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胎真相
2016年小雪，青石镇的老槐树落尽最后一片枯叶，廖承君的碳纤维支架碾过满地碎雪，防滑钉在地面划出的痕迹，像极了生物笔记里的染色体图谱。诊所里飘着福尔马林与艾草的混合气味，他正盯着显微镜下的葡萄胎组织，绒毛膜上的蛇形凸起，比《异形》的外星生物还诡异。
“廖医生，这胎真的保不住吗？”孕妇李芳攥着褪色的红绳，绳结里藏着神婆给的“避胎符”，“神婆说我怀的是‘棺材兽’，要拿公鸡血……”“打住！”承君的碎玉片护垫硌得髌骨生疼，“你这是完全性葡萄胎，绒毛间质都水肿了，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爆炸坚果似的，再拖下去子宫要炸了！”
他扯下墙上的B超图，改装的显示器上，子宫内的蜂窝状回声格外清晰：“看见没？每个水泡里都有硫代硫酸钠结晶，和2005年毒宴的‘神水’、2010年的调包疫苗，成分一模一样。”李芳的丈夫突然跪下，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收据：“上个月在县医院打的‘保胎针’，护士说这是进口药……”
承君的碎玉片突然发烫，他认得收据上的蛇形公章——康泰医药的余党换了马甲，把病毒培养液装在进口药瓶里，继续在乡镇医院割韭菜。用PH试纸一测，药液呈强酸性，和冷库查获的S-07病毒培养液如出一辙。
“欣怡，准备刮宫手术。”承君从支架暗格摸出母亲的碎玉片，“把念初的玩具显微镜拿来，这次咱们玩‘真人版病毒消消乐’。”陈欣怡抱着纸箱进来，箱底掉出张泛黄的照片——1990年，她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站在康泰医药的冷藏车前，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和廖承君生母的蛇形图案，刚好拼成完整的病毒链。
手术进行到一半，诊所的木门被踢开。三个戴口罩的男人冲进来，袖口的蛇形袖扣在冷光下泛着冷光。承君认出其中一个是省城医院的护工，去年偷换陈欣怡的止痛药：“你们是来抢葡萄胎组织的吧？正好，我给你们看点好东西。”
他举起培养皿，葡萄胎的绒毛在荧光灯下发出蓝紫色光芒：“看见没？这是被S-07病毒诱变的细胞，端粒酶活性超标500%，比《我不是药神》里的格列宁仿制药还毒。”转向李芳的丈夫，“你媳妇打的‘保胎针’，其实是病毒鸡尾酒，专门把胎儿变成‘抗体容器’。”
男人的拳头砸向墙面：“狗日的！我闺女出生就没胳膊，原来你们……”话没说完就被口罩男踹倒。承君的支架突然变形，碳纤维腿甲挡住了匕首，却在扭打中露出右腿的旧疤——那里嵌着的碎玉片，此刻正与培养皿的荧光产生共振，像极了《复仇者联盟》的原石联动。
“爸爸，接着！”念初的声音从阁楼传来，11岁的女孩扔下包着辣椒面的纱布，像极了《小鬼当家》的机智操作。口罩男的眼睛被辣得流泪，承君趁机用银针扎向对方的曲池穴：“记住了，中医针灸比你们的进口麻药见效快。”
混乱中，陈欣怡翻出了口罩男的手机，相册里存着康泰医药的“鬼胎培育手册”，第23页贴着她的B超单，标注“试验体23后代，抗体纯度99.7%”。更让她心惊的是，手册的作者签名栏，赫然写着“周明远”——那个在审判时刻被判刑的副院长，她一首以为是杀母仇人。
“欣怡，你看这个。”廖承君举起从口罩男身上搜出的U盘，里面的基因检测报告显示，陈欣怡的线粒体DNA与周明远有99.9%的同源性，“你不是试验体23，是周明远的亲生女儿，当年他为了掩盖疫苗事故，把你母亲变成了试验体。”
陈欣怡的玉镯“当啷”落地，露出腕间的条形码——那不是试验体编号，是周明远实验室的库存标签。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欣怡，你的胎记是妈妈给的礼物。”原来，脚踝处的淡青色印记，根本不是诅咒，是父系基因的蛇形烙印。
深夜的值班室，承君的生物笔记摊开在台灯下，最新一页画着双螺旋结构，两条链分别标着“07”和“23”，中间的连接点正是念初的基因。陈欣怡盯着母亲的照片，突然发现她的耳后有块碎玉片纹身，和廖承君拐杖上的材质完全一致——原来，两个试验体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周明远的“抗体培育计划”。
“承君，周明远在监狱寄来封信。”陈欣怡的声音比手术灯还冷，“他说我的出生证明是假的，真正的父亲……”“不用说了。”承君握住她的手，碎玉片护垫的温度传递过去，“不管基因怎么写，你永远是那个在冷库举着手机录像的女孩，是念初的妈妈，是我廖承君的妻子。”
凌晨三点，念初抱着玩具听诊器钻进值班室，小脸上沾着紫药水：“爸爸妈妈，小柱子哥哥说他的脊髓神经长出了‘小触手’，像《海绵宝宝》的章鱼哥！”承君笑了，抱起女儿，发现她脚踝的胎记不知何时变成了碎玉片形状——这不是变异，是生命对阴谋的温柔反击。
这一夜，诊所的油灯亮到天明。承君在给卫健委的举报信里写下：“鬼胎不是玄学，是资本把子宫变成了实验室，把胎儿变成了商品。”他知道，揭露真相的路上还有无数个李芳、无数个被偷走的孩子，但至少，在这个小雪夜，他和陈欣怡亲手撕开了康泰医药最后的遮羞布。
黎明时分，李芳的手术很成功，承君在她的病历本上画了朵向日葵，旁边写着：“每个生命都该向阳生长，哪怕曾被乌云笼罩。”窗外，老槐树的枝桠上落着新雪，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画的平安符。他突然明白，所谓“鬼胎真相”，从来不是诅咒的终结，而是医者使命的新起点——用仁心作刃，斩尽所有试图污染生命的邪祟，让每个孩子都能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降临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