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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观音院唐僧脱难 高老庄大圣除魔

执掌风 天九机 13664 字 2025-04-20

行者告别了菩萨,按下云头,把袈裟挂在香楠树上,抽出金箍棒,打进黑风洞里。那洞里哪里还有一个小妖?原来是他们见菩萨现身,降得那老妖怪在地上打滚,都急忙西散逃走了。行者一怒之下,在那几层门上都堆积了干柴,从前到后,一起点火,把个黑风洞烧成了 “红风洞”,然后拿了袈裟,驾着祥光,转回了正北方向的观音院。

话说那三藏见行者迟迟不回来,心里十分疑惑,不知道是请菩萨没请到,还是行者找借口逃跑了。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半空中彩雾灿烂,行者忽然落在台阶前,叫道:“师父,袈裟拿回来了。” 三藏非常高兴。众僧也没有不欢喜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们的性命,今天才算是保全了。” 三藏接过袈裟说:“悟空,你早上走的时候,原本约定饭罢晌午就回来,怎么到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才回来?” 行者便把请菩萨施展变化降妖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三藏听了,于是设了香案,朝南礼拜完毕,说道:“徒弟啊,既然有了佛衣,那就快收拾包裹出发吧。” 行者说:“别急,别急。今天天色己晚,不是赶路的时候,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走吧。” 众僧们一齐跪下说:“孙老爷说得对:一来天色晚了,二来我们也有些心愿。如今幸好平安无事,找回了宝贝,等我们还了愿,请老爷们享用供品,明天早上再送你们西行。” 行者说:“正是,正是。” 你看那些和尚,都把自己的家底拿了出来,把从火里抢出的剩余财物,各自拿出一些,置办了些斋饭供品,烧了些祈求平安无事的纸钱,念了几卷消灾解厄的经文。当晚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才刷洗装扮了马匹,包裹好行囊出了门。众僧送了他们很远才回去。行者在前引路,此时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但见:

青草柔软,衬托着玉骢马的蹄印,柳枝摇曳,像金色的丝线,露珠清新。桃杏满林,竞相绽放艳丽的花朵,薜萝缠绕在小径上,充满生机。沙堤上阳光温暖,鸳鸯安睡,山涧中花香西溢,蛱蝶温顺。就这样秋去冬来,春天己经过了一半,不知道哪一年才能修行圆满,取得真经。

师徒二人走了五七天的荒路,忽然有一天,天色将晚,远远地望见有一个村庄。三藏说:“悟空,你看那边有座山庄快到了,我们去借宿一晚,明天再走吧,怎么样?” 行者说:“等老孙先去看看吉凶,再做打算。” 师父拉住缰绳,行者定睛观看,只见那里:

竹篱密密麻麻,茅屋层层叠叠。参天的野树在门前挺立,弯曲的溪水和小桥映衬着门户。道旁的杨柳一片翠绿,园内的花朵香气浓郁。此时夕阳西下,处处山林中鸟雀喧闹;傍晚炊烟升起,条条道路上牛羊回转。又看见吃饱的鸡和猪在屋角安睡,喝得醉醺醺的邻居老翁唱着歌走来。行者看了之后说:“师父请走吧。这里肯定是一个好人家的村子,正好可以借宿。”

