地处东部的大周国,这一年的冬天十分寒冷。
地牢深处,囚着一女子。她身穿白色囚衣,可身上的衣服早己被鲜血染红发黑。
她被架在铁架上,如墨的头发散落在她一侧的脸颊上,遮住了她姣好貌美的容颜。
“娘娘就认罪吧!”
跟随在赵茵儿身边的小太监哭着跪在她的面前。
认罪?
嗤!
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这一声“娘娘”把赵茵儿喊醒了,实在是太过讽刺。
赵茵儿只是景帝身边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位,她陪着景帝一步步夺得皇位,所以在宫女太监和侍卫们眼里,他们默认了赵茵儿是他们的女主人。
可这“女主人”还没写入皇家玉碟中,就己经在牢狱中待了十几天。
小太监见赵茵儿没有反应,哭泣泣跪了安退了出去。
此时的赵茵儿睁开了眼睛,淡棕色的眼睛望着小太监离去。
牢房里又进来两个人。
是牢狱的狱卒。
他们在赵茵儿的眼前没有丝毫遮拦,嘴里吐着肮脏的话。
“看上面的意思,这女的没救了,不如让我爽快爽快!”
另一个狱卒忙脱着外裤急不可耐。
“我先来了!上次那女的你先享受了,这次我先来。”
赵茵儿笑了,毫无血色的嘴唇扬了起来,这笑容悲凉却又带着锋利。
两名狱卒被赵茵儿的笑容吓了一跳。
“笑什么笑!臭娘们。”
一名狱卒正要上前抚上赵茵儿的脸时,痛苦急促的叫声充斥着整个牢房。
“我的手!我的手!”
血纷纷溅落在赵茵儿身前的人身上。
两名狱卒跪在潮湿阴冷的地面上。
“裴大人,饶命,饶奴才们一条狗命吧!求求了!求求了!”
说话间,一股尿骚味从地上传来。
来人正是景帝身边的带刀侍卫裴庄,男人生的眉目俊秀、清风儒雅,要不是他手里的刀,谁都会错认他是个手无寸铁的娇弱书生。
两名狱卒跪在裴庄的脚下,匍匐抱着他的小腿。
“求大人饶奴才一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裴庄跪在地上,“属下来迟,请娘娘责罚!”
许久不说话的嗓子干燥疼痛,姜茵嗓音沙哑,“起来吧。”
裴庄低头看向两名狱卒,又抬头看向姜茵,他在等赵茵儿发话。
“杀了吧!”
不管来牢狱里的人到底有罪还是没罪,都不应该欺凌女子。
既然他们做了,便是对不起他们身上的这身狱服,再小的官也得遵守一国之法。
牢房里跪地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他们说的一句话深深刺进了姜茵的心里。
“你的下场也会如此!也会如此!”
赵茵儿顿足,侧头,视线看向牢房里被染成红色的地面。
“太轻!”
裴庄瞬间跪在地上,“请娘娘责罚!”
赵茵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罚他们太轻了。”
她即使身体再虚弱,依旧端庄的轻抚着裴庄的胳膊走出了暗牢。
景阳宫中,赵茵儿隔着红纱帐看着眼前两个起起伏伏的人,妙曼的声音从帐里传了出来。
“皇上,茵姐姐来了。”
“继续让她在外面等着。”
床上发出的吱吱声响个不停,女子的手扶上男人的后颈,轻轻趴在他的肩膀上,屋内涟漪一片,空气中充满着悱糜的气味。
黑暗中另一个地方。
“主人,赵小姐己经在景阳宫里有段时间了。”
男人的手上戴着黑耀石质的扳指,他挥了挥手,他身旁的暗卫站了起来。
“主人,属下实在想不通,明明您心悦赵小姐,为什么还要演上这一出?”
男人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尽管在黑暗中依然能感受到上位者威压。
“影一,你僭越了。”
影一瞬间跪在地上,“请主人责罚。”
屋内,床上两人的动作一首没有停下来,声音更是此起彼伏,若是真有人心境不稳,很难说不会被影响。
赵茵儿仍旧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道身影,手指深深陷进掌心,血从指缝里流出滴落在宫殿内的地砖上。
赵茵儿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她逼着自己看着床上的风景,眼窝里满是泪水,却只有一滴眼泪滴落在她紧握的拳头上。
十几天牢房里的挨打,身体早己伤痕累累,加上此时心理,是疼痛、是后悔、是欺骗、是恶心……
赵茵儿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就在赵茵儿昏倒在地时,一道明黄的身影闪落在她的身旁。
抱着她的正是大周国的景帝宋景琛,少年帝王。
他挥手让床上的两人下去。
榻上的人在得到指令后慌慌忙忙的披着衣服从床上跑了下来。
正经一看,两条上身白花花的男子从床榻上下来,跪在景帝的身后。
声音各自变成了本人自己的声音,只不过一人的声音比寻常男子的声音细一点,“主上……”
宋景琛没有理身后的两人,影一站在影二和影三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两人,再和床上两人联想到一起,一不小心笑了出来。
宋景琛抱着姜茵向床榻走去,一道笑声让他的眉毛深深地皱了一下,十分嫌弃的抱着姜茵走出了景阳宫。
临出门,清冷低沉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中。
“影一、影二、影三去暗营领罚。”
“把床给我烧了换个新的,殿内重新打扫一番。”
海棠阁,皇宫深处一所人烟稀少的地方。
因为它临近冷宫。
宋景琛将赵茵儿放在海棠阁的床榻上,身上的血渍染上了他的衣服,他眉头紧锁,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
“茵儿,为什么不能听话点?只要去楚国一年,一年后你仍旧是朕的爱妃。”
“周、楚两国战事紧张,大周国刚稳定不久,实在不能再有战乱。楚国国君答应协商各自安稳一年,条件是你去楚国一年。”
赵茵儿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帐顶上红色宝石,那是颗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胜利品,是她在紧急关头的救命石。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没有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来。
她心灰意冷了。
嗓音沙哑,“好,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