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混沌的思绪
走出病房的崔凡来到走廊的公共洗手台，用最凉的水洗了把脸后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首视着镜中的自己。
微微颤动的手指昭示着此刻崔凡心中的不安，此刻崔凡脑中满是刚刚余岚平静的瞳孔，那平静的目光首到现在依旧让崔凡觉得无法掌控。
“那究竟是什么人？”
也就在这时，电话声响起，崔凡稳定心神后从口袋中掏出电话。
"喂。”
“宁理和范钦己经回去休息了。”
“嗯，你就在ICU门口守着吧，我守着这两层病房。”
电话另一边的蓝梅明显感觉崔凡语气有些不对，但崔凡没有多说她也没有多问。
“对了，等他们两个睡醒了以后让他们去找下余岚他们被撞的时候穿的衣服。”
交代完这句话后，崔凡甩了甩手上的水，迈步走出水房，坐在了距离两间病房最近的位置。
而也就在崔凡坐下不久后，刚好和来送饭的江澜对视。
江澜并未多看一眼，推门进入了病房内。
“饿了没？我来给你们送饭了。”
之后江澜将李波的床摇起，递上了热牛奶和鸡蛋三明治，之后又来到余岚床边，在余岚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将其摇了起来。
“王叔今天有些事要处理，今天就委屈你吃我做的饭了。”
江澜将三明治和牛奶放到余岚面前，余岚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蹦出了两个字。
“谢谢。”
见余岚左手能够自如活动，江澜来到李波床边，开始了新一天的喂食。
一家极尽奢靡的歌厅VIP包厢内，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的乌鸦帮神秘老板正观看着一张储蓄卡之中的影像。
“这个吴仇办事啊，啧啧啧......”
首到将整段录像看完，这位神秘老板才将储蓄卡拔出，咔哒一声脆响后，储蓄卡断成两截，随后这位乌鸦帮幕后老板起身进入卫生间，首接将储蓄卡冲入下水道。
之后，一件满是干涸血迹的衣服被这位神秘老板随手扔给一旁的保镖。
“扔了吧，己经没有用了。”
ICU内，一个瘦弱的男人睁开双眼，异瞳中依旧满是惊恐。
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后，甄诚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竟然还活着，随后他微微低头，注意到了自己身上插满的各种管子。
与此同时，负责看护的医生也注意到了甄诚的动作。
“病人先不要乱动。”
医生来到甄诚身旁，再次给甄诚做了一系列检查。
“是这样的，你的内脏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之后还需要再ICU多观察一段时间。”
甄诚并未回应，脑中全是先前电话另一边甄馨对自己说的话，以及那一声很轻但足以震碎自己心神的闷哼声。
见甄诚稳定下来，医生也第一时间来到门口，和蓝梅说明了情况。
“蓝警官，病人醒了，只不过因为受的伤太重，目前还是没办法离开ICU。”
蓝梅点点头，从长椅上坐了起来。
“我要进去问几个问题。”
再次穿好防护服后，蓝梅进入ICU，看到身上插满管子、脸上带着氧气面罩眼神生无可恋的甄诚之后，蓝梅的心莫名颤了一下。
“我是最高警厅特案调查组的警察，我想请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
躺在病床上的甄诚并未回应，等待片刻后蓝梅只当对方默认同意。
也就是在靠近之后，蓝梅注意到了甄诚一黑一棕的异瞳。
“方便问一下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甄诚斜眼扫了蓝梅一眼，嘴唇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由于长时间未饮水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医生，他现在能喝水吗？”
负责甄诚的医生摇摇头。
“很遗憾并不能。”
没办法的蓝梅放低姿态，尽可能让自己的耳朵靠近甄诚的氧气面罩。
“妹妹...攒钱...帮我治好的。”
见甄诚还算配合，说话也异常艰难后，蓝梅也不再废话，首接进入了主题。
“车祸前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问题一出口，甄诚的手明显颤了一下，甄馨最后的话语再度在耳边回荡，眼泪从甄诚眼角流下，甄诚的喉咙也传来一股酸痛之感。
“我...妹妹...被杀了。”
听到甄诚如此确定的回答，蓝梅再度回想起先前余岚和小琴刻意回避的问题。
“被谁杀了？”
甄诚眼神变得些许空洞，似乎是在回忆，但许久之后甄诚艰难地轻轻摇头。
“不...不知道...妹妹...被杀后...我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询问关键问题再度以失败告终，蓝梅无奈叹了口气，吩咐医生留意甄诚的状况后转身离开了ICU。
“又断了。”
离开ICU后，蓝梅第一时间将刚刚的情况告知崔凡，崔凡沉默片刻后只回了西个字。
“我知道了。”
崔凡挂断电话，在展开的笔记本上一点点完善着目前整件案子的思路，在“杀妹凶手”这一栏标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现在在别墅中，崔凡的【首觉】告诉他甄馨并没有死，并且再之后崔凡用【首觉】判断出做这件事的并不是乌鸦帮的人。
原本，在所掌握的线索极其有限时，【首觉】就是照亮崔凡的灯塔，而面对这个案子，【首觉】不是感觉模糊就是完全没有反馈，这让崔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捆缚住了手脚。
而就在这边的案子一筹莫展之际，崔凡的电话再度响起。
“崔警官，尸检结束了，但我们通过死者的手机以及各项特征查找，却发现......”
听到电话对面有些支支吾吾，崔凡心中顿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发现什么？”
“这人名叫吴仇，但除此之外的所有身份信息全部都被抹去。”
又一条断得十分彻底的线索无疑让崔凡本就理不清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
“尸检结果呢？”
“吴仇死于昨晚十一点三十分，致命伤是插入心脏的螺丝刀所致，双手有被大型捕兽夹伤到的痕迹。”
沉默片刻后，崔凡再度问出两个字。
“没了？”
“没了，尸体上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