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男子话音刚落,大曾已皱起浓重的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与愤懑:“你这良心,是不是还在沉睡?这般事,怎可如此冷漠以对?”
他微微俯身,手掌轻轻拍向那人脸颊,“需不需要我帮你唤醒它?”
“不、不用了,我现在很清楚。”男子赶忙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神情也愈发恭谨,“警官大人,您想问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昨天夜里,你有没有听见或者看见什么?”大曾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那人微微迟疑,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实在不好意思,昨晚我酒喝多了些,竟是一直睡到天光大亮,什么动静都没注意到。”
与此同时,江汉与同事们已火速抵达另一处案发现场。阳光穿透斑驳的树叶,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地面,交织成一片片明暗不定的光影。江汉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凝重地俯视着地上的尸体,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从这冰冷的躯体上探寻出隐藏的秘密。良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沉思。
“死者年龄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江汉简短地说。
“诶,你们看。”江汉指了指死者的头部和颈部,“这些伤痕很明显,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具体情况还要等法医报告。”
白羚点点头,补充道:“要先确认死者身份才行。”
“没错。”江汉应声道,“第一步就是要查清楚尸源。”
只见老郑匆匆赶来,踏入现场后,他那锐利的目光有条不紊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似乎想要将所有细节都纳入眼底。片刻之后,他清了清嗓子,沉稳地说道:“各位,咱们先交流一下对这个案子的初步看法吧。”
季洁微微皱眉,陷入短暂的沉思后,目光凝重地开口:“从现场情况来看,作案手段极为残忍,凶手显然是存心要置人于死地……然而,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仍需仔细核对现场是否伴有财物损失的痕迹,以彻底排除图财害命的可能性。”
就在他们热烈讨论时,大曾的视线不经意间被厨房里并排而立的三个煤气罐所吸引,那沉默又略显突兀的存在让他心头一紧。老郑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催促:“大曾,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大曾沉默良久,空气中仿佛凝结着无形的重压,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慎重:“还是先听听事主怎么说吧。”
此时,在另一个喧嚣的角落,江汉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同事们处理一具冰冷的尸体。四周,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或惊恐或好奇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江汉面色凝重,转头对着黄涛他们沉声交代任务:“我们分头行动,务必尽快查明死者身份。”话语虽简洁,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紧迫感。
“不如先统一一下死者特征?”黄涛建议道。
“你刚才没看清吗?”白羚反问道。
“当然看到了,但我总觉得她生前肯定不是这副模样,现在看起来太吓人了。”黄涛解释说。
“确实,被掐死的人不会好看,记住基本特征就够了。”江汉站在警车旁说道。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只见一位大妈疾步跑来,还未站定,便已气喘吁吁、面带焦急之色:“警察同志!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向您反映!”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江汉迎上前去,礼貌地握住对方的手:“大妈,请您别着急,慢慢说。您究竟看到了什么呢?”他侧头对身边的白羚轻声交代,“做好记录。”
大妈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开口讲述起来:“昨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我正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一阵急切的‘救命’声从外面传来,那是一个年轻姑娘惊恐的呼喊。起初,我还以为是电视剧里的剧情或是邻里间夫妻吵架发出的声音,便下意识地换了几个频道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可还没等我找着,那呼救声就戛然而止了,徒留我满心的疑惑。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听说这里竟然出了事,这着实把我吓得不轻啊!”
江汉温和地向大妈致谢,感激她所提供的线索。“大妈,您昨晚听到求救声的具体时间是几点呢?”他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关切与专注,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关键细节。
“十点半,还不到十一点。”大妈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那时正准备熄灯休息,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凄惨至极的叫声,那声音就像尖锐的针,一下子刺进了我的耳朵里。”
江汉转向白羚,低声说道:“你记一下。”
大妈焦急地扯了扯江汉的衣角,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急切:“你们快说呀,那喊声和那位姑娘究竟有什么关联?我听着那声音,仿佛就在不远处啊……”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似乎想要从江汉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个嘛,现在还难以断言。”白羚语气虽仍平和,可眼神里却悄然掠过一抹担忧。
“哎呦,万一要是那个姑娘的事儿,那我不就成了见死不救了吗?”大妈的声音有些急切,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江汉笑着安慰道:“大妈,您别担心,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谢谢您提供的信息,真的帮了大忙了。”
结束了与大妈的谈话,江汉发动车子,缓缓驶向厂里的保卫科。一路上,他紧锁眉头,思绪万千。
“是这样,宿舍区那边发现女尸的事,我一上班就听说了。”保卫科长叹了口气,双手交叠在桌上,“出于干保卫的职业敏感,我马上在厂内查问了一下。结果发现,我们常检验员常静,昨晚上夜班外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江汉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心里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