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彤也跟着蹭了一顿白食。
别人都是背着书箱去考场,只有骆怀希背五角星书包。
这么奇怪的物件,陆致远用脚丫子都能猜出,是薛姑娘送给他的。
“怀希,你让薛姑娘给我也做一个”。
骆怀希站在队伍里排队入考场,头都没回一下,说道:“凭你脸大?”
“哼,小气”,陆致远也想要个媳妇儿了。
等这次考中之后,就让他娘给他相亲,就照着薛彤那样的找,他就不信这大夏国找不出这一款。
薛彤站在远处的土坡上挥手,羡慕陆致远和骆怀希的兄弟情,两个人都要考试了还交头接耳,再看陆致远好像被拒绝了似的不高兴。
两个男人之间,一个拒绝另外一个,想到这里菊花就是一紧,这画面太美不敢想下去。
眼看就到入场的时辰了,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赶过来,还没停稳就有人跳下来。
陆致远最喜欢看热闹,哪里说话哪里搭茬,哪里放屁他就哪里龇牙,见到是陈青木姗姗来迟,陆致远捂嘴偷笑,一个人笑还觉得不过瘾,急忙拉扯前面的骆怀希。
“你看,他终于找到担保人了”。
这个时期的考生进考场也是需要验证的。
他们用“浮票”相当于现代的准考证,上面记载着考生的姓名、年龄、体貌特征等信息,并且需要考生、保人和邻居等人的签名和画押,以确保信息的真实性。考生还需要找两名保人证明票上的信息是真实的,如果浮票造假或者发现替考,保人和相关人员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上次对对子赢赏金时,陈青木不甘心失败,找人埋伏向骆怀希射暗箭。
由于没有证据也没有人受伤,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哪知道骆怀希把射暗箭的人找出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人没有丝毫保留,把陈青木抖落个底朝天。
人证物证俱在,陈青木不想承认也不行,书院本来想将他开除,可他把县令大人请出来。
山长看在有县令担保的份儿上,把他留下,并警告若是再发现一次定不轻饶。
可这次考试需要担保人,书院的先生没有一个肯出面为他担保,陈青木四处托人找关系,直到今早才凑齐两个担保人。
骆怀希顺着陆致远的目光看过去时,陈青木正在用狼一样的目光盯着他。
“傻叉”,骆怀希刚从薛彤那里学到这个词,正愁没地方用呢。
陆致远像个好奇宝宝,他觉得骆怀希和从前不一样了,总是说出奇怪的词,甚是有趣。
“怀希,傻叉是傻子的傻吗?那叉是啥意思?你快跟我说说…”
骆怀希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刚要开口,考场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铛铛铛!”三声锣响,考生排着队,到门口时将浮票交过去,看守的人查验之后放行。
进去考场之后,把浮票放在桌案上,还会有专门的人一个个仔细查验,之后才能发放考卷。
骆怀希回头看向远处的薛彤,朝她挥手,示意让她回去。
薛彤做个加油的手势,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这才转身。
她来到府城最大的糕点铺子,又在酒庄买来一坛子好酒。
店家说,这酒叫女儿红,薛彤对酒没有研究,卖酒的说好那就算好。
他二叔名叫薛宝庆,今年三十出头的年纪,家里做布匹生意,薛彤上门时他刚要出门。
叔侄二人就这样在院门前重聚了。
“你是…彤儿?”薛宝庆略显惊讶。
薛彤卷着包袱住进赵家树家里,他这个做二叔的怎么会不知道,只不知道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跑到府城来,且还来寻他这个二叔。
薛彤笑道:“二叔,要出门啊?”
薛宝庆哪里还能再出门,热络的请她进去。
是个四合院,院子倒是挺宽敞,拾掇的干净又整洁,一看就知道她二婶是个勤快人。
二审刘氏擦着手从屋内走出来,边走边说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不走?”
薛宝庆也不恼,回复的声音又大又清脆,“你看看谁来了”。
刘氏这才注意到一同进门的薛彤。
她表情也略显惊讶,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哦,原来是薛彤来了”。
连名带姓的叫,看来这个二婶和她关系不怎么样。
薛彤礼貌性的叫了一声,“二婶”。
薛宝庆打圆场,“走走走,进屋,进屋”。
薛彤经过刘氏时,将糕点和酒坛子交给她,刘氏立马笑起来,“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这是你亲二叔家又不是外人”。
真心话还是场面话,薛彤还是分得出来的。
她并未回话,跟着薛宝庆进屋。
正对着门摆放一对太师椅,中间放着桌案,用来摆放茶盏。
此时正是上午,门开着,由于角度原因,阳光照到椅子前面,屋内并不昏暗,还算亮堂。
二人一左一右落座后,也不见刘氏送水过来。
薛宝庆讪讪一笑,随后对门外喊了一声,“他娘,水呢?”
刘氏不情不愿的端着托盘进来,放下茶壶和茶盏,眼睛瞟向薛彤,“你在赵家还如意?”
薛彤并不打算隐瞒,只淡淡道:“我不在赵家了”。
“什么?”刘氏来了兴致,连忙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与薛彤面对面,满脸都写着她想看好戏。
薛彤又把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紧接着问道:“二叔,我爹他们去哪了?你有消息吗?”
刘氏本来脖子就长,听到震惊的话,抻着脖子探向薛彤,“你这话是啥意思?你爹他们不在家吗?”
薛彤刚要回话,就听薛宝庆撵人,“出去做你的事去,瞎凑什么热闹”。
刘氏撇嘴,就是不想让她听呗,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嘁!不让听拉倒”。
她可以偷听。
薛彤看着刘氏走出去,然后一道影子在窗户那里蹲下去。
显然薛宝庆不知情,还是压低声音对薛彤道:“你尽管放心,你爹和你哥他们没事,说不准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明显他是知情的,不过就是不想对她讲。
薛彤点头,“我前几日回家取点东西,没想到家里进了坏人,那个人还蒙着脸,手中有武器,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现在都见不到二叔了”。
说着还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薛宝庆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杀你,你可是她亲生的女儿”。
他知道自已说错话,连忙侧过头不肯再说下去。
“谁要杀我?”薛彤趁机问道:“我是谁女儿?难道我爹不是我爹?那我爹是谁?谁又是我爹?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