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暖平时也会帮妈妈一起去粮店买粮食,知道老汉报出的价格都是实在价。
只不过,老汉身边的粮食并没有多少,大米小麦玉米每种大约只有小几十斤的样子,高粱多一点,大豆最少。
这年代很多人都吃不饱饭,这老汉能拿出这些粮食出来卖,也很不容易了。
她空间里有五百亩地,她准备一百亩种小麦,一百亩种水稻,一百亩种玉米,一百亩种杂粮,剩余的一百亩种植果树蔬菜,当做粮食存放地和她的日常活动区域。
小麦一亩地需要二十五斤左右的种子,一百亩地就需要两千斤,稻谷每亩三至四斤,一百亩地三四百斤,玉米每亩三至五斤,一百亩地三到五百斤。
她往别处看了下,还有其他两个卖粮食的,不过量都很少,她先把这个老汉的粮食全包了,再去找找黑市老大。
一共有三十五斤小麦,四十斤大米,二十六斤玉米,高粱五十斤,许暖暖用不了这么多高粱种子,也全买了下来,种不完的可以留着吃,玉米十五斤。
她和老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汉笑的合不拢嘴,他还以为今天卖不完,要剩下好多带回去呢,没想到一个姑娘就把他的粮食包圆了。
他把卖粮食的钱捏在手里,反反复复数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才放到了口袋里。
“小伙子,你个头不大,这些粮食有快二百斤了,你怎么运回去?”他指着自已的独轮车:“你家在哪里,我用我的车给你运过去吧。”
背二百来斤的粮食对许暖暖来说,并不算难事。
不过,这些粮食装在袋子里体积太大,她自已运出去,身上前后左右恐怕都要挂满粮食袋子了。
既然这个老汉肯帮她运输,就省了她的事了。
“那就谢谢你了,老伯,我家离这里不远,你给我运一下吧,我会给你运费。”
老汉挥挥手:“要啥运费,你买俺的粮食,俺已经挣了你的钱了,运一下又不费啥大事,不要钱。”
许暖暖没看错,这真是个实在又淳朴的老汉。
他们一起把粮食放到独轮车上,推着出了黑市,没走多远,许暖暖就说到自已家了,他们把粮食卸下来,许暖暖拿出两毛钱给老汉,老汉说什么都不要。
“说不要钱就不要钱,出这点力气不值啥,你再给俺俺也不要。”
许暖暖只好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塞到老汉如同枯树皮般粗糙的手里:“老伯,这个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老汉握着苹果,笑的尴尬又很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皱纹都被揪起来了。
“说不要你的钱,又要你的东西。”
“拿着吧。”
老汉点点头,“谢谢了,小伙子。”他把苹果揣到了衣服口袋里,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孙孙吃。
许暖暖见他走的没影儿后,立刻把粮食收到了空间里。
然后又返回黑市,直接给了看门的五毛钱,看门的边找人替代自已站岗,带着她去见了黑市老大。
通过询问,许暖暖得知黑市老大还做种子生意,小麦种子最便宜每斤种子只比相应的粮食价格高出几分钱,其他的种子用量少,价格自然也高。
两人商量好价格后,许暖暖提出从他这里购买两千五百斤小麦种子,三百斤的水稻种子,五百斤玉米种子。她又向黑市老大预定了二十斤棉花,三十尺棉布。
黑市老大是个爽朗的人,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交易,并约定好晚上十二点在北部城郊的小树林里交易。
许暖暖交了五十块钱定金就离开了。
晚上除了收货,她还想把他们家祖传的宝藏找出来,宝藏存到空间里最安全,以防被别人给找到给偷了去。
挖宝需要用到铁锹,在黑市里转了一圈,花了一块钱买了一把。
离开黑市,她就要去找那个跟她一样和沈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她进到空间里卸了妆,来到一处有些破落的小院外,透过小院开的门,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半垂着头,表情颓丧又无助。
许暖暖今天要找的人,就是他。
他叫魏大年,许暖暖想找他和自已一起对付沈家。
许暖暖在前世在沈家的时候,在报纸上看过一起刺杀新闻,新闻的主角正是魏大年和沈东岳以及沈长安。
魏大年想把沈东岳和沈长安全杀了,奈何沈长安和沈东岳平时都是比较谨慎的人,陌生人一般近不了他们的身。
他冲到沈东岳和沈长安所乘坐的汽车前,刚拿出刀,就被那两人和他们身边的人发现,并被沈长安反过来打倒,送去了公安局。
后来,他被按上了敌特的帽子,被判了死刑。
许暖暖一开始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并不知新闻背后的事情,以为魏大年真的是敌特分子。
后来,她偷听到沈东岳和沈长安在书房里的对话,才发现魏大年并非敌特,而是为了给自已的妹妹报仇。
魏大年的妹妹魏玲玲因为长得漂亮被沈长安盯上,魏玲玲不想被沈长安玩弄,却在抵抗后被沈长安强迫失去了清白,并被沈长安开车撞死。
沈长安当时开的是单位用车,事发后,沈东岳的司机主动投案揽下了所有罪责,帮助沈长安逃脱法律制裁。
可是,在一个月后,法院竟判决是魏玲玲自已撞到的车子,司机无罪释放。
魏大年大概是知晓沈长安和司机之所以能逃脱罪责,完全是有沈东岳在背后做靠山,于是,他便想杀了这两人,为自已的妹妹报仇,不料,他没能报的了仇,反而还把自已搭了进去。
沈氏父子当时尤为沾沾自喜,根本不觉得他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反而很享受权利所带来的便利。
许暖暖知道外面那些被沈长安所玩弄的女子,肯定不止魏玲玲一个。
