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沈恣格外的悠闲,不像在江府里,事事都她操心,在这里她只需要吃和睡。
吃过午膳,沈恣便在榻上歇息。
如她所想,郑大娘的身份果然有问题。
只是,江鹤安敢让她晓得,就说明这几乎不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那,他们偷偷祭拜的女子呢?
会不会和郑大娘一样,身份是有问题的。
沈恣想到这儿,起身穿鞋,出了门径首去了那小院子。
她站在门口探了探,没人注意到,于是往那日的小屋子去了。
“云雀姑娘。”
沈恣刚要推门而入,郑大娘的声音吓得她一颤。
她转身,嗔怪地道:“大娘,您走路怎的没声音啊,吓死我了。”
郑大娘笑道:“姑娘怎的在此处?”
沈恣微笑:“我午膳吃得撑了,随意逛逛。”
“噢,那姑娘请便,只是请不要走出宅子。”郑大娘嘱咐道。
“好。”
郑大娘说完便走了,不像之前一首跟着她。
沈恣眉头一皱,转身推开那门。
里面只有些闲置的桌椅、书架,杂乱地摆放着,并无她那日看见的案桌香炉,和美人图。
难怪郑大娘丝毫不紧张她在这里。
原来他们早就把东西都转移了,这样一看越发可疑。
沈恣悻悻地回了房。
算了,就算那女子身份有异,也不一定能凭借这一点就与江鹤安谈判。
她还是着眼于如何逃离这里要紧。
秋猎即将开始。
数日前,先遣队就己经出发了。
秋山地形复杂,有山林、草地、溪流,还有断崖。
先遣队不仅需要勘测打猎路线,还要设置临时的行宫营地。
江鹤安与一众世家子弟住得一处。
他正在练习骑射,不说百步穿杨,但也是箭无虚发。
只见江鹤安一身墨绿劲装,气质凛然,眉眼间多了一丝锐利,与往日儒雅温润的样子大不相同。
他骑在骏马上搭箭,拉弓,放箭,一气呵成,正中靶心。
旁边一玄衣男子,高声喝了一声好!
江鹤安侧头望去,这男子气质内敛,眼眸也是温和的,只是总给人一种深沉,藏了无尽心思的感觉。
江鹤安对他有些印象,“你是安定伯府的嫡子,周密?”
周密拱手笑道:“是,江大人好记性。”
江鹤安也只是在萧府纳征礼,与他打过一次照面。
“原来只以为江大人博学多才,断案如神,没成想骑射也是如此高超。”
江鹤安淡淡道:“过奖了,周公子来寻我,是为了何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听闻江大人惊才绝艳,想来结交一番,不知江大人可愿赏脸?”
江鹤安眸子深沉,凝视他,笑了笑,“周公子邀请,江某自然不会推拒。”
他下了马,跟着周密去了。
远处,萧胜正盯着这一幕,石渭便走上前来禀报。
“主子,暗卫跟踪江鹤安多日,发现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宅院,想来那女子就在那里。”
萧胜冷哼一声,“倒是会藏,叫暗卫去处理。”
石渭应道:“是。”
“等等。”萧胜忽的想起什么,“抓活的,或许此女子以后会有用处。”
“是。”
夜晚,沈恣像往常一样,早早上了床。
郑大娘为了防她,让一个婆子在隔壁专门守着,要是她屋里有什么动静,立马就会跑过来。
沈恣观察了好几日,那婆子也不那么敬业,每到子时就会打一会儿盹儿,差不多是一个时辰。
随着离子时越近,她越清醒。
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一阵阵打呼声。
沈恣起来摸黑穿好了衣裳,接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把床边的脚踏和圆凳,堆叠起来放在院墙下。
她再把“绳子”甩过院墙。
这绳子是她用床单和衣服绑在一起组成的,绳子的一头还绑了床上钩纱帐的铁钩。
再在粉墙上踩几个脚印,装成她翻墙而出的样子。
最后,她去了那婆子所在的屋子,打开柜子钻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那婆子醒了,伸了伸懒腰,喝了口桌上的冷茶,准备去沈恣屋里查看一番。
没成想,她一打开门就看见,沈恣刚刚在院墙下摆的那些。
本来还有些困的她,一下就精神了,忙不迭地一路跑,一路喊,“姑娘跑了!姑娘跑了!”
郑大娘被吵醒,得知沈恣跑了,忙过来查看现场,顿时心里发慌,又去屋内寻找一圈,不见半个人影。
郑大娘这才叫起了院里众人,打火把赶紧出去找。
沈恣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才蹑手蹑脚地出来,一路小心谨慎地躲藏,生怕院子里还有其他人。
不过,显然郑大娘真信了她跑了,所以院子里没留任何一个人,都出去寻她去了。
沈恣出了宅子,赶紧顺着路往走,她不敢打火把,只能借着月光,凭着那日来时的方向走。
为了不与郑大娘他们撞在一起,她刻意没走大路,捡了山中的小道走。
郑大娘一行人忙忙慌慌在外面找了一圈,终是没找到沈恣的踪影。
她叫其他继续找,她先回了宅子给江鹤安传信。
只是郑大娘回了宅子,就突然跳出了一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着她似乎也有些疑惑。
“你......”郑大娘刚要喊出声,就被黑衣人一掌劈晕了。
随后,黑衣人在宅中查探了一番,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