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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偷喝白酒的醉鸡传说

执掌风 神马文笔 4900 字 2025-04-29

储藏室的木板缝里渗出的酒香,比老拐藏的蚯蚓干还要勾鸡魂。

吉小吉趴在墙根,看着人类丢弃的玻璃酒瓶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光芒,

喉间不自觉地发出人类咽口水的“咕嘟”声——

这是他变成鸡后,第一次对非饲料类食物产生强烈冲动。

“三年前农场主办酒席,”老拐用断喙扒拉着门缝里的木屑,

瘸腿爪子踩着复读机的背当踏板,

“剩下的半瓶白酒就藏在这儿。记住,啄瓶盖时要顺时针转,

人类叫‘开瓶费’——”

复读机突然从下方发出闷闷的抗议:

“老拐压我头——人类酒驾违法——鸡驾酒合法——”

他脖子上的红领巾被门缝夹住,

正用喙模仿开瓶器的“咔嗒”声,

却因缺氧渐渐变成蚊子般的嘟囔:“醉鸡——醉鸡——会飞的醉鸡——”

吉小吉趁机用磨尖的梳齿勾住瓶盖边缘,

人类开啤酒瓶的记忆突然复苏。

他学着人类手腕发力的弧度,喙部猛地往上一撬——

“啵”的一声,瓶塞带着酒香蹦飞,

在地上滚出个漂亮的抛物线,正好砸中巡逻鸡的荧光棒。

“糟了!”老拐急忙钻进酒瓶阴影里,

断喙在瓶身上敲出Morse码般的节奏(其实是乱敲),

“复读机!学狗叫!”

复读机立刻切换成沙哑的藏獒吠:“汪!汪汪!”

声音震得酒瓶嗡嗡作响,惊得梁上的老鼠摔进饲料堆。

吉小吉趁机啄了口流在地上的白酒,

辛辣感从喙尖窜到尾羽,他突然看见自己的爪子在发光——

不,是喝醉产生的重影,每根趾甲都变成了人类的手指,

正握着麦克风跳社会摇。

“全体注意!”他拍打着翅膀登上酒瓶,

尾羽扫过标签上的“高粱大曲”,

“现在播放《鸡你太浪》——跟上我的节奏!”

醉酒后的世界像被踩扁的彩虹糖。

吉小吉感觉自己的喙变成了麦克风,翅膀是荧光棒,

每啄一下地面就会溅起金色的光点。

他模仿人类社会摇的经典动作:

爪子叉腰、翅膀画圈、鸡冠甩动,

尾羽扫过老拐的断喙时,后者正抱着酒瓶狂啄,

瘸腿爪子在地上踩出醉醺醺的八字步。

“老拐!你喝太多了!”吉小吉想去拉他,

却被反啄了一口:“少管我……当年我当霸王时,我能喝三瓶……嗝——”

老鸡突然对着月亮发出人类的狼嚎,

声音跑调得让星星都歪了脑袋。

复读机则叼着酒瓶标签,模仿起人类的DJ打碟声:

“切克闹!玉米煎饼来一套!”

他绕着酒瓶转圈,红领巾扫过酒渍的地面,

突然定在原地,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墙角——

那里,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慢慢逼近,

蓬松的尾巴拖在地上像条会移动的围巾。

“黄、黄鼠狼!”吉小吉的醉意瞬间醒了一半。

作为人类时,他连猫都怕,

现在面对鸡类的天敌,爪子却不受控制地继续跳着踢踏舞。

黄鼠狼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冠子,却突然愣住——

眼前这只鸡正用翅膀比出人类的“耶”手势,

喙间还哼着跑调的《好运来》,

尾羽上沾的酒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你、你是什么品种?”黄鼠狼的声音带着颤音,

“羽毛会发光,还会跳奇怪的舞……难道是传说中有毒的‘醉仙鸡’?”

吉小吉灵机一动,突然扑棱着翅膀飞向空中(其实是跳上了酒架),

胸前的玉佩因激动发出蓝光,映得羽毛像燃烧的火焰:

“吾乃瑶池醉鸡仙,专啄黄鼠狼的鼻尖!看招——”

他对着空气乱啄,却因醉酒撞翻了人类的腌菜坛子,

酸黄瓜汁淋在黄鼠狼头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其实是心理作用)。

“妈呀!有毒!”黄鼠狼掉头就跑,尾巴夹在两腿间,

撞翻了门口的饲料桶,“以后再也不吃鸡了,改吃老鼠去!”

储藏室里,三人组笑成一团。

老拐用断喙蘸着酒在地上画王八,

复读机模仿黄鼠狼的惨叫声:“救命啊——醉鸡要啄我屁股啦——”

吉小吉则瘫在酒瓶上,看着胸前的玉佩渐渐恢复常态,

突然发现酒液在地上洇出的痕迹,竟和铁喙红绳的形状一模一样。

“老拐,”他打着酒嗝,“咱们刚才是不是创造了鸡舍历史上第一次‘醉鸡退敌’?”

老拐舔了舔喙上的酒渍,眼睛比平时亮了三倍:

“不止如此。你没看见吗?黄鼠狼逃跑时,

隔壁笼舍的肉鸡都在啄窗户,他们第一次看见底层鸡打败了天敌——

这比铁喙的红绳管用百倍。”

复读机突然跳上酒架,对着鸡舍方向发出人类的广播声:

“号外!号外!醉鸡三人组大败黄鼠狼!铁喙霸王不如醉鸡!”

声音穿透夜色,惊得产蛋区的母鸡们纷纷探头,

黛西的粉色尼龙绳在月光下抖成了筛子。

清晨,农场主发现储藏室的一片狼藉,

吉小吉正趴在老拐身边装死,喙间还沾着酒渍和酸黄瓜碎。

铁喙的红绳甩得噼啪响,盯着地上的黄鼠狼脚印和醉汉般的爪印,

鸡冠上的秃斑因愤怒而格外显眼:“二把手!加强巡逻!

再让醉鸡闹事,就把他们全扔进拔毛机!”

但为时己晚。底层区的肉鸡们三三两两地凑过来,

盯着吉小吉尾羽上的酒渍,眼里第一次有了崇拜的光。

一只羽毛稀疏的小母鸡怯生生地啄了啄他的爪子:

“吉小吉哥哥,能教我们跳那个……那个打败黄鼠狼的舞吗?”

吉小吉突然想起人类世界的广场舞大妈,

每次她们用音箱占领广场时,脸上都带着类似的、打破规则的快乐。

他站起来,翅膀拍打着地面,酒气混着晨光在羽毛间流转:

“当然可以。不过首先,你们得学会人类的‘社会摇’——

记住,爪子要像抓键盘,翅膀要像敲代码,

最重要的是——”他对着铁喙的方向比了个人类的中指(虽然鸡没有中指,只能用爪子比叉),

“要相信,喝醉的鸡,连黄鼠狼都怕!”

鸡舍角落的排水沟里,

三滩深浅不一的酒渍在阳光下蒸发,留下形状各异的印记:

老拐的断喙印、复读机的红领巾印、还有吉小吉展开翅膀的轮廓——

那是属于醉鸡的勋章,比任何红绳都更闪耀。

而铁喙站在栖木上,盯着地上的黄鼠狼毛发,

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不是对天敌,

而是对那群开始相信“荒诞即力量”的底层鸡。

这场偷喝白酒的闹剧,终将成为鸡舍革命的催化剂。

当第一只肉鸡跟着吉小吉的翅膀抖动尾羽,

当第一声跑调的“社会摇”响彻鸡舍,

铁喙的红绳王冠,就在这醉醺醺的啼鸣中,

悄然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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