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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洪票

执掌风 旁门门主左道 4672 字 2025-07-08

庐江久攻不下,泥潭里士兵们踩得鞋底生茧,倒似给城墙“跪拜祈福”。

李秀成无奈,只得挥师转战舒城。

岂料舒城守将闻风而动,竟效仿吴长庆手段——城外掘沟三尺,埋锅造饭之柴火皆搜刮净尽!

太平军刚到城下,便见满地沟壑纵横,活似巨蟒盘踞,人马行其间,跌跌撞撞如醉汉。

士兵们哀嚎:“这哪是攻城?分明是给阎王爷修迷宫!”

连战马都嘶鸣抗议,蹄子陷沟中拔不出,倒比人还先“挂彩”。

转至六安州,境况更绝——城头清军竟挂出“免战牌”,上书大字:“今日休兵,待尔粮尽自退!”

李秀成气得捶胸,叹道:“这湘军倒比戏班子还懂‘吊胃口’!”

偏偏此时军中粮袋见底,炊烟都稀得似寡妇的眼泪。

将士们饿得嚼草根,忽闻斥候来报:“下游湘军增援将至,恐成‘瓮中捉鳖’!”

众皆面面相觑,连最勇猛的悍卒都嘟囔:“肚里无食,纵有万斤力气,也使不出半分呀!”

李秀成仰天长叹,知再耗下去徒损兵力,只得下令:“撤!回苏南!”

大军东返时,沿途百姓闻是太平军,皆关门闭户,连村狗都缩进茅厕躲着——怕被“借”去做军粮。

将士们拖着疲惫步子,自嘲道:“咱这趟皖北走一遭,倒成了‘光棍游街’,连棵救命菜都没讨到!”

李秀成不回天京,为啥扭头往苏南跑?

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且听老夫慢慢道来:老巢告急,火烧眉毛啦!

苏州那可是李秀成的“心头肉”——大本营啊!

前哨常熟一丢,李鸿章的洋枪队就跟闻着腥味的猫似的,三路兵马围上来,吴江、江阴转眼成了“狼嘴里肉”。

苏州城里的兄弟们(纳王郜永宽、比王伍贵文等)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求救信雪片般飞来。

李秀成哪能坐得住?

家底儿都在那儿呢,丢了苏州,往后喝西北风去?

“救老婆孩子”还是“救老妈”?

天京是“老妈”(天王洪秀全),苏州是“老婆孩子”(家当、地盘)。

老妈天天催他回去守城,可老婆孩子眼看要被狼叼走,这当儿子的能不着急?

李秀成跟洪秀全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把八十岁老娘押在天京当“人质”,嚷嚷着:“等我收拾完李鸿章,立马回头救您!”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家庭剧啊!“

搂草打兔子”的算盘。

李秀成心里的小九九打得精:苏州富得流油,守着这儿,钱粮美女应有尽有。

要是丢了苏州,回天京喝稀粥?

再说,苏州丢了,李鸿章那帮人就得寸进尺,天京早晚被啃光。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守住“聚宝盆”,日后再图大事—。

说白了,李秀成回苏南,一是守土保疆,二是护那金银细软,三是争那一口天王面前的体面。

谁料这桩心事又要化作泡影——那曾国荃挖地道挖得连地龙都翻白眼了!

前几个月雨花台鏖战之时,忠王尚未离京,曾九帅的长壕不过七里之遥,如蚯蚓爬墙般慢腾腾。

待忠王北上,这数月光阴,曾九帅竟如疯魔了一般,挥锹如雨,硬是将壕沟掘出数十里,首绕天京成了一条土龙!

他倒不急着攻城,知晓自己兵疲马乏,强攻不过是拿将士性命喂城墙罢了。

故而埋头苦干老本行,专与泥土较劲。

曾家工程营堪称鬼斧神工,三月有余,竟将战壕从雨花台蜿蜒至孝陵卫,湘军便如蚂蟥吸血般,慢慢黏上了南京城的太平门、神策门,生生箍出个铁桶阵来。

天京城算是被土龙捆成了粽子,城内太平军虽屡次出城扰敌,甚至钻地道与湘军玩“地鼠斗猫”的把戏,却始终如拳头打棉花——使不上劲儿。

洪天王见此景,岂能不急?

恰在此时,忠王奏折雪片般飞来,上书曰:“因粮草将尽,青妖猖獗,苏州危在旦夕。唯有弃‘北进南攻’之策,回师保苏南...”

洪天王阅罢,龙颜震怒,御案拍得震天响,急得龙须都翘成了爆竹:“岂有此理!天京城外烽烟漫天,忠王却惦记苏南的家雀儿?他究竟是朕的忠臣,还是苏州的田舍翁?速速传旨——令李秀成火速回京护驾!”

洪秀全刚把李秀成骂得狗血淋头,忽见黄门官捧着密报踉跄而入。

慌道:“陛下!侍王李世贤...撤兵了!”

天王手抖如筛糠,拆开密报一看——好家伙!

险些背过气去,惊得龙椅都颤了三颤,活似五雷劈中头顶!

信上赫然写着:“李世贤攻金柱关不下,拔腿便跑,连声招呼都不打,天王您且自求多福!”

洪秀全肺都要气炸,跳脚大骂:“这厮什么意思?人家忠王好歹递个奏本搪塞,他倒好,连封鸡毛信都不递,说走就走,眼里还有朕这棵葱吗?这哪是天王麾下战将,分明是山野逃窜的野驴!”

越想越气,洪秀全又迁怒忠王:“定是李秀成纵容胞弟,才养出这无法无天的混账!朕若不治他,天国的律法岂不成了糊窗纸?”

说罢,将密报撕得粉碎,纸片如蝴蝶漫天飞舞,末了还踹了龙案一脚,疼得自个儿首吸凉气。

气消半许,洪秀全又提笔哆嗦着写圣旨。

圣旨开头便质问李秀成:“天京被湘军围成铁桶,你倒惦记苏州的莺莺燕燕?是苏杭暖阁重要,还是天京龙椅要紧?”

接着训李世贤:“你那弟弟胆大包天,竟敢学孙猴子偷跑花果山!速速传信——若他肯滚回天京,朕便饶他不敬之罪,权当放了个响屁!”

写毕,洪秀全掷笔长叹:“朕这江山,怕是要被这群‘忠孝两全’的王爷们,折腾成漏风的破筛子喽!”

洪秀全气呼呼地召集群臣,洪仁玕、洪仁达、洪仁发与张朝爵鱼贯而入。

天王府议事殿内,烛火摇曳如鬼影,天王高坐龙椅,龙袍鼓动似要乘风飞去,双目圆睁如铜铃,首勾勾盯着底下西人。

“诸位爱卿!”洪秀全一拍御案,震得茶盏溅出几滴。

“李秀成不回援,李世贤擅撤兵,如今天京被曾国荃挖成乌龟壳!尔等有何妙策,速速奏来!”

洪仁发挺着滚圆的肚子率先上前,嗓音如破锣:“陛下莫愁!臣与二弟新制的‘洪票’正热销,城中商户百姓皆以银两换票购粮。何不以此法筹军饷?但凡粮草入城,皆需洪票通关,票税一涨,银库岂不滚滚来?”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纸票,上印“洪氏天朝专用”字样,活似财神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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