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媳妇儿跟其中一个售货员好像讨论了些什么,因为后面的人要继续买肉,把她挤到了一边,她等会儿要找机会和这个女人谈谈。
许暖暖本来没打算特意去找老郑媳妇儿,但恰好在这里看到了,她想让老郑媳妇儿跟着自已一起去抓奸。
人多了才热闹,人多才更能把恶人钉在耻辱柱上。
她又去食品柜台买了五斤桃酥,三斤蜜三刀,两斤山楂片,十斤面粉,两斤江米条,两斤桂花糕,一包茶叶,五斤瓜子,买完后,到了外面,把东西全部都收到了空间里。
立刻进入空间,改变了一下装扮,把自已打扮成男同志,并给自已粘了一撮小胡子,看起来更有男人味。
他又折返回供销社,老郑媳妇儿还在里面。
她昨天以为老郑媳妇儿是在肉联厂工作,现在又出现在供销社里,不过,她依然觉得老郑媳妇儿是肉联厂里面的人。
一是,在大部分人因为粮食短缺而比较消瘦的情况下,能吃的胖一些必然是平时碰的油水不少,而且,她只在卖猪肉的柜台逗留,可能是代表肉联厂过来检查什么。
她猜老郑媳妇儿一会儿应该会从供销社后门离开,但又怕对方选择前门,所以,在里面假装买东西,一直盯着老郑媳妇儿,直到看到老郑媳妇儿要从前门离开,她便提前走了出去。
老郑媳妇儿是骑了自行车来的,车子就停在供销社外面。
许暖暖趁着老郑媳妇儿走向自行车的时候,走到她跟前,加粗嗓音跟对方打招呼:“大姐。”
老郑媳妇儿抬眸看了一眼许暖暖,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同志,但她不认识对方,便问:“这位同志,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暖暖看着她的脸,开门见山说:“大姐,你前几天是不是因为中毒住院了,我要找你说的事跟你中毒有关。而且,我看你面色仍然有发紫迹象,怕是余毒未清。”
对方一见她这么说,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小姑娘,你,你知道我中毒,还知道我是怎么中毒的?”
“我还可以帮你化解你体内残存的余毒,余毒量虽小,但残存在体内总不是好事。”
老郑媳妇儿对许暖暖以及她说的那些话好奇的不得了,她推了自行车:“同志,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老郑媳妇儿自我介绍:“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大姐。你是光看我面色知道前几天中毒的吗?好像你还知道很多事。”
“刘姐,你很聪明,不过,你也很仗义,轻易不怀疑你身边的人,才让对方有了伤害你的机会。”
“医生说我是食物中毒,依你的意思,是有人给我下毒,还是我身边的人?”她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我家只有我和我丈夫,还有我两个儿子,他们……”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刘姐,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
刘姐心中疑窦丛生,便答应了一声“好。”
两人一起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许暖暖从包里拿出了自已的录音机。
“刘姐,我想先请你收听一段录音。”
随后,她便按下了录音机上的一个按钮,里面传出一段男女的对话:
“今晚不行,还有事情,明天吧……明天那个黄脸婆要出院了,恐怕不行……怎么就没毒死她?!……那是她命大,被儿子及时发现拉到医院洗胃了,她根本不知道是我给她下的药。这样,三天后,我让那黄脸婆再进一次医院,让她儿子照顾她,咱们晚上八点钟老地方见……好啊。”
许暖暖把录音放完,发现刘姐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她听出了里面的男声正是她丈夫老郑的声音,他和那个女人所说的事情也正是她前两天中毒的事情。
“这个畜牲!”她气的狠狠拧着车把手,“他一个没爹没妈差点饿死的家伙,老娘给他吃给他穿,给他找工作,让他过上了好生活,他却去勾搭外面的女人,反过来坑害老娘,王八蛋,气死我了。”
她咬牙切齿的时候,模样异常可怖,好似能把人吃了一样。
“妈的,老娘现在就要找他去,我跟他没完。”
“刘姐。”许暖暖叫住她:“切不可能莽撞啊,他的心已经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你直接找他闹,小心她狗急跳墙,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万一再暗中陷害你,你会防不胜防。”
刘姐这才又冷静了下来,“是是是,他就是个奸诈小人,对付这种人确实不能莽撞。我跟他同床共枕十几年,他在我跟前一直唯唯诺诺,尽说些好听的话给我,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男人,原来都是花言巧语哄骗我的,亏我还一直相信他。”
她看向许暖暖:“同志,你怎么会有这些录音,还有,这录音里的女人是谁?”
许暖暖故意露出尴尬的神色,说:“不瞒大姐说,这正是我家那个不要脸的。”
“你媳妇儿?”
“嗯。”许暖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点点头:“就是贱内,很贱的内人,贱的不得了!老郑今天还要对你下毒,还不知道这次的毒会不会比上次还厉害。就算你这次挺过去了,以后呢?那娘们儿心太狠毒了,我就怕她也给我下药,或用别的办法害我,我连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暖暖又拿出那两人苟且的照片,给刘姐看:“大姐,你看,这就是我家那贱人,这个是你家的。”
刘姐一看到那照片,她男人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还亲亲,她差点又血压飙升,恨不得立即就掐死方素云。
“既然他一心想让我死,我又何必留他?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大姐,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家那死娘们儿,我也不会便宜她。大姐,咱们今晚上一起去抓奸。”
“好,去抓奸。”刘姐一口就答应了,“可是他们说的老地方在哪儿?”
