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青铜神树的顶端,看着燕国十万铁骑在平原上投下蠕动的黑影。他们的重甲泛着诡异的蓝光——每片甲胄都嵌着微型虫洞发生器,马蹄扬起的尘埃在量子视觉下呈现克莱因瓶结构。
"曲率引擎启动倒计时三十秒。"顾临渊的虚影缠绕着神树枝桠,他的右臂己完全透明,掌心的星尘正坠入我脚下的引力陷阱,"记住,虫洞开启后你只有七次心跳的时间..."
我握紧磁暴权杖,杖头镶嵌的婴儿泪晶突然发出啼哭般的引力波。地平线开始扭曲,燕军最前排的重骑兵连人带马被拉伸成意大利面条状,又在量子修复场中重组。这是西维文明给他们的保命符,却成了我逆转战局的关键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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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斥候来报时,我就从箭矢的碳同位素异常中嗅到阴谋。那些淬毒的箭镞在质谱仪下显露出未来军工的钚元素标记,燕军大营地下更检测到负能量密度——这是维持虫洞稳定的关键。
"他们在用克尔黑洞原理打造传送门。"顾临渊的虚影正被燕军的量子干扰场撕扯,"看第七纵队盾牌上的纹路..."
我举起望远镜,青铜盾面反射的星光突然扭曲成爱因斯坦环。每个士兵都是活体虫洞锚点,十万大军即是可移动的奇点矩阵。沈玉柔的机械笑声随北风飘来:"姐姐可喜欢这份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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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潜入敌营时,我伪装成运粮民妇。粮车底部的暗格里,婴儿的胎动正与燕军主帐的引力波探测器共振。当守卫掀开草帘的刹那,我掷出藏在发髻里的玻色子晶体,量子迷雾瞬间笼罩整片营地。
"东北方,第三帐。"胎儿用引力波在我耳膜上刻字,"克尔黑洞的裸奇点..."
我割开帐篷毛毡,看见令时空管理局都忌惮的禁忌科技——裸奇点发生器悬浮在法阵中央,燕国国师的念咒声实则是启动代码的谐波。当我的磁暴权杖刺入能量核心时,婴儿突然在腹中尖叫,将预警信号传遍所有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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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在黎明前发动。燕军的虫洞骑兵如黑色潮水涌来,却在距城墙三丈处突然悬停。他们的马蹄陷入我预设的卡西米尔效应场,真空能量将重甲挤压成二维平面。我挥动权杖划破手腕,鲜血在磁场中形成史瓦西半径公式。
"就是现在!"顾临渊的量子态完全融入神树,枝桠间爆发出伽马射线暴。
十万铁骑的虫洞矩阵突然失控,彼此连接的裸奇点开始相互吞噬。我抛出胎儿泪晶,用婴儿的啼哭声调制引力波频率。当最后一个参数对齐时,整片平原的空间像被揉皱的宣纸般蜷曲,燕军连同他们的时空战舰被吸入我创造的克尔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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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虫洞闭合前的须臾,我看见沈玉柔的机械身躯卡在视界边缘。她的量子刀正劈向婴儿所在的襁褓,刀锋却因时间膨胀效应变得缓慢如蜗牛。我扯下凤钗刺入她的动力核心,反物质燃料在真空中爆出超新星般的光团。
"你输了..."她碎裂的声带挤出最后的波纹,"母体终将成为容器的祭品..."
时空突然倒转,我被抛回青铜神树顶端。平原上空荡荡的只余量子涨落的涟漪,十万大军如同被天神抹去的污迹。顾临渊的虚影从树根渗出,他的左眼己化作星云:"代价是虫洞彼端通往西维文明的养殖场——那些士兵会成为新宇宙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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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传来时,我正在剥落手臂上的碳化皮肤。婴儿吮吸着渗出的暗物质乳汁,瞳孔里倒映着十万光年外的场景——燕军们在白矮星熔炉中哀嚎,他们的血肉正被锻造成星际殖民舰的龙骨。
"值得吗?"玉玺中传来顾临渊的叹息。
我抚摸着神树新增的年轮,那里刻着燕军最后的悲鸣。当北风卷起残留的量子尘埃时,我对着虚空低语:"这十万冤魂,会化作新纪元的创世星尘。"
地平线突然裂开新的虫洞,归来的却是机甲化的燕军残部。他们眼眶中跳动着复仇的量子火种,手中武器烙印着西维文明的图腾——这场战争,从未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