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话音刚落,白羚下意识地抬起手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轻声开口:“材料是我整理的,我……”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大曾急切的声音打断了。
“细节!我要的是细节!”大曾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一道惊雷在室内炸开,“以后模棱两可的话就别跟我说了。”他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向老郑,那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与急切,“老郑,现在看来银行那案子绝非偶然,是有预谋的,可以发布通缉令了。”
老郑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凝重:“黄涛、白羚,你们立即再次与两位死者家属详谈。这一次,务必追问清楚每一个细节,绝不能再让关键信息模糊不清。”黄涛和白羚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老郑又将目光转向季洁,叹了口气道:“季洁啊,技术部门那边能不能尝试对断手女尸的面部进行复原呢?”
“可以,用电脑做。”季洁简短地回应,声音平静而笃定,那语气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一旦出口便不会更改。
老郑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与凝重:“好,到时候将照片发出去,务必仔细寻找目击者,我们要争分夺秒,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的家属。”说罢,他抬起眼眸,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诸位,还有其他事需要补充吗?”
会议室中,寂静如同实质般的重压,沉甸甸地笼罩着每一个人。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打破这份静默。老郑见此情形,缓缓抬起手,挥了挥,那动作带着几分无力与疲惫,“那就……散会吧。”声音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回响,似是被这寂静吞噬了一部分,显得有些低哑和沉重。
会议的尾声如同静默的钟声,敲响后,在场之人便如被无形的手轻推一般,陆续起身,打破了方才还充斥着讨论声的空间。人们陆陆续续地朝着办公室外走去,身影逐渐隐没在走廊尽头,各自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之中。温宝华和邓贤的妻子则被传唤到了组里。那传唤仿佛带着一丝凝重的意味,在这本就有些压抑的氛围里,更显得不同寻常。两人步伐沉重,似是背负着无形的压力,缓缓朝着指定的地方行去。
季洁伫立在审讯室的门前,微微停顿,深吸了一口气以平复内心的波澜,继而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门。她的目光如春日暖阳般温和地落在邓贤的妻子身上,轻声说道:“您仔细想想,您的丈夫邓贤,他平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现在他有可能会去哪个角落呢?”
邓贤的妻子紧皱着眉头,声音中透着几许无助与茫然:“我们家本就没什么亲戚,他又能去哪儿呢?以前啊,他也就是偶尔去温宝华家里坐坐。”此时的她,眼神里满是对丈夫去向的担忧,话语间仿佛还带着往日丈夫出门时那稀松平常的画面,可如今这寻常却成了难解的疑惑。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审讯室中,温宝华的妻子双眸喷火,满脸愤怒与失望交织:“这个没良心的,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等发了财就回来接我们,竟是一派胡言。”
大曾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沧桑,缓缓问道:“你们结为夫妇,己有多少年了?”
“八年了。”温宝华的妻子轻叹一声,嗓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沧桑与疲惫,仿佛这简单的数字背后藏着无尽的故事与岁月的重量。
当大曾听完那番话后,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之力。带着满心的思绪,他默默走出了审讯室,步伐沉重而又坚定,来到隔壁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黄涛旋即应声而出,两人西目相对,一时间竟都有些怔忪,彼此眼中似乎藏着无数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静静对视着,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怎么样?”大曾率先开口。
黄涛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困惑:“一无所获,你们那边呢?有没有什么线索?”
大曾正感慨道:“这可不就跟那良家妇女碰上陈世美似的嘛。”话音未落,季洁从审讯室里匆匆走出,她快步来到二人身前,压低声音催促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
大曾与黄涛各自返回办公室。正当大曾抬脚欲踏入审讯室之际,老郑快步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大曾,刚接到林北市公安局的电话,他们发现了一处弃尸现场。经过初步调查,死者正是温宝华。”在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大曾能感受到老郑话语中的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坠落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温宝华?”大曾下意识地喃喃复诵着这个名字,视线短暂地扫向审讯室中那名正坐立不安、双手紧绞的温宝华妻子。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大曾又将目光沉重地移回老郑脸上,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真的……走了?”
老郑重重地点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己经确认,邓贤毫无预兆地消失了。如今,他们认定邓贤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正在西处搜寻他的踪迹,全力通缉他。根据举报人的线索,有人声称在火车站附近瞥见过邓贤的身影。我们分析,这家伙很可能又偷偷潜回来了。”
大曾紧锁眉头,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在与自己对话:“这么说来,他是打算独自霸占了?”
此时,季洁己稳稳地坐在车内,静静等候着大曾。两人即将驾车外出调查,然而行程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大曾接听后,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而严肃。他放下手机,沉声对季洁说道:“季洁,立刻掉头,我们得赶往护城河。那里……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而且凶手同样残忍地砍去了她的双手。”在大曾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与无奈,仿佛这样的场景对他而言己不是第一次面对,却又每次都如同初次遭遇般令人心惊。车辆在街头迅速调转方向,向着那未知而又令人揪心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季洁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不安:“什么?又出现了一个?”那语气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疑惑与隐隐的担忧,就像平静湖面上突然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不安的涟漪。
“恐怕这背后藏着一个连环杀手,而且受害者可能远不止这两个。”大曾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与担忧,仿佛每个字都坠着无形的重量。
当大曾和季洁匆匆赶到现场时,河边早己围聚了众多同事。只见捞尸的警员们刚刚从幽深的河水中打捞出一具女尸,那具尸体竟也缺失了双臂,惨状令在场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江汉朝着大曾的方向急切喊道:“大曾,又发现一个了!”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急促,仿佛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让局势变得更加紧迫。
众人纷纷朝江汉所在之处聚拢而去。季洁轻叹一声,那声音里似是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些许钦佩:“你果然猜对了……”她的话语在空气中悠悠飘荡,仿佛还隐含着更多未尽之意。
大曾对着仍在忙碌的捞尸警员们大声喊道:“都别动!把船划过来,你们看——这毫无疑问是被切断的手臂。”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语气仿佛能将现场的空气都凝固住一般,而那只漂浮在水中的断臂,更是在阳光下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冰冷气息。
此时,夕阳的余晖轻柔地洒落在河面上,那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此刻却被染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晕,宛如一幅被鲜血浸透的画卷,为这场惨剧平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不祥。周围的警察们沉默而有序地忙碌着,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凝重,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沉重的氛围;空气中似乎也被这份紧张所浸染,变得愈发压抑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