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宅内讧
王桂花看着向她哭诉的几人，一时间也难以决定让谁去服徭役。
姜瑶将银两借了给外祖一家，姜铁柱自然也是要去服徭役的，他看着向王桂花哭诉的几个兄弟，而自己却没得到王桂花一个眼色，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姜瑶走到姜铁柱身边，说道“爹，我己经打听过了，这次修建运河是因为坍塌了一小段，一月之期便能完成。而且这次主持修建运河的官员清廉公正，虽然辛苦，但不会苛待你们的。”
姜铁柱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好受了些，“好，我去修建运河这段时日，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娘她们。”
秦氏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吧，我们可以靠卖果酱赚钱，家里你不必担忧。倒是你看看，你为了老宅那些人费心费力，连个关心都得不到。”
姜铁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秦氏说得没错，只是毕竟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狠不下心不管。
而老宅那边，王桂花不舍得出这免除徭役的银两，最终决定让姜二叔去服徭役。
二房一家也因此将老宅闹得不可开交。
“爹，娘，凭什么是我去服徭役啊？西弟要读书就算了，毕竟以后科举入仕，我们也能沾点光，但为什么不是让三弟去服徭役？”
姜二叔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
王桂花被质问得有些心虚，支吾道“老三身体弱，哪经得起徭役的苦。”
姜三叔在一旁说道“二哥，如今大哥分家出去了，你就是长兄的，你去也是应该的。我受不得那徭役的苦啊。”
姜二叔怒骂道“放屁，你受不得，我就受得？娘，平日里我帮家里干活也不少，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就因为三弟会哄你开心，西弟会读书，所以就活该我去受苦？”
二婶张氏也哭诉起来，“公爹，婆母，你们可不能这么偏心啊，当家的要是去服徭役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王桂花被哭闹得心烦意乱，啐了她一口，说道“呸，你少跟我在这里哭诉，这么多年了，你这肚子就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还孤儿寡母怎么活？在家里我是缺你吃喝了？”
二婶张氏只生了姜宝珠一个女儿，如今也到了出嫁年纪，正在物色夫婿人选呢。
这时，一首沉默的姜大山发话了，“老二，你就别争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姜二叔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姜大山阴沉的脸色，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村长走进院子，看到姜家老宅吵闹的场景，说道“如今徭役名额己经定下了，我知晓大家都有难处，但这徭役之事乃是国法，必须有人去。不过，此次修运河虽是苦差，但工钱也还算可观。”
姜二叔一听工钱，眼睛亮了一下。
村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修建运河若是表现良好，说不定官府还有赏赐。”
姜二叔沉思片刻，咬咬牙道“罢了，既然如此，我去便是。但娘，你也得补偿一下我们二房，往后我们所赚的银钱，除了家用的部分，其他的就不上交了。”
王桂花犹豫了一下，想到二房确实也吃了亏，便应下了，“行了，真是讨债鬼。”
姜二叔得了这话，心里稍微平衡了些，哼了一声转身回屋准备去了。
二婶张氏忙跟着进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抹着眼泪，“宝珠，以前还不觉得你阿爷阿奶苛待我们，如今大房一家分出去，可不就轮到我们了。”
姜宝珠也咬牙切齿道“娘，阿奶看不起我们，无非是看你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儿，你们放心，我定要找一个家世好的夫婿，让她们对我们另眼相看！”
二婶张氏一听，说道“宝珠，你放心，娘己经让媒婆在附近村子里帮你物色人选了。”
姜宝珠听了之后，却是撇了撇嘴，一脸不满地嚷嚷起来“哎呀，娘，那些个媒婆介绍过来的，能有什么好货色？我要嫁，就得嫁到那有钱的人家去！吃香的喝辣的，过那种荣华富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坦日子！”
“那你的意思是？”张氏问道。
姜宝珠娇羞地说道“我听闻镇上的张家是有名的布商，他家大公子还未婚配，如今也在物色媳妇人选，我何不去试试。”
张氏皱眉道“可是我们怎么去认识那张家大公子？”
姜宝珠自信一笑，“娘，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另一边，秦氏听闻了老宅的闹剧，嘟囔道“这老宅真是乱成一锅粥了，还好咱们不用掺和进去。”
“爹，娘，我们己经分家出来了，老宅那边怎么闹都与我们无关。”姜瑶说道。
姜铁柱点点头，心中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老宅那边。
第二天，姜二叔一脸不情愿地跟着官差出发去服徭役了。
姜瑶和秦氏也送姜铁柱来到了修建运河的地方。
姜瑶看着运河边公告牌，说道“娘，你看，这公告上不仅写明了每日的工钱明细，当天结算，而且还管饭呢。”
秦氏闻言，松了一口气，“当真？要是真像这上面说的这样，你爹去干活儿倒也不至于太受苦受累，起码工钱有着落，肚子也能填饱。唉……让他吃点苦头也好，长长记性，省得一天到晚心里只惦记着老宅那点儿事。”
姜瑶安慰道“娘，放心吧。反正我们也要来街上卖果酱的，你要是还不放心，有空便过来看看，给爹带点吃的。”
“好。”秦氏点了点头。
一连数日，徭役的苦让他们疲惫不堪，姜铁柱做习惯了农活，还能忍住。然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姜二叔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姜二叔抱怨道“大哥啊，这徭役的活儿可真是苦不堪言呐！咱爹娘的心咋就这么偏呢？既不待见你，对我也是不闻不问的。咱家那么多兄弟，为啥非得挑我来受这份罪呀！”
姜铁柱默默地听着姜二叔的诉苦，心里也有了疙瘩。其实仔细想想，在他们家的西个兄弟当中，自己才是最不受宠爱的那个。
倘若不是因为此次分家，自己能够搬离老宅独立生活，说不定这次被派来服徭役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而如今，老宅那边实在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将老二给推了出来承担这项艰巨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