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当诛九族
第164章 当诛九族
然后，他就听亲兵赶忙低声说道：“摄政王身边的暗卫将大小姐抓了起来，丢进了大牢之中，已经有四五天，将军在外，属下拦不住，只能等将军归来再行禀报。”
“可知是因为什么抓的大小姐？”秦淮脸色一沉，马腹，使其加快速度。
“属下不知。”亲兵冷汗涔涔，回忆起那天的情况，尚且心有余悸。
小侄女又做了什么？
一路上周围有路过的士兵给他行礼，脸色并无半点异常，神态也如从前一样，然而，这反而令他更加不安。
一直以来，摄政王念着秦家的面子，几次饶过秦湘元，只让他多加管教。
秦淮直到北辰渊的为人，此次哪怕是念在自己带兵出城出生入死的份上，也不会现在这个时候动秦湘元。
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小侄女又做了什么？
秦淮走进书房，压抑着心头的急切，跪在地上说道：“下官秦淮参见殿下，下官带人顺临江城以东向北雁进发，斩杀敌军二百余人，损伤骑兵一百二十一人……”
“起来吧。”北辰渊点头说道，安抚道：“目前正在战局，待到论功行赏之时，本王会亲自上折为秦将军请功。”
“王爷。”秦淮并未站起身，反而将头压的更低，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敢问王爷，为何要捉拿下官的侄女押入天牢？”
他并没有质问北辰渊的意思，只是担心秦湘元而已。
北辰渊挑了挑眉，似乎没预料到秦淮会问这个，他对身旁的林七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小纸条，并解释道：“秦将军，这是我们的人在遂远城外截获的，您看看吧。”
这是城外探查的斥候射下来的，虽然鸽子在北境并不少见，但连着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现在哪还有鸟会飞出来，所以斥候当机立断便截了下来。
秦淮脸色微微一变，迫不及待地展开小纸条，他深呼一口气，手指都有些颤抖。
一双眼睛被上面的字迹吸引住，几乎无法移开，只有心脏如擂鼓般的轰鸣声在耳畔响起。
纸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秦淮于十二月初二出城，向东北方向，意在埋伏，遂远城内仅有守军千余人。
饶是他再镇定，再有所把握，也不禁眼前发白，险些跪在地上。
“这是十二月初二巳时在遂远城以北七里处截获的。”林七神色复杂地补充道。
可见这东西要送到哪里！
十二月初二的巳时，距离自己离城紧紧半天时间，尽管这上面的内容在当时就算是一手机密，秦淮几乎可以想象，这东西若是送到了北雁人手上，那么自己以及一千骑兵，极有可能全部葬身在外！
秦淮动了动嘴，抬起头看向北辰渊，眼底还带着那么一抹不敢置信。
林七抢在前面说道：“秦将军，你知道我们摄政王府的手段，既然秦大小姐敢做，暗卫就必然查的到。”
包括鸽子的去向、字条的笔迹、消息的来路，都是经不起查的。
想必秦湘元也是第一次做这事，手脚并没有那么干净，也没把后事解决好，林七想着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证据就摆在眼前，秦淮还是无法相信，他失魂落魄地说道：“求王爷让下官见她一面！”
他要亲口问问，是不是秦湘元做的，小侄女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她是秦家的大小姐，勋贵之女，何必去同那雁人狼狈为奸？他更无法相信小侄女竟然会害自己。
“去吧。”北辰渊淡淡道，表情毫无一点波动。
尽管自己失忆，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他也知道秦淮的性子，有勇有谋，却唯独对于私事耳根子软、心软。
秦湘元身份特殊，北辰渊顾及秦淮的功勋，并未将秦湘元叛国之事宣扬出去，而是吩咐属下不许乱说。
他心中也有几分唏嘘，凭秦淮的本事，拜将封侯是早晚的事，可若沾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侄女，秦淮的仕途也算是走到头了，再说险一点，秦淮、秦大将军，甚至整个秦家，可能都因此没落下去。
叛国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更别提他们这些三族近亲。
秦淮膝下发软，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林七安排的亲兵直奔大牢。
旁人只知道牢里关着个女要犯，却不知和秦淮有关系，进去时，除了林七的心腹，其余的人都被支开，放秦淮一人进去。
秦湘元被关在牢里已经足足八九日的时间，一开始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再等等，等北辰渊的人来，她就咬死了不知道，自己身为秦家大小姐，他们还能对自己严刑逼供不成？
至少也要拖到小叔回来，小叔那么疼她，怎么忍心让她受牢狱之灾，只要自己乖乖认错，小叔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也不禁动摇了……
小叔还没回来，他是不是放弃自己了？秦湘元害怕了，她哭过闹过，想着至少逼北辰渊出来，自己还能用秦家威胁他。
结果却让她失望了，心也随之一点点沉入谷底，小叔没有来，北辰渊也没有来，甚至问一句也没有，更没有让人审讯她。
秦湘元也一度怀疑，北辰渊是不是打算让人暗中处决了自己一了百了。
可对方还是没有动作。
自从第一天被关进来开始，白芷和青柳便被丢到了别的牢房，她们主仆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更没有人和她商量该怎么办。
只有几个北辰渊的亲卫，轮值看管着自己，她大声质问过，楚楚可怜地哭过，可惜什么主子什么奴才，这些人就和北辰渊一样铁石心肠，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说一个字。
牢里要多昏暗有多昏暗，念在她是秦家的人，林七并没有刻意折辱她，尽管是这样，肮脏、臭气熏天的牢房还是逼的秦湘元险些疯掉。
到后来，她哭累了闹累了，甚至有些绝望之时，终于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脚步声，她以为是轮值的人来了，却没想到见到了身穿一身盔甲，发梢都有些凌乱的秦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