其他的或许有想攀上沈家,心甘情愿跟了沈长安的,当然也肯定会有像魏玲玲一样被沈长安所逼迫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敢反抗,或者即使反抗了也没有被曝光出来。
许暖暖进到院子里后,轻声喊了魏大年一声:“同志,你好。”
魏大年抬头,便见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蹙眉问她:“同志,你是?我和你并不认识,你,你要找谁,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我没走错门,我找的人就是你,魏大年。”
魏大年更疑惑了,他以前并未跟这个女同志见过面,对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许暖暖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魏大年同志,我先自已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暖暖。我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关系到你的妹妹,魏玲玲同志。”
她说到最后一句把声音放的很低,以免引起对方的过度悲伤。
果然,她在提到魏玲玲后,魏大年突然站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崩坏。
“玲,玲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控制自已的表情。
激动,悲痛,惋惜,仇恨,种种情绪在他胸腔内交织,难受地用手捂住了胸口。
妹妹的死,是深深扎在他心口里的一根刺,一把刀,只要被触及,就会窒息的疼痛。
几秒钟后,他努力稳定住了自已的情绪,下意识往屋内看了眼,又转头看向许暖暖,压低声音:“你是怎么认识玲玲的,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当然是为你妹妹报仇的事,不过,我之前并不认识你妹妹,但我知道我和你有共同的仇人,我们可以一起报仇。”
魏大年听后踌躇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确有替妹妹报仇的计划,不过,他现在还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如果对方是沈长安派来试探他的,那他绝对不能和对方说实话。
如果对方真的是来找他合作的,多一个帮手,就能给他的报仇计划多增添几分胜算。
他走到许暖暖跟前,“我母亲在屋里,她病的很重,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计划,省得她不能安心养病,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
许暖暖诧异,原来魏大年还有一个生病的老娘,那么上一世他冒险去刺杀沈家父子的时候,这个老娘还在吗?
以她的判断,魏大年能不顾自已性命做那件事,定然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也就是说那时候这个老太太已经不在了。
她往屋门的方向看了眼,“可以。”
她跟着魏大年走到院子的角落里,魏大年先开口:“既然你说要跟我找同一个人报仇,那就先说说你和那个人的恩怨吧。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妹妹的事的。”
许暖暖知道会被对方盘问,便道:“沈长安风流成性,仗着他爹的权势胡作非为,因为他用权势逼迫我委身于他,我如果不答应,他就要对我的父母下手,所以,我想除掉这个祸患。
至于你妹妹的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我如果不答应,他有的是办法整治我,不仅会对我的父母下手,还会对我使用和对你妹妹一样的手段。”
“这个畜生!”魏大年听到许暖暖的话,又联想到自已妹妹的遭遇,气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枣树树干上,手背被砸破,渗出了几颗鲜红的血珠,他咬牙切齿:“姓沈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害死了玲玲一个还不算,还要继续祸害别的女孩子,应该只有他死了,才不会再继续做坏事,不会再继续危害人间。”
他说话的时候,两眼猩红,拳头都在颤抖。
许暖暖知道他在想什么,单打独斗,去刺杀沈家父子。
魏大年现在肯定还不知道自已刺杀失败的结局,但她是知道的。
“沈大哥,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咱们可以商议一下,找一个万全的办法。”
“什么办法?”
魏大年眼睛亮了一下,他妈已经病入膏肓,他本来打算等他妈一走,他就去找仇人拼命,为妹妹报仇。
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他就应该不用等那么久了吧。
许暖暖道:“只要司机自已承认他之前是给沈长安顶的罪,让他站出来指证沈长安,再找到明案发时司机的不在场证据,以及沈长安在那个时间段使用公车的证明,沈长安就逃脱不了了。
不过,司机既然肯为沈长安顶罪,不是迫于沈家的权势,就是受过沈家的恩惠,怕是不会轻易去揭穿沈长安。”
“咳咳咳。”
从屋子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魏大年赶紧跑回了屋里。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