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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且行且看

执掌风 金沫儿 4700 字 2025-01-05

嘉延殿外,谢书柠规规矩矩朝端顺公主福身行礼:

“民女谢书柠,见过公主。”

端顺公主闻言,柳眉微微一挑,不由问道:

“为何不以承安侯府夫人自居?

难不成,这皇家亲封的侯爵门庭,倒辱没了你?”

沈茉雪秀眉微颦,心中微动,扯了一丝笑,说道:

“皇姑母......”

谢书柠不想让沈家姐姐被牵扯,适时转眸朝沈茉雪抿唇一笑,投去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开口道:

“回公主话。

书柠拙见,私以为,女子在世要先做自已。

不论旁人给了何身份,又或是何时何地何境遇,不知哪日就有了变数。

且行且看,最要紧的是莫要忘了自已是谁。

今日有幸得见公主,自认该当以最纯粹的身份来拜见公主。

还望公主莫要怪罪。”

端顺公主闻言,看向谢书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所言在理,人贵在有自知,切莫忘了自已的身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谢书柠应声称是,眸光却正好扫见端顺公主身后的薛绾柔眼眸中闪过的一丝不甘。

沈茉雪见此,忙福身行礼,上前替过宫女的位置,扶着端顺公主的手,亲切道:

“皇姑母快别站在这儿了,咱们这便去花厅如何?

侄媳知晓姑母最懂秋菊,前些日得了一株燕山秋韵,今日正值盛放。

还请姑母前去品鉴一番!”

姜洛晴悄悄转眸看了眼谢书柠,旋即上前挽住端顺公主的手臂,撒娇道:

“皇姑母,走啦走啦,咱们去赏花!”

端顺公主斜睨了一眼,轻抬素手点在姜洛晴额头上,嗔怪道:

“你今日穿的这般艳丽,莫不是要去与花儿比美?”

端顺公主是圣上最年幼的妹妹,如今才二十七岁,与沈茉雪姜洛晴也年长不了多少。

因着年龄相差不大,相处起来更加融洽。

是以,小一辈儿的皇子公主们,对端顺公主除了有对长辈的敬重,还多了几分同辈儿间的随意。

姜洛晴看了眼自已的绯红金绣罗裙,掩唇笑说道:

“皇姑母,我美,不就是你也美?

快走快走,我今儿倒要瞧瞧这大名鼎鼎的燕山秋韵有多美!”

听闻姑侄两人的对话,跟着端顺公主一道而来的几位夫人不由轻笑说道:

“都说这侄女肖姑母,六公主与端顺公主走在一处,竟似姐妹呢!”

“说的是呢!瞧瞧这眉眼,这唇形,真真是像!”

沈茉雪见此,也笑说道:

“先前晴儿还小,看不大出来。

今日一比较,竟是有七八分像呢!”

端顺公主拍了拍沈茉雪的手,宠溺一笑,说道:

“你如今与晴儿学的,惯会哄我开心。

走吧,去瞧瞧你的燕山秋韵!”

众人欢欢笑笑的簇拥着端顺公主与太子妃,一道往花厅走去。

谢书柠走在沈茉雪身侧,却忽听得身侧有人低语道:

“承安侯夫人,可真是个厉害的。”

她转眸去瞧,就见薛绾柔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

只是一瞬,谢书柠便收回了目光,她唇角微扬,随口说道:

“多谢薛姑娘夸赞。”

她方才还不明白,为何端顺公主对她颇有成见?

想来,便是这薛绾柔在从中作梗!

谢书柠想不通,为何薛绾柔会无缘无故去抹黑被裴国公所救的女子?

身为女子,她又岂会不知名节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还是说,她另有所图?

与此同时,江景玥跟在侍女身后,跨进太子府大门,便开始四处打量。

只觉这太子府宽阔又华丽,四处雕梁画栋,比承安侯府大了不止一倍!

单单是前院游廊,便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转过一道垂花门,她轻咳一声,说道:

“这位姑娘,我与妹妹自行过去花厅便是,姑娘且去迎其它夫人千金吧。”

前头引路的侍女脚步一顿,有些为难,却在江景玥的坚持下,只得细心指了路,才往府门处走去。

江景婳见此,不明所以的问道:

“玥姐姐,为何不让那侍女带路?

咱们若走岔了路,误闯了太子府重地,岂不是给嫂嫂惹了祸?”

江景玥不以为然道:

“今日来的人,少说也有半百,定然多的是人,想逛一逛这太子府的!

你跟着我便是!”

江景婳见此,只得跟了上去。

二人行了半盏茶功夫,便到了一处分叉口。

江景婳见江景玥往左侧宝瓶门而去,急道:

“玥姐姐,咱们不能再往前面走,花厅在右侧,咱们需走月亮门这条路才对!

方才那侍女说了,太子今日就在府中,让咱们千万莫走错了路!”

江景玥一甩胳膊,整了整自已的衣裙,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若害怕,就自行去花厅!”

太子府湖畔的清风亭。

姜宥庭抿了一口热茶,朝那负手而立的玄衣男子看了一眼,憋笑道:

“我北安朝堂堂淮西军都指挥使兼顾御京司正史,你就是对阵几万敌军,都没今日这般急躁吧?

结果,匆匆而去还白跑一趟,人家自已三言两语化解了姑母的责问!”

他说完这话,却是微微一顿,浓眉紧皱:

“不过,皇姑母向来和善,今日这般,怕是听了什么闲话,才对承安侯夫人......”

他说着话,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朝自已扫来,忙改口道:

“谢姑娘,对谢姑娘那般苛责。”

裴屿舟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耳边响起方才在嘉延殿外听到的话。

她说,不论何时何地何境遇,都要做自已。

不知为何,他心中的阴霾,忽的散去,转身看向姜宥庭,开口道:

“是薛相之女。

两日前,千味斋内发生了件怪事,薛相之女被人打了。

一个姓钟的姑娘,踹了薛姑娘一脚。

一个姓谢的姑娘,甩了薛姑娘一个耳光。

你猜,所为何事?”

姜宥庭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倒是稀奇,这薛家千金被薛相骄纵的无法无天。

她竟还能受这种委屈?难得难得!

难怪,她今日要找谢姑娘的麻烦。

只是那谢姑娘,为何要与她对上?不怕给自已招来祸端?”

裴屿舟点头,继续说道:

“那薛相之女,当众污蔑数日前在庆德园被我救下的女子。

可那时她并不知晓被我救下的女子,到底是谁。

所以,她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说,薛家这般做,是为了什么?”

姜宥庭闻言,戏谑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慎重:

“你是说,薛相想借此舆论,往你身上泼脏水?

薛相是怕了!

那罗平可交代了些什么?”

裴屿舟点头又摇头:

“罗平是周仁同的心腹,知知甚多,可他当真是个硬骨头。

每日只吐露一个半个的消息,即便御京司给他用了极刑,也不肯多说半个字。

似乎,是想撑到有人来救他。”

他说到此处,不由冷笑道:

“他这是没苦硬吃,聪慧过头,愚蠢到家了。”

裴屿舟话音刚落,就瞥见远处两个女子鬼鬼祟祟从影壁后头转进来。

却在下一瞬,与一男子撞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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