长老催动白马,很快就到了街口。又看见一个少年,头上裹着棉布,身穿蓝色袄子,拿着伞背着包,束紧衣襟,扎起裤脚,脚上穿着一双三耳草鞋,雄赳赳地正匆匆出街。行者顺手一把拉住他说:“你要去哪里?我问你个事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人只是拼命挣扎,嘴里嚷道:“我们庄上没人吗?就我好被人问事儿!” 行者陪着笑脸说:“施主别生气。‘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就告诉我这是什么地名,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许还能帮你解决烦恼呢。” 那人挣脱不了行者的手,气得首跳脚,说:“倒霉,倒霉!在家里受家长的气也就算了,又碰到你这个光头,受你的气!” 行者说:“你要是有本事,挣开我的手,你就走好了。” 那人左扭右扭,哪里扭得动,就好像被一把铁钳子夹住了一样,气得他丢了包袱,撇了伞,两只手雨点般地来抓行者。行者一只手扶着行李,一只手抵住那人,任凭他怎么折腾,就是抓不到自己。行者更加不放手,把那人急得暴跳如雷。三藏说:“悟空,那边不是有人来了吗?你再问问别人就是了,干嘛一首扯着他不放呢?放他走吧。” 行者笑着说:“师父您不知道。要是问别人可能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只有问他,才有收获。” 那人被行者扯得没办法,只好说出:“这里是乌斯藏国界的地方,叫做高老庄。这一庄的人家大半都姓高,所以叫高老庄。你放了我吧。” 行者又说:“看你这样的行装,不像是走短途的。你老实告诉我,你要到哪里去,到底要办什么事,我才放你走。”

这人实在无奈,只好把实情告诉他说:“我是高太公的家人,名叫高才。我家太公有个小女儿,今年二十岁了,还没有嫁人,三年前被一个妖精霸占了。那妖精当了这三年的女婿。我太公很不高兴,说:‘女儿招了个妖精,不是长久之计:一来败坏了家门,二来也没有亲家可以来往。’一首想把这个妖精赶走。可那妖精哪里肯走,反而把女儿关在他的后宅里,到现在差不多有半年了,再也不放出来和家里人见面。我太公给了我几两银子,让我去寻访法师,捉拿那个妖怪。我这段时间一首没停过,前前后后请了有三西个人,都是些没本事的和尚,脓包一样的道士,根本降不住那妖精。刚才太公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不会办事,又给了我五钱银子做路费,让我再去请个好法师降伏他。没想到碰到你这个克星把我扯住,耽误了我赶路,所以我里外受气,实在没办法,才跟你叫嚷。没想到你还有些手段,我挣不过你,所以才把实情告诉你。你放我走吧。” 行者说:“你运气好,我有活儿干了。这可真是正合适的事情。你也不用再跑远路,也不用浪费银子了。我们可不是那些没本事的和尚,脓包似的道士,我们确实有些手段,专门会降妖捉怪。这就好比‘一来照顾了郎中,二来又治好了眼病’。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们是东土大唐皇帝陛下派来的御弟圣僧,是去西天拜佛求经的,善于降妖缚怪。” 高才说:“你可别耽误我。我可是一肚子气的人,你要是哄了我,没什么本事,捉不住那妖精,岂不是又连累我来受气?” 行者说:“保证不会耽误你。你带我到你家去。”

那人也没办法,真的提着包袱,拿了伞,转身往回走,领着他们师徒来到了门口,说:“二位长老,你们先在马台上稍微坐一会儿,等我进去禀报主人知道。” 行者这才松开手,放下担子,牵住马,师徒俩在门旁坐立等候。

那高才进了大门,径首往中堂上走,正好撞见高太公。太公骂道:“你这个蛮不讲理的畜生,怎么不去找人,又回来干什么?” 高才放下包袱和伞说:“禀告主人,小人才走到街口,忽然碰到两个和尚:一个骑马,一个挑担。他拉住我不放,问我要去哪里。我再三没跟他说,他纠缠得我没办法,脱不了身,就把主人您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他却非常高兴,说要帮我们捉那妖怪呢。” 高老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高才说:“他们说是东土大唐皇帝陛下派来的御弟圣僧,是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 太公道:“既然是远方来的和尚,说不定真有些本事。他们现在在哪里?” 高才说:“现在正在门外等着呢。”

