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仿佛叫我发现了大女主
“那个，圣上他……是什么样的人？”
沈梦鸥虽说心已经凉了一半，但知已知彼多少要好些。
杜秋衡给她透露的消息没几个字，但已经决定了明日案件的重要走向。
那就是不讲法，主攻心！
似乎是满意于对方的一点就透，杜秋衡思索片刻，娓娓道来。
当今圣上是个多情又多福的。
人正值壮年，膝下子嗣众多。
他平日的爱好是微服出巡，寻美摘花，留在民间的遗腹子不知几何。
加上圣上尚为太子的时候，就已经生下了嫡长子。
也就是如今的太子，萧梧桐。
论嫡论长，都得是他。
要说乱呢，偏偏有个明珠似的嫡长太子在那立着；
要说整齐呢，皇家里面勾心斗角的也多。
今天这个皇子出头了，明天那个皇子又冒了起来。
红红火火一片热闹景象。
偏偏皇帝仿佛浑然不觉，一天乐呵呵地夸了这个夸那个。
这么多碗水还真叫他端平了。
当然，皇家嘛，孩子脸上感恩戴德，心里平不平，得另说。
目前入了皇家玉册的有太子萧梧桐，二皇子萧梧煊，三皇子萧梧禹，四皇子萧梧宁和从民间找回来的四皇子萧梧平。
公主只有大公主萧梧月。
杜秋衡只说了些民间很容易打听到的消息，并没有陈述他们彼此关系如何。
多说只会节外生枝。
沈梦鸥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合计。
四皇子萧梧平是屠了林府的凶手，但他一个民间皇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权势。
结合杜秋衡的话，大概率是有人在他背后助长他的疯劲儿。
他才能肆无忌惮搞出这么多事。
是皇帝的宠爱？
是兄弟的保护？
还是权臣的扶持？
这么明晃晃一个靶子在这里立着但从未倒下，没有至高掌权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都不可能。
皇帝是纵容他还是纵容他背后的人？
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所以我死定了？”沈梦鸥喃喃道。
从林府被四皇子盯上的那一刻起，她即便逃脱，也只是晚一点挂。
因为这个时代的至高掌权人不在她这边。
林府绝对不是四皇子做下的第一桩恶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桩。
杜秋衡道：“也不是这么说。”
“皇家之人最重脸面，污名并不利于统治，容易民心不向。”
“所以审判的要义是不能撕开遮羞布。”
沈梦鸥自然而然地接上话：“做了腌臜事但不暴露，是四皇子肆无忌惮的原因，也是我的生路。”
“在遮羞布的下面，什么动作都是被允许的。”
“四皇子疯是疯，但心里门儿清。”
“我只需要把自已卡在那个边界线上就行。”
可是，该怎么做？
她初来乍到，也没有机会摸清楚元城的官场。
更别说皇家内幕。
她一介平民该如何对抗？
杜秋衡见她急得团团转，又开口了。
“我告诉你是谁屠了林府，是叫你心有防备。”
“明日朝堂上你跟着我这么说。”
沈梦鸥听他后面说的话，眼睛慢慢睁大……
同一时间，二皇子黑着脸从刑部大堂上甩手走人的消息迅速传遍元城，一时人心浮动。
顾珏在午休的时候就被同僚廖由拉到一旁咬耳朵，试图从他这里挖到一些内幕。
“林府惨案未必与……”廖由一脸八卦，朝天拱手行礼：“……有关？”
顾珏摇头：“不知道，我还一脸懵呢。”
“归砚那小子每天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做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事情，我都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他今天又突然说明日就能面圣，我心里也慌得不行。”
“我早知他是个沉默寡言，不喜与人打交道的人，但咱们这是联合办案、人命官司啊，”他忽然痛心疾首，“我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呢，总不能被他带着撸掉头顶的帽子吧！”
“他不想当官可以乱来，但我会被我爹打死的！”
廖由：“……”
就在这时，空青从外面匆匆进来，低声在顾珏耳边道：“林三姑娘回来了！”
顾珏哭丧的表情一顿，转头超大声地问：“你说什么？我爹今晚要问我关于案件的事情？”
他哀呼一声：“这如何得了，我得赶紧去找杜秋衡！”
“我今天就算是要动手，我也要挖到内幕！”
说着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转头对廖由：“辛苦廖兄替我同尚书告个假，我这……属实是十万火急啊！”
廖由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愣愣点头。
“待得了消息，我必定先同廖兄说！”
顾珏人已走远，声音遥遥传来。
他一开始只是想打听消息来着？
结果不仅什么消息没得到，还觉得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有点惨是怎么回事？
他将手拢在袖子里，长叹一声。
人人都不容易啊！
这边杜秋衡也收到了消息，早就差人将林三姑娘引到刑部后堂来了。
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刑部的重要官员都到场了。
沈梦鸥作为随侍，与书亭站作一排，偷偷在后边咬耳朵。
“怎么回事，林三姑娘不是嫁了个老远的地方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她有些惊奇：“听说来回就得四五天，咱们传出消息的快马怕是都没到地儿吧？”
书亭这是第一次同沈梦鸥正式说话，迟疑半晌还是接了：“林三姑娘并不知道林府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只是凑巧半月前做了个噩梦，思念父母，第二天就往元城来了。”
“贵族车马走得慢，在路上走了有十多天，刚好赶上传递消息的人。”
“一番询问下悲林三姑娘悲痛欲绝，这才加速赶到的。”
半个月前？那不就是她刚进林府的时候吗？
难道林三姑娘也有什么异能，比如预知梦？
沈梦鸥更惊奇了：“高门贵妇出入竟然如此自由？说走就走？她丈夫呢？”
书亭瞄她一眼：“你以为我们为何叫她林三姑娘，而不是冠以夫姓，称她夫人？”
“她早就与她的丈夫和离，在石头城靠做生意活的风生水起，那边的人都尊称她为林大当家呢！”
嗯？
沈梦鸥敏锐地觉得这个套路有点子熟悉。
林三难道是传说中的古代大女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