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上郡。
高泽与董奉在家丁的引导下,步入了那座府宅的宏伟之门。门前,两位老者挺立中央,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皱纹交错,鬓发间黑白相间,却依旧目光如炬,充满活力;手背上的青筋虬结。
在老者身旁,还有三人的身影静默而立。
居中者,一位身高九尺的壮汉,肌肉虬结,腰围宽阔,面容黧黑而雄奇。即便身着华美的锦袍,也难掩其内蕴的英武之气,显然是一位威震一方的将军。
其右侧,一位身高约一米八的大汉,身形魁梧,力量感十足;左侧,另一位身高同样的一米八男子,虽不及右侧同伴那般显得强壮,却给人一种果敢而深沉的印象。
“翁翁,孙儿高泽,拜见!”高泽向正中的老者深深一拜,小脑袋“砰砰砰”地磕了三下,声音清脆。
“孙儿,快快请起,不必多礼!”老者伸手虚扶,声音洪亮如钟。李彦的面容虽因得知家中的变故而笼罩着阴霾,但他的眼神中依旧透露出对高泽的慈爱与关怀。
在这场拜见中,高泽不仅展现了尊敬,更流露出对长辈的深切敬仰。而李彦的回应,虽简短却充满了长辈的宽容与温暖。
“来,这是童渊,见过你童伯公。”李彦温和地招呼着,待小高泽站稳后,他首先为他引见了自己的师兄童渊。在这简短