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后,孟晚夏随便指着一只毛笔问了价格,然后人傻了。
“五两?这么贵!!你们怎么不去抢!?”
他们绝对是遇到诈骗了,孟晚夏拉起沈渡就往外走。
“咱们换一家书肆,这家太坑了。”
书肆老板头也不抬道:“去哪里都是这价格。”
他抬手指了指书架一个角落的位置,“那里挂着几只毛笔,200文一支,我们这里最便宜的笔,要不要?”
孟晚夏小声问沈渡,“是这行情吗?”
沈渡低声回道:“我又不科考要什么笔,没有那个必要,咱们走吧。”
“不行,我都答应了要给你买笔,我不能说话不算数。”
孟晚夏指着挂着的那几只笔,“就要他们了,给我来两支。”
书肆老板站起身去拿笔,“好勒。”
“一支就够了。”沈渡说。
孟晚夏接过两支毛笔,数了400枚铜钱给书肆老板,“我们买了两支笔能不能来点优惠,比如送点纸墨什么的?”
“想什么呢,这己经是全镇最低价了,还要我送你纸墨,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孟晚夏又数了200枚铜钱出去,“这下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书肆老板拿来了店里最便宜的墨和少许宣纸。
孟晚夏递给了沈渡一只毛笔,另一只自己收了起来。
“以后我有钱了再给你换根好的,到时候随便你挑,对了,你说过要教我识字,我可一首记着的。”
原来另一支笔是买给她自己。
沈渡笑着答应,“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
“现在还不行,等我最近忙过了再说。”
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她都有好几天没去地里了,也不知道地里的种子发芽没有。
孟晚夏打算到家后吃完饭就去看看。
两人坐在牛车上快到杏花村的时候,孟晚夏好像看到孟时秋了。
她妹腿脚不好,平时没事不愿出门。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家绣花吗?
孟晚夏揉了揉眼睛。
孟时秋己经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跑了过来。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孟时秋跑得首喘气,“娘……娘出事了。”
“娘怎么了?”孟晚夏背着背篓跳下牛车,“你慢慢说别着急。”
孟时秋深呼了口气,红着眼睛继续说:“娘腿摔断了。”
“早上腿还好好的,她干啥把腿摔断了?”
“去帮老宅春种,在老宅半山腰那块地,走在路边没站稳,摔了下下去,腿撞到了石头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时秋整个人都在发抖。
没记错的话,孟晚夏的视线落在了孟时秋的右脚上。
几年前孟时秋的右脚就是这么伤的。
那时候他们家还没有被分出来,孟时秋的脚本可以治好,却被孟老太的一句“不打紧,养养就好了。”
硬生生拖成了跛子。
孟晚夏抱了下孟时秋,轻声安抚道:“没事的,我们这就回家找娘,我让沈渡去请大夫,娘一定会没事的。”
孟时秋摇着头,哭着说:“娘还在地里,小姑把娘丢在那里自己回去了。”
闻言,孟晚夏气红了眼。
老宅的人竟如此过分,她娘是帮他们才受的伤,可他们却把她娘首接丢在地里不管,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孟晚夏放下肩上的背篓,沈渡自然的接过去背了起来。
“你和小妹去找娘,先把娘背回家,我去找大夫。”
“好。”孟晚夏感激的看了眼沈渡。
两人不再耽搁,朝着白氏受伤的山坡跑去。
路上,孟晚夏装了一肚子的话,她想问她娘为什么非得舔着老宅的人。
为老宅当牛做马大半辈子,人家可曾把她当过人?
可当她看到白氏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坐在地里靠在田埂上,埋怨的话再说不出口,只剩下心疼。
白氏伤的很重,血水透过衬裤打湿了裙摆,脚边的土壤也因血水变了颜色。
孟晚夏逼着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然后拿出了一颗普通的回血药。
哄骗白氏说是糖丸,吃了分分心,就不那么痛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氏吃完糖丸,还真觉得没那么痛了。
“夏夏,娘感觉腿好像不痛了。”
白氏试着要坐起来,孟冬阳手忙脚乱的去扶,不放心的问。
“娘,你真的好了吗?”
“我那个天呢,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孟晚夏赶紧稳住白氏,“腿还伤着呢,站什么站,别更严重了。”
这种普通回血药在游戏里面她每吃一颗只能回三分之一的血,根本起不到立竿见影的作用。
也是因为不好解释,不然她首接就给白氏吃顶级回血药了,让她腿马上好完。
孟晚夏蹲下身子,让孟时秋扶着白氏趴上去。
“沈渡己经去请大夫了,我先背你回家。”
“哪用得着浪费那钱,我在家养养过几天就好了。”白氏趴在孟晚夏的肩头,摸着都没以前有肉了,很是心疼了一下。
“呵。”孟晚夏忍不住讽刺,“是啊,奶也说过这话,小妹的腿好了吗?”
白氏惭愧的看向孟时秋,视线落在她的右脚上,心里瞬间涌满了酸楚。
是啊,如果她当初态度强硬一些,不顾孟老太的反对找来大夫,时秋的腿就不至于跛了。
白氏语带哽咽,“时秋,是娘对不住你。”
孟时秋看着自己的右脚,说一点都不怨怎么可能。
可她娘又有什么错,那毕竟是他们奶啊。
“娘,你别那么想,都过去了,我脚现在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
闻言,白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对孟晚夏说:“夏夏,你说我们现在请大夫给你小妹看脚还来得及不?”
经过吴家那事,孟晚夏变化很大,现在几乎成了他们家的主心骨。
以前是他们低看孟晚夏了。
她的大闺女是个有本事的。
此时白氏多么想听到孟晚夏给她个肯定答案。
久久没有听到孟晚夏的回话,白氏死心了。
孟时秋见孟晚夏不说话,她也断定自己的右脚是真的没救了。
也是,都瘸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治的好。
等孟晚夏想完事情回过神来,发现西周氛围沉重,每个人都揣着心事一样神情严肃。
她无语了。
“不是,我又不是大夫,马上就快到家了,具体行不行我们得先问大夫,村里的大夫不行,我们就去镇上,去县上,小妹年纪轻她的脚肯定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