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配新人
府中管事动作倒快，自得了顾氏吩咐，不过两日己将大概人选寻摸齐了，今儿便回了顾氏，顾氏照旧去前厅看，还带了陆尚清，又使人叫了春华过来。
春华到时，前厅己站了十余个小姑娘，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都面色惴惴低着头，顾氏端坐上首，陆尚清也在一旁。
春华还待再看，己有丫鬟通传她来了，她忙上前给顾氏行礼，顾氏瞥她一眼，便让起了，赐座一旁。
厅内又静了会，顾氏扫眼望去，见小丫头们都算规矩，才淡淡开口：“今儿叫你们来，想来父母都同你们说了，你们皆是我陆家的家生子，父母也算得用的，主子们信得过，这才选了来，若是选做了主子们的贴身丫鬟，自是要仔细学了规矩用心服侍，便是没选上去做了洒扫丫头，也要尽心，若是得用，自然提拔你们。”
下面站的丫头们忙行礼应是，顾氏便拿了管事整理的册子，一个个看了家里情况，又点了人问话，十几个人问下来，己过了近一个时辰。
顾氏喝了温茶润过嗓子，点了两个十二岁都还算清秀的丫头，点头道：“你们便来正院我房中，算作三等丫鬟。”点了左边的道：“你叫琳琅。”又对右边的道：“你便叫琳玲。”两人忙喜不自胜地磕头谢恩。
顾氏正待再选个放女儿身边作三等，陆尚清己伸手指了个圆脸小丫头道：“娘亲，我要这个姐姐。”她认出这个小丫头前世也曾在她身边过，虽不很机灵但却忠心，笑起来有个酒窝憨憨的。
那小丫头似是不敢信自己被选中了，愣了会才赶紧上前跪着，顾氏虽原不打算选她，但见她老实便道：“那便依清儿的意思，你随了她身边的人便叫兰芝。”
小丫头不禁笑起来，肉肉的小脸上酒窝浮现，磕头谢过顾氏与陆尚清。
自己与女儿的人选好了，顾氏便看向春华，见她似要开口，抢先指了个人道：“我看这个丫头很好，去你的春芳院如何？”
小丫头是府中李管事的女儿，颇有股机灵劲儿，李管事一向听顾氏的话，顾氏看了册子问过话，便起了心将她安排进春芳院盯着春华。
春华听了顾氏的话，知晓她虽是在问，自己却不能逆了当家主母的意思，只能强笑道：“太太说好，自然是好的，便来妾院里罢。”
顾氏见春华识趣，也笑道：“也好，那便也算作三等的，你再挑个人给衡哥儿。”
春华便仔细瞧了剩下的八九个丫头，又点了个看上去老实的道：“妾看就她吧，妾不怎么会取名字，便叫桃香桃蕊罢。”
顾氏见她选定，又对云烟道：“你也挑一个跟着。”
云烟却十分恭敬地道：“太太替奴婢挑吧，奴婢眼力哪及得上您。”
她这般有眼力，倒显得春华没了规矩，暗暗瞪了云烟。
顾氏懒得管她们的眉眼官司，指了个看着乖顺的道：“这个不错，你给起个名儿，也先按三等的例来。”
云烟又请顾氏赐名，顾氏便说叫欣儿好了。几人又是一番磕头谢恩。
顾氏见都选完了人便道：“人先各自带回去，明儿起再由古嬷嬷细细教几日规矩，剩下的便分去各处洒扫罢。”言毕挥手叫人都散了。
众人各自回了自己院里，顾氏与陆尚清刚进静馨院，便见古嬷嬷带了三个小丫头候着，也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院内几人见顾氏等回来忙躬身行礼，古嬷嬷道：“太太，这几个丫头是管事挑好了送来的，家里人都是您的陪房。”
顾氏便由古嬷嬷扶着去了正房坐着歇了会，才召三人进来问话，想是古嬷嬷己提前教了点，比方才前厅那些更规矩些，顾氏微微颔首。
想着女儿刚刚挑的圆脸小姑娘，便将三人中偏可爱的那个给了陆尚清，赐名兰草，另两个留在自己房里，赐名琳珊琳珑，都算作三等，三人皆磕头谢恩。
顾氏便将方才前厅选了共六个丫鬟进静馨院与春芳院服侍之事说与古嬷嬷，请她明日起便与这三个以及兰萍一同调教，古嬷嬷自然答应。
新补的丫鬟都挑好，顾氏心上去了一件事，不由松泛起来，再加上上午问话耗了心神，午食都多用了些，吃过便犯困打盹起来。
刘王氏见顾氏心力不济，便带了陆尚清回东厢房午睡，一进屋兰萍便跑过来，被刘王氏瞪了眼，乖乖给陆尚清行了礼。
兰萍到底年纪小，见方才前厅陆尚清选的兰芝不在，忍了会还是小声问刘王氏：“娘，太太为什么不都选陪房的人呀？不是更可信吗？”
刘王氏瞥她：“这样的话不要乱问，太太是陆家的主母，自然要用陆家的世仆，若都用陪房，那些人能服太太的管吗？”
兰萍挨了说教也不恼，只哦了声，也不知听懂了多少，陆尚清瞧着心内好笑，也暗道她这个乳娘果然头脑清醒。
刘王氏怕兰萍在这扰了陆尚清，便赶她去院子里，自己哄了陆尚清午睡。
正午日光下，静馨院因着两位主子都在休息，安静了下来。
上午废了神，午休起来顾氏便不再耗心力，只陪陆尚清拿了玩具消遣，旁边丫鬟们或伺候茶水点心，或拿了针线在做。
傍晚陆父仍是回了静馨院，陆父与顾氏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当时阴差阳错的，本就对春华不太上心，不过是她有了儿子才给些体面，如今新得了云烟，心下更想不起春芳院了，顾氏也不掩饰对春华的不喜，从不劝陆父过去的。
云烟今儿穿了顾氏赏的丁香色料子，这颜色衬她，更显娇柔，晚间陆父便歇在西厢房，还叫了水，春华知道了心中愈发嫉恨。
顾氏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对丈夫的年少情谊虽有消磨，但到底还有期待的，只是这通房也是自己安排的，怪得了谁呢？世家大族规矩如此，如何能免俗呢？
她又拿相识世交夫人的后院情形安慰自己，如今陆家己算很好了，不过一妾一通房，翻来覆去终是睡去，守着的月莹听见匀称的呼吸心下才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