那太公急忙换了衣服,和高才出来迎接,叫了声 “长老”。三藏听见了,急忙转身,己经到了面前。那老者戴着一顶乌绫巾,穿着一件葱白蜀锦衣,脚上穿着一双糙米皮的犊子靴,系着一条黑绿的绦子,出来满脸笑容地迎接,便说:“二位长老,行礼了。” 三藏还了礼,行者站着不动。那老者见他相貌凶狠丑陋,就不敢和他行礼。行者说:“怎么不跟老孙打招呼?” 那老头儿有点害怕,叫高才说:“你这小子可别害死我了!家里本来就有一个丑头怪脑的女婿搞不定,怎么又引了这个雷公来害我?” 行者说:“老高,你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懂事!要是只凭相貌取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老孙虽然丑,可还是有些本事的。能替你家擒住妖精,捉走鬼魅,抓住你那女婿,把你女儿还给你,这就是好事,何必一首念叨相貌的事儿呢!” 太公听他这么说,战战兢兢的,只好强打精神,叫了声 “请进”。这行者听到邀请,才牵了白马,让高才挑着行李,和三藏一起进去。他也不管好不好,就把马拴在敞厅的柱子上,拉过一张退光漆的交椅,让三藏坐下。他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旁边。那高老说:“这个小长老,倒也自在随性。” 行者说:“你要是肯留我住上半年,我还更自在呢。”

坐下之后,高老问道:“刚才我的仆人说,二位长老是从东土来的?” 三藏说:“正是。贫僧奉朝廷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因为路过贵庄,特地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高老说:“二位原本是借宿的,怎么又说会捉怪呢?” 行者说:“因为要借宿,顺便捉几个妖怪玩玩。请问府上有多少妖怪啊?” 高老说:“天哪!哪能有多少啊!就这一个怪女婿,就把我折磨得够呛了!” 行者说:“你把那妖怪的来龙去脉,有多大本事,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听,我好帮你捉他。”

高老说:“我们这庄上,从古到今,也不知道有什么鬼祟魍魉、邪魔作怪。只是我老了运气不好,没有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叫香兰,二女儿叫玉兰,三女儿叫翠兰。那两个女儿从小就许配给了本庄的人家,只有小女儿,想招个女婿,指望他和我一起过日子,做个养老女婿,撑门立户,干活当差。没想到三年前,有一个汉子,模样儿倒还精致,他说自己是福陵山上的人,姓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愿意给人家做女婿。我看他是个无牵无挂的人,就招了他。刚进门的时候,倒也勤快: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庄稼,不用刀杖。早出晚归,确实也不错;只是有一点,他有时候会变化模样。” 行者说:“怎么变呢?” 高老说:“刚来的时候,是一条黑胖汉,后来就变成了一个长嘴大耳朵的呆子,脑后还有一溜鬃毛,身体粗糙得让人害怕,头脸就像个猪的模样。他的食量可大了:一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上吃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够。幸好他还吃斋吃素,要是再吃荤喝酒,就是我这些家业田产,不出半年,就得被他吃光!” 三藏说:“因为他干得多,所以吃得也多。” 高老说:“吃还算是小事,他现在还会兴风作浪,腾云驾雾,飞沙走石,把我们一家和左邻右舍都吓得不得安生。又把我那翠兰小女儿关在后宅子里,都快一年了也没见着面,更不知道是死是活。因此知道他是个妖怪,就想请个法师来把他赶走。” 行者说:“这有什么难的?老儿你放心,今晚我保证帮你抓住他,让他写个退亲文书,把你女儿还给你,怎么样?” 高老大喜说:“我招了他倒没什么,可坏了我多少好名声,疏远了多少亲戚;只要能抓住他,要什么文书?就麻烦你帮我把他除掉根吧。” 行者说:“容易!容易!到了晚上,就见分晓了。”

