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新城的写字楼里,林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2013年的净利润数字比去年翻了一番。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办公桌上摆着三张照片:最中间是陈欣灵抱着两岁的林豪,左边是父母在老家盖新房的合影,右边是某次展会他和高善涛的合照——相框边角还贴着张泛黄的纸条,是邹小露大学时写的“加油,未来的企业家”。
手机在抽屉里震动,是陈欣灵发来的购物清单:“豪豪要换进口奶粉,我看上款Gucci的包,晚上应酬记得穿那套Armani西装。”林峰摸了摸西装内袋,里面还装着当年邹小露送他的帆布钱包,拉链头早己磨得发亮。
与此同时,福州的别墅区里,邹小露正跪在地上擦地毯上的呕吐物,三岁的乐乐在婴儿床里哭闹。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李铭浩带着一身酒气和香水味撞进门,定制皮鞋尖踢到地上的奶瓶:“哭什么哭?老子在外面赚钱,你们娘俩就知道添乱!”
“铭浩,你又去夜总会了?”邹小露站起身,看见他衬衫领口的玫红色唇印,“乐乐发烧了,刚才吐了三次——”
“关我屁事!”李铭浩甩下爱马仕公文包,真皮沙发上立刻留下道褶皱,“当初要不是你肚子里有货,我会娶你这破落户?”他突然凑近,酒气喷在邹小露脸上,“听说你前男友混得不错?是不是后悔没跟他睡大街?”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是条匿名短信:“李总今晚在888包厢,陪唱小姐叫小薇,工号128。”邹小露盯着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样的短信每周都会收到,附带的还有监控截图,上周是车库里李铭浩把女模按在保时捷车盖上,再上周是酒店房间门缝里漏出的内衣肩带。
“妈,乐乐又吐了!”邹小露冲进儿童房,母亲正在给孩子换衣服,老人指尖划过乐乐后颈的胎记,突然叹气:“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话没说完就被李铭浩的吼声打断:“老东西别乱说话!”他晃着手机走过来,屏幕上是银行余额提醒,“看看你们娘俩花了我多少钱?奶粉要进口的,保姆要金牌的,你当我开银行的?”
邹小露看着他手腕上新买的百达翡丽,想起上个月他输掉的那场赌局,单注就下了八十万。她捡起地上的绘本,封面上“爸爸和宝宝”的插画被撕得残缺不全,突然听见母亲在身后低语:“小露,要不跟你爸服个软?当年他反对林峰,也是怕你吃苦……”
“别说了!”邹小露猛地转身,撞翻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滚水泼在乐乐的毛绒玩具上,“当初是你们说,嫁给有钱人就不会吃苦!”她盯着母亲发颤的手,突然想起林峰母亲寄来的包裹,里面装着亲手织的毛衣,还有张字条:“小露,妈对不起你。”
广州的深秋,林峰正在给客户演示智能家居方案,手机突然弹出银行通知:陈欣灵刚刷了十万块买珠宝。他抱歉地对客户笑了笑,躲进楼梯间给家里打电话,却听见麻将机的嘈杂声:“老公,我在陪张太太打牌呢,豪豪在早教班,你别操心啦。”
挂掉电话,林峰看见楼梯拐角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吴家铭,他新对接的科技公司CEO。上周在酒局上,这人总盯着他手机里的家庭照片看,尤其是陈欣灵的特写。此刻吴家铭正靠在窗边抽烟,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纹身,和陈欣灵手腕内侧的蝴蝶一模一样。
“林总家庭幸福啊。”吴家铭转身,指尖的火星明灭,“我前妻也喜欢Gucci,可惜她没福气,车祸走了。”他突然凑近,盯着林峰后颈的黑痣,“说起来,你儿子和我小时候长得真像,尤其是耳垂那个肉赘。”
林峰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想起陈欣灵总说“豪豪随我,连胎记都像”。电梯门打开,高善涛探出头:“林总,客户等急了,说要签五年的订单!”
深夜回家,林峰发现陈欣灵的梳妆台上多了瓶男士香水,标签上印着“Jason专属”。他刚要开口,陈欣灵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发梢滴着水:“张太太送的,说能提升魅力。”她凑过来吻他,唇膏味混着陌生的檀香味,“老公,咱们换套珠江帝景的房子吧,豪豪该上国际学校了。”
林峰摸着她手腕内侧的纹身,突然想起大学时邹小露说过:“纹身的人都有秘密。”他没注意到,陈欣灵藏在浴袍下的手机正在震动,锁屏上是条未读消息:“宝贝,样品数据我己经拿到,下周带豪豪来香港见爸爸。”
福州的冬天来得格外早,邹小露在儿童房给乐乐讲故事,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冲下楼,看见李铭浩正对着满地狼藉的红酒杯咆哮:“你爸竟敢断我资金链?当我李家是吃素的?”
“怎么了?”邹小露捡起碎片,发现父亲的名片掉在沙发下,边缘有被踩过的褶皱。李铭浩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钻戒划破她的耳垂:“你是不是偷偷找你爸告状了?说我赌钱?说我外面有人?”
鲜血滴在米色地毯上,邹小露看见玄关处的监控摄像头正在转动,突然想起上个月安装时,李铭浩说“防贼”,现在看来,防的是她这个妻子。她挣脱开,抓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签字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乐乐。”
“想离婚?”李铭浩突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份文件,“先看看这个,你爸当年收了我家50万彩礼,还有你结婚时收的首饰,都得算夫妻共同财产。”他指着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