“我还不知道呢。”
刘姐又道:“不要紧,我会让我儿子盯着他,不信找不到他们。我今天会防着他,他要是给我下毒,我就将计就计,假装中毒,我去了医院,她才能放心地会狐狸精。”
“对的,大姐,是这样。”
“那好,我回家就跟我儿子一起部署一下,晚上悄悄跟着那畜牲,过去抓奸。”
“好,我也跟着我家那贱婆娘,咱们到时候一起把他们抓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
最后刘姐向许暖暖询问了清除体内毒素的办法,许暖暖告诉了她两种药,买来服用便可。
许暖暖和刘姐分开后,进空间卸了妆,去了张家找常姨和张兰。
却在半路遇上了沈长安,沈长安这时候挺低调,只骑着一辆自行车,看到许暖暖后,停在了许暖暖跟前。
“暖暖。”许暖暖暗道了一声点背,居然遇上了这家伙,早知道她就换条路走。
她面上平和说:“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机械厂找厂长谈点事情。”
“哦,我有事想去我小姨家,你去机械厂有事快去吧,我不耽误你工作。”
“暖暖,其实我昨天已经去过机械厂了,我听说厂长说你辞职了。”
“是啊,不是要结婚吗?所以,我先把工作辞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沈长安勾唇,正好可以不抛头露面,在家里任他宰割。
沈长安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只想快点结婚,要不明天就去。”
许暖暖脸色微变,这家伙真的一直都在怀疑她?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再等等吧。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在乎多等这一两天。”
“许暖暖。”
他伸出手想去抓许暖暖的手,被许暖暖躲开了。
“这里是大街上,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沈长安脸色差到了极点,似带着警告的意味跟许暖暖说:“许暖暖,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你知道,我沈长安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会弄到手。我能容忍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可以为对你保持一些耐心,但你不要得寸进尺,妄图挑战我的底线。你爸妈还在这里,他们几天都没被拉出去,你应该知道是谁的功劳。如果你让我生气了,你也应该知道后果,你能承受的起,你父母可承受不起。”
许暖暖在心里诅咒了沈长安一百遍。
“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我真的还没做好准备,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这是我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就这么草草就办了。”
沈长安似很不耐烦,“那好吧,就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再多我就等不了了。”
许暖暖不知道这两天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若执意不答应,她恐怕沈长安会拿自已的父母开涮。
“好吧,就依你说的。”
先答应,到了时间再说。
沈长安这才满意:“好,就两天,可不许食言了,不然我一定会生气的。”
他看到许暖暖点头才肯离开。
“那好,暖暖,我先走,两天后,咱们八点钟民政局门口见。”
“嗯。”
沈长安走后,许暖暖心里七上八下,又拐了弯去了魏家,询问魏大年有没有什么发现,魏大年摇摇头:“我还叫了我两个好兄弟帮忙,目前还没有发现周家其他人跟沈家人有接触。”
许暖暖有些失望,“那好吧,再继续盯着吧,我也会留意他们的。”
许暖暖走后,魏大年又去外面对周家人进行跟踪了。
刘姐没有直接回肉联厂,而是去找了一个认识的医生,之后才回了肉联厂,她的两个儿子成年后都在肉联厂工作,她找到儿子,把老郑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也说出了自已对付老郑的计划。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要是我不把他干掉,他早晚会毒死我。”
两个儿子都十分愤怒,老二甚至连杀了她爸的心思都有了,他们一致地站在刘姐这边,准备晚上一起捉奸。
刘姐也知道这两个儿子势必会站在她这边,平时她两个儿子就跟她比较亲近,这次做错事的又是老郑,儿子站她这边是应该的。
郑运安,今天你敢去私会狐狸精,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郑这边,他今天晚上要和方素环约会,前提是他必须让刘姐中毒住院,那死娘们儿就不会看着他了。
他在厂里的职位要比他两个儿子高,他便让他两个儿子出去收购生猪了,两个孩子将计就计,乖乖地去了。
他在厂里购买了一块五花肉,下班后拎着和刘姐一起回家。
并十分殷勤地对刘姐说:“媳妇儿,我今天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刘姐平时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皮囊,还有他会哄人的那一套。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觉得他是一个无比贴心的好男人。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见他如此殷勤,心里不仅高兴不起来,还十分的厌恶。
她目光扫向那个包着新鲜猪肉的油纸包,这应该就是老畜生给自已下毒的东西吧。
上次他就是殷勤地为自已炖羊肉,结果自已吃了羊肉就中毒了,到了医院,医生也说是食物中毒,并非有人故意下毒。
就算医生告诉了她,是她男人给她下毒,她也不会信。
没想到还是自已最信赖的枕边人背叛了自已。
她内心对老郑极为抵触,但为了不让老郑起疑,她和往常一样开心的笑着。
“还是我们家老郑知道心疼我,这辈子嫁给你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老郑看着刘姐那张满脸横肉又有很多雀斑的脸,忍不住一阵恶心反胃。
这张脸他看了多少年,就厌恶了多少年。
若不是这女人有点本事,而自已又是个无依无靠的穷小子,他连看她都懒得看上一眼,省的引起生理性反胃。
他在她身边卑微讨好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凭借着她的关系,当上了厂里采购科的副主任,是该一脚把她蹬了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