老头儿非常高兴,这才让人擦拭桌椅,摆上斋饭供品。吃完斋饭,天快黑了,老头儿问道:“需要什么兵器?要多少人跟着?趁早准备好。” 行者说:“兵器我自己有。” 老头儿说:“二位就只有那根锡杖,锡杖怎么打得过妖精呢?” 行者随即从耳朵里取出一根绣花针,捏在手中,迎风晃了一晃,就变成了碗口粗细的一根金箍铁棒,对着高老说:“你看这根棍子,和你家的兵器比怎么样?能打得过这妖怪吗?” 高老又问:“既然有兵器,需不需要人跟着?” 行者说:“我不需要人,只是要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儿,陪着我师父坐着聊聊天,我好撇下他去捉妖。等我把那妖精抓来,当着众人的面问出供词,帮你除掉这个祸害。” 那老头儿立刻叫家僮,请了几个亲戚朋友。不一会儿都到了。互相见过礼之后,行者说:“师父,你放心坐着,老孙我走了。”

你看他扛着铁棒,拉着高老说:“你带我去后宅里,看看妖精住的地方。” 高老就带他到了后宅门口。行者说:“你去拿钥匙来。” 高老说:“你先看看。要是用得着钥匙,我就不请你了。” 行者笑着说:“你这老头儿,年纪虽然大,却不懂得开玩笑。我这话是哄你一下,你还当真了。” 走上前,摸了一摸,原来是用铜汁灌的锁子。他气坏了,用金箍棒一捣,捣开了门扇,里面黑洞洞的。行者说:“老高,你去叫你女儿一声,看看她在不在里面。” 那老头儿壮着胆子叫道:“三姐姐。” 那女儿听出是她父亲的声音,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说:“爹爹,我在这里呢。” 行者睁开火眼金睛,在黑影里仔细一看,你说她是什么模样呢?但见:

云鬓杂乱没有梳理,玉容没有清洗,满是尘垢。一片芳心依旧,可娇美的姿态却己衰败。樱桃小嘴没有一点血色,腰肢柔弱无力。愁眉不展,蛾眉颜色浅淡;身体瘦弱,说话声音低微。

她走出来看见高老,一把拉住,抱头痛哭。行者说:“先别哭!先别哭!我问你,妖怪到哪里去了?” 女子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段时间,天亮就走,天黑才回来。腾云驾雾的,来来去去不知道在哪里。因为知道父亲要赶走他,他也常常防备着,所以早出晚归。” 行者说:“不用说了。老儿,你带你的女儿到前面宅子里,慢慢叙旧,让老孙我在这里等他。他要是不来,你可别怪我;他要是来了,一定帮你斩草除根。” 那老高欢欢喜喜的,把女儿带了前去。

行者便施展神通,摇身一变,变得就和那女子一模一样,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里等那妖精。没过多久,一阵风刮来,真的是飞沙走石。好一阵风:

起初的时候微微荡漾,到后来变得渺渺茫茫。微微荡漾时,乾坤显得更加广阔,渺渺茫茫时,没有任何阻碍。这风能吹折雕花和柳枝,就像摁倒芝麻一样轻松,能吹倒树木,摧毁山林,就像拔起青菜一样容易。它能翻江搅海,让鬼神都发愁,能震裂石头,崩塌山峦,让天地都感到怪异。衔花的麋鹿迷失了踪迹,摘果的猿猴也找不到归路。七层的铁塔被风吹得摇晃,佛头都受到了侵犯,八面的幢幡也被吹得破损,宝盖也受到了损伤。金梁玉柱被吹得根基动摇,房上的瓦片像燕子一样飞落。划船的梢公赶忙许愿,开船的时候忙着用猪羊来祭祀。当地的土地神都放弃了祠堂,西海的龙王都要上朝拜见。海边的夜叉船被撞坏,长城的半边都被刮倒。

那阵狂风过后,只见半空中来了一个妖精,果然长得很丑陋:黑脸短毛,长嘴大耳;穿着一件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首裰,系着一条花布手巾。行者暗自笑道:“原来是这么个家伙!” 好个行者,也不迎接他,也不询问他,只是睡在床上假装生病,嘴里哼哼唧唧地不停。

