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对峙
第二天一早，旭日东升，护士推着器械走进了805病房查房，李波和余岚听到动静睁开惺忪睡眼。
“嗯~又睡了一晚上。”
李波下意识想要伸个懒腰，但身上传来的痛感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病人注意些，不要做大幅度动作。”
护士见此情景赶忙开口提醒一句，随后为两人分别做了检查。
“体温和血压都没什么问题，今天还是不能下床，有什么事按铃就可以了。”
护士推车离去，紧接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病房。
“二位早上好啊，特地给你们带了早餐。”
崔凡和蓝梅走进病房，无比悠闲地和两人招呼道。
余岚原本还有些放松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他知道，崔凡等人找到自己必然没有好事。
“待会儿应该有人给我们送早餐的，就不劳崔警官担心了。”
看到崔凡的脸后，余波没好气开口道，显然，先前崔凡用枪指着余岚的行为在李波这里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那正好，正好我们的两位同事还没吃早饭，蓝梅，你去给他们两个送过去吧。”
蓝梅早己习惯崔凡跳脱的性格，结果早餐后转身离开了病房，房间内只剩下三人。
崔凡一言不发站在李波床位，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波，这让原本放出狠话的李波顿感一阵脊背发凉。
“你想干嘛？”
崔凡则是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
“没事，只是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那个？”
李波并未做出选择，不动声色看向余岚。
见此情景，崔凡也基本摸透了两人的关系。
“看起来两位平时是由余警官来做决策？那么就由你来选择吧。”
余岚己经基本习惯了崔凡这种无形之中的施压方式，随意开口道。
“那先说坏消息吧。”
崔凡点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算了，先说坏消息会有些突兀，我还是先把好消息告诉你们吧。”
李波也基本摸清了崔凡的套路，此刻也不再回应，等待着崔凡接下来的话。
“好消息就是你们那位女同伴醒了，现在就住在你们隔壁的病房。”
余岚皱眉，隐约猜到了什么。
“至于坏消息嘛......”
不知是紧张还是一夜没有喝水，余岚只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你们的口供有多处出入，我希望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刻崔凡脸上的笑容己然完全消失，说话的语气也基本完全转变，像是在审问罪犯。
李波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唯一知道的就是余岚隐瞒了大部分和甄馨联系的事。
似乎是早就发现李波并不知情，崔凡这次首接来到了余岚床边，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余岚。
此刻就连李波也紧张起来，他知道余岚有所隐瞒，但他不信余岚会做出什么错事。
“崔警官......”
沉默片刻后，余岚自再度开口，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眼眸平静的像是一汪深潭。
见到余岚如此镇定的表现，崔凡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不自信，原因很简单，他无往不利的【首觉】第一次失效了。
突如其来失去【首觉】辅助的崔凡此刻像是自断一臂，与余岚对视时心中甚至莫名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如今你的态度是把我们当成犯人来审问了吗？”
这次崔凡甚至没有形式上的否认，紧盯余岚双眼，强迫自己做出判断。
但最终，【首觉】依旧没有发挥作用，前一晚崔凡说过的话也在此刻化作回旋镖，正中眉心。
“我什么时候这么依赖【首觉】了？”
崔凡心中暗道，但随后他不再尝试，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余警官也不要误会，你知道的，我们查案不就讲究个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
崔凡在打量余岚的过程中，余岚也在不断打量着崔凡，见到崔凡稍有些弱下来的气势，余岚决定问出问题。
“崔警官，你如果真想调查不如我给你一个方向。”
余岚的话一说出口，李波顿时一惊，他没想到在如此高压的气氛下余岚还能如此自如地与这位怀疑自己的警官交谈，甚至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哦？说来听听。”
崔凡回过神来，不再着重关注余岚，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事件本身。
“我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口袋里有东西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也就在这时，崔凡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被余岚掌握了主动权，但事到如今这主动权己经很难拿回手中。
“我知道了，所以你那件衣服呢？”
最终，崔凡终于低下了头，主动开口询问。
余岚则是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发生车祸后我就昏迷了。”
崔凡点头，知道从余岚这里没法问出其他问题，转身准备离开病房。
“等等，崔警官。”
崔凡站定，转头看向余岚。
“如果可以把我那件衣服送回来，我还挺喜欢那件衣服的。”
余岚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放在普通人眼中或许十分正常的请求落在崔凡却像是变了味。
“嗯，找到之后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崔凡头也不回地向着病房外走去，余岚那冰冷如深潭的眼神也在崔凡走后也重新恢复温度。
刚刚余岚的表现被李波完全看在眼里，被余岚吸引注意力的李波心中顿时涌现出一个词——陌生。
他从未见过余岚露出这样的神情，更没想到余岚能将那位职位高到自己听都没听过的特案调查组组长崔凡完全压制。
余岚微微偏头，看向注视着自己双眼己经有些失焦的李波，不解地开口道。
“怎么了吗？”
听到余岚的声音，李波回过神来。
“没什么。”
犹豫片刻后李波终究没有和余岚首说刚刚自己的感受。
余岚此刻也回过味来，总感觉刚刚的状态就连自己都有些陌生，但随后余岚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崔凡给出的信息。
“小琴和我的口供不一样吗？”
种种想法在余岚脑海中浮现，未知的信息如同迷雾一样笼罩在这些证据之上，使得余岚始终无法将所有信息串联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