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午陆景行从大理寺忙完之后便回府了,这刚踏进世安苑,目光便习惯性的扫向门口,但是并未寻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以往这个时候,她总会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归来,今天却不见其踪影,着实让人感到些许诧异。
问了其他的下人才知道,这夫人此刻正在屋里呢。
于是他迈步走进房间,一眼便望见宋知意正端坐于窗前,手中紧握着一根细长的针线,全神贯注地缝补着手中的东西。她微微低垂着头,神情专注至极,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已经进入房间。倒是站在一旁的白芷率先注意到了陆景行的到来。
"四爷!" 白芷急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之色。虽说她同夫人并非简单的主仆,但是在陆景行面前,她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陆景行对于白芷和宋知意一同坐着似乎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
此时,宋知意也听到了声响,猛地抬起头来,见是陆景行回来了,才发现这时间不早了,自已竟然没有发现:“夫君,你回来啦!”说完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脸上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嗯,夫人这是在做什么?”陆景行轻声开口询问道,同时手臂一伸,牢牢地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并将目光投向了桌上那一堆尚未缝制完成的面料。
宋知意或许并未察觉到,但心思细腻的陆景行倒是注意到了。这白芷看着两人如此亲昵,更是十分识趣,很有眼力见儿地悄然退出房间,留给他们二人一个独处的私密空间。
“我正在给母亲制作护膝呢,她老人家的关节每当天转凉时便会疼痛难忍,有了这个护膝能够缓解一些痛苦。哦,对了!我还挑选了几块面料打算为你裁制几件新衣裳,你来瞧瞧这颜色是否合你心意。”宋知意微笑着解释道,边说边抬起手,指向了放置在一旁榻上的几匹布料。
陆景行闻言,依言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几块面料的颜色皆是自已平素钟爱的色调。
“夫人,此事你无需这般操劳,莫要累坏了身子,也伤了眼睛。”陆景行满含深情地凝视着宋知意,语气中充满了疼惜之意。毕竟,在他眼中,宋知意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实在不忍让她为此耗费心神、辛苦劳作。况且,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由他人代劳。
宋知意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费心的事,再说是她自已愿意的。曾经,她亲眼目睹过母亲为父亲缝制衣物时的情景,每当父亲身着母亲亲手制作的新衣,脸上都会洋溢出幸福满足的笑容。宋知意也想亲手给陆景行做一次。
“我不觉得劳累,夫君就让我帮你做吧,就做这一回好不好,以后你求着让我做我都不会做的。”宋知意一边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地凝视着陆景行,一边娇声娇气地央求道。
陆景行见她撒娇的样子就招架不住,只得无可奈何地点头应允:“那就这一次。”话音未落,他还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宋知意的秀发,眼中满是无尽的宠爱之情。
“嗯,夫君我给你量下尺寸吧。”尽管衣柜里面随意挑选一件现成的衣服就能解决问题,但是既然只做这一回那就要好好用心的做,这第一步就先帮他量好尺寸。
话一说完,宋知意便轻轻挣脱开陆景行放在腰间的大手,转身走到筐子旁边,动作麻利的取出一把布尺。
紧接着,她语气轻柔地吩咐道:“夫君,你要张开手臂。”随后,宋知意手持尺子,全神贯注且一丝不苟地开始替他仔细测量起各种尺寸来,边量还边拿起一旁的买笔记录下来。
等她所有的尺寸都记好之后,宋知意转头看到他的手臂还张着,有些好笑的走到他前面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踮起脚尖轻轻的亲了他一口:“夫君,你真好看。”
这对宋知意而言无疑充满了危险的,陆景行却毫不犹豫地迅速捧起她那娇柔的面庞,紧接着便噙住了她那欲滴的双唇。两人的唇齿间展开了一场激烈而缠绵的交锋,时而热烈如火,时而轻柔似水,这般深情的拥吻令宋知意几乎窒息。
此刻的屋内仿佛弥漫着无尽的春意盎然,然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人的内心却是愤恨难平,此人正是喜鹊。
自打上回被宋知意安排在后院负责清扫工作之后,喜鹊便彻底失去了单独与四爷亲近的契机。虽说她心比天高,但眼前的杂务她还需得先应付下来,整日做着洒扫工作,她都觉得自已变得越来越粗糙了,这还怎么能够傍上陆景行,做他的侍妾。
更重要的是她想偷偷去前院也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上次就被陆景行身边的侍卫言风给发现了,她只能随意扯了个谎才得以逃脱。之后她就不敢在胡乱的过去了,不然还没接近他就被赶出这世安苑了。
今日好不容易瞧见了陆景行归来,可他刚踏入府门便径直朝宋知意所在之处奔去,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施舍给正在一旁行礼的自已半分。
怀着满腔的不甘和嫉妒,喜鹊蹑手蹑脚地向屋子靠近。待到看见白芷从里面走出来时,她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朝着窗户的缝隙中窥探过去。谁曾想,映入眼帘的竟是陆景行与宋知意紧紧相拥、如胶似漆的一幕!目睹此景,喜鹊的心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般。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来,陆景行并非如外界传闻那般对女子毫无兴趣,只要有人敢于放手一搏,想必同样能够成功俘获他的心。此时此刻,喜鹊似乎正暗自下定决心要做出某个重大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