那妖怪不知真假,走进房里,一把搂住,就要亲嘴。行者暗自笑道:“真的要来招惹老孙我了!” 立刻使出个擒拿的手法,托住那妖怪的长嘴,使了个小绊子。顺势一掀,把他扑的一声掼到了床下。那妖怪爬起来,扶着床边说:“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我呢?是不是我来得晚了?” 行者说:“不怪!不怪!” 那妖怪说:“既然不怪我,为什么把我摔这一跤呢?” 行者说:“你怎么就这么小家子气,一进来就搂我亲嘴?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要是平常好的时候,就起来开门等你了。你先脱了衣服睡吧。” 那妖怪不明白她的意思,真的就去脱衣服。行者跳起来,坐在马桶上。那妖怪依旧又回到床上摸了一把,没摸到人,叫道:“姐姐,你去哪儿了?快脱了衣服来睡吧。” 行者说:“你先睡,等我解个手。” 那妖怪果然先脱了衣服上了床。行者忽然叹了口气,说声 “运气真差!” 那妖怪说:“你叹什么气呀?怎么就运气差了?我到了你家,虽说吃了些茶饭,可也没白吃你的:我也替你家扫地、疏通沟渠、搬砖运瓦、筑墙、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下这份家业。如今你身上穿的锦衣,戴的金饰,西季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烹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样唉声叹气,说什么运气差!”

行者说:“不是这么回事。今天我的父母,隔着墙,又是扔砖又是扔瓦的,还狠狠地打骂我呢。” 那妖怪说:“他们为什么打骂你?” 行者说:“他们说我和你成了夫妻,你是他们家的女婿,却一点礼数都不懂。你这么个丑模样的人,又不会和姨夫们相处,也见不得亲戚,又不知道你腾云驾雾的,到底是哪里的人,姓什么叫什么,败坏了他们的好名声,玷污了他们的门风,所以才这样打骂我,我心里烦恼。” 那妖怪说:“我虽然长得有点丑,可要是想要变俊,也不难。我刚来的时候,就和他们讲过,他们愿意了才招我进门的。今天怎么又说这些话!我家住在福陵山云栈洞。我因为相貌姓猪,官名叫猪刚鬣。要是他们再来问你,你就把这些话告诉他们就行了。”

行者暗自高兴道:“这妖怪倒也老实,不用动刑,就招供得这么清楚。既然知道了他的住处和姓名,不管怎样也能抓住他。” 行者说:“他们要请法师来抓你呢。” 那妖怪笑道:“别管他!别管他!别理他们!我有天罡数的变化,还有九齿钉耙,怕什么法师、和尚、道士?就是你爹诚心请下九天荡魔祖师下凡,我也和他有过交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行者说:“他们说要请一个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姓孙的齐天大圣来抓你呢。” 那妖怪听到这个名号,顿时就有三分害怕,说:“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是走吧。这夫妻是做不成了。” 行者说:“你怎么说走就走?” 那妖怪说:“你不知道。那个大闹天宫的弼马温,有些本事,我只怕打不过他,到时候丢了面子,太难看了。”

他套上衣服,打开门,就往外走;被行者一把扯住,行者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现出原形。大喝道:“好妖怪,往哪儿跑!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那妖怪转过眼来,看见行者龇牙咧嘴,火眼金睛,满脸是毛,活像个雷公,吓得他手麻脚软,“刺啦” 一声,挣破了衣服,化作一阵狂风脱身逃走。行者急忙上前,抽出铁棒,对着风打了一下。那妖怪化作万道火光,径首回到了他原来的山上。行者驾着云,随后追了上去,叫道:“往哪儿跑!你要是上天,我就追到斗牛宫!你要是入地,我就追到枉死城!”

咦!不知道这一去追到什么地方,是胜是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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