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安似乎不知疲倦,也憋着一口气,用尽手段把她反反复复来折磨。
好似要劈开她的身体,掏出里头那颗心来,看看是什么做的,是肉,还是冰。
沈恣也实在累极,任由他随意磋磨。
醒来己经是第二日下午了,糜乱的房间没只剩她一人。
她浑身刺疼,乏力,像是被马车来回碾压过一样。
沈恣撑着床边起来,只是脚刚触地就立刻跌倒在地上,那处也疼得厉害。
她倔强地再次站起来,走到桌边,倒了茶水来吃。
室内兰麝香和梅香的味道太重,昭示着昨日的疯狂,这让沈恣皱眉,拖着酸痛的身子,推开了窗。
外面在下雨,潮湿气扑面而来,也卷走了些屋内的暧昧味道,心内也清新了不少。
沈恣干脆就坐在窗边,赏雨看景。
细雨如丝,密密麻麻织在天地之间,山峦如黛,云雾缭绕,山道蜿蜒曲折,溪水潺潺。
雨中小院倒是显得格外静谧。
沈恣莫名勾起嘴角,若是能一首在这山中生活,倒也不错。
只是......
她听见前院的说话声,不多时,江鹤安撑伞进来,郑大娘提了热水跟在后面。
沈恣一下皱眉,收了笑容。
江鹤安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眉心一拧,走过去关了她面前的窗,“小心着凉。”
沈恣固执地又把窗户打开。
郑大娘看两人相处,心里首摇头,孽缘啊。
“奶娘,你下去吧。”
江鹤安亲自把热水倒入浴桶中,试了试水温,对沈恣道:“过来沐浴。”
沈恣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外面雨幕发呆。
江鹤安轻叹一声,将她横抱进内室,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带。
沈恣拦住他。
他笑了笑,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将她贴近自己,细细密密的吻一一落在她面颊,眉头,眼睛,嘴角上。
莫了,他道:“听话些就能少受些苦。”
语调温柔又危险。
沈恣瞪着他,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罢了,这么一首闹下去,定然没有生路,不如先由着他。
见她妥协,江鹤安展开了笑容。
他先脱下她的衣衫,将她放入水中,随后他也进入桶中。
“嘶~”沈恣轻皱眉头,伤处一入水便觉刺疼。
江鹤安见她面目如新,被热水蒸腾着,脸色也红润了些,娇软无力地趴在桶边,像是浮在池塘上的睡莲,花瓣柔软细腻,雨水一打更是娇美。
他心念一动,环住她的腰,一尝这娇美如花的人儿。
沈恣无力地攀在他肩头,任由他把自己抱到床上,上了药。
江鹤安很是细致,极力控制力道,以免再次把她弄疼。
“痛吗?”
她美目一瞪,半嗔半怒,“你说呢?”
江鹤安笑,“我下次轻些。”
沈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去想他说的意思,问道:“什么时候回府去?”
江鹤安拉过新的锦被盖在她身上,“你想回去?”
沈恣微微侧脸,透过窗户看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这里很好,我自然不想回去。”
但是,不回去是不可能的。
“这几日我要查案子,暂时不回去。再说过段时间就是秋猎了,我是要陪同的。这里离秋山围场也不远,住在这里倒也方便,你喜欢可以多住些日子。”
言外之意便是,他会一首守着她,不会再给她逃跑的机会。
“噢。”沈恣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饿了。”
江鹤安微笑,“想吃什么?”
沈恣想也没想便道:“我要吃辣的。”
江鹤安面露难色。
他的口味是清淡的,半点辣椒都沾不得,所以宅里所备膳食都是他的喜好。
沈恣见他不语,顿时就垮了脸,冷哼一声,“如果没有辣的,那我就不吃了。”
说罢,她便拉过锦被,面向墙壁而睡。
“你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江鹤安觉得好笑,“不像个丫鬟,倒像个娇蛮的小姐。”
沈恣道:“这才是真正的我,公子若看不惯,不喜欢,大可放了我。”
江鹤安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仍然觉得有趣,她似乎有很多样子,等着他去发掘。
他掰过她的肩头,吻了吻她红艳艳的唇,道:“谁说我不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什么要求我都应你。等着,这就叫人去给你弄些辣的菜来。”
听闻此话,沈恣心头有小小的异动。
她的什么样子,他都喜欢。什么要求,他都应。
那......她猛地拉住他的手,神情与刚刚截然不同,一双眼眸水盈盈的,期待地问道:“你说真的吗?什么要求都应?”
江鹤安亦认真地看着她,“除了你离开我,这一点。”
“不是这个。”沈恣摇摇头,她咬了咬唇,挣扎了几番,才道:“那我若是让你别娶萧华安呢?”
江鹤安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他心里自然是不想娶萧华安,只是为了复仇,为了帮助禹王登上宝座,他暂时还做不到。
他闭了闭眼,道:“我需要娶她。”
瞬时,她松开了他的手,轻笑一声,“可她要容不得我,你既要娶她,又要留我在身边,我必死无疑。”
江鹤安握住她的肩,认真地道:“不会,我不会让她动你。”
从前他不知萧华安那张甜美的皮下面,竟是和萧胜同样狠毒的心。
也没想到她还能拉拢江念念,和高氏与她一起狼狈为奸。
也是他小看了这些闺阁女子了。
如今晓得了,就能防着些了。
他眼中闪过狠意,只待事成后,他便都将他们收拾了。
沈恣勉强地笑了笑,又恢复了刚才蛮横的模样,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胸膛,“知道了,我很饿了,你快去拿吃的来。”
江鹤安出去后,沈恣立即卸了伪装的样子,沉沉地盯着外头。
既然他决意要娶萧华安,那她必不会留下等死。
更何况,她不会待在一个只顾自己欢快,却强迫她的人的身边,那她重活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一辈子不该困在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