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筱恬轻车熟路地来法医室,白筱恬填好表格后,打开了停尸柜。
伴随着一股森然的冷气,一具年轻的女性尸体显露了出来。
林晓生前应该也是个美人,只是尸体这种东西会让活人有天然的敬畏感,我和白筱恬不由得都打了个哆嗦。
从实习算起,白筱恬当警察已经两年了,已经不再是一见到尸体就吐到不行的样子了,但她仍然是一脸嫌弃,站在法医室门口遥望我在那施法。
致命伤是颈部的一刀,划穿了大动脉,这具流干鲜血的尸体呈现出一股瘆人的青白色。
法医的鉴定结果肯定是没问题的,问题是由于此案因果关系简单,所以他只做了尸表检验。
我仔细的观察了她的口唇部,然后在心里盘算着这些小白点是什么痕迹。
“傻白甜,你过来搭把手,把尸体翻过来!”
“不是,老卷登你有病吧!这案子就是贺洲一刀杀了他老婆,咱们不就是想弄清楚他的主观故意吗?你不去问贺洲,你在这儿翻来复去地折腾她干什么,你是有什么异常癖好吗?”
“不懂就别说话,你现在就是一个工具人,给我滚过来搬,要不我可给师姐告状了啊!我真打电话了啊!”
白筱恬跟我对峙了一分钟,最终还是气鼓鼓地戴上橡胶手套,跟我把尸体翻了过来。
死人不会随着你的动作配合你发力,所以真是死沉死沉的。
我二话不说继续探查着。
“yue~”
看到我的动作,白筱恬最终还是破防了。幸好法医室里常备呕吐袋。
“你过来看!”
白筱恬有气无力地凑了过来,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尖叫道:
“妈呀,这是啥!”
我指着那一团团的小菜花说:
“应该是尖锐湿疣,挺难治的,从她口唇部的那些小白点看,死者应该是接受过冰冻或者烧灼这种治疗。只是又有一点复发。”
白筱恬佩服地说:
“老卷登就是厉害,法医都没发现的问题,被你发现了,你真是没白卷……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呢?”
“贺洲之所以杀了林晓,有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她被人传染了这种病,所以一怒之下动了刀子。但是林晓的死发生得太突然,他没有来得及审问林晓她的情人是谁。如果不把这件事压到警方头上,那他可能这辈子也无法知道真相了。不解开这个心结,他死不瞑目。”
我推测道。
“所以说他傻呢,他应该避重就轻,争取个好态度,再花重金请一个好律师,别让你这种免费的半桶水把他带到沟里去,先争取一个过失致人死亡再说,少判几年比什么不强?”
我实习的时候跟白筱恬吵架拌嘴惯了,当然不会介意他说我是半桶水律师。我只是点着了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道:
“只有你们富二代才会这么想。对于我们这些穷二代来说,爱情就是他们的命,爱人就是他们最大的资产。”
由于这时已经过了看守所的提审时间了,提审贺洲的事儿只能放在明天。
回到家后,我拿出学姐那儿偷出来的不予立案告知书副本,忍不住大笑三声。
我的清白呀,它他妈的终于又回来了!
欧阳晴从主卧里走了出来,我发现她今天的气色不错,难得地挂上了笑容,像是梅雨季节后出现的第一缕阳光。
“你有什么喜事吗?”
她问我。
“哈哈!有一个好人,他先是被打成了坏人,然后他拼命地自证清白,最好有人把清白高价卖回给了这个好人。如果说这是一件喜事的话,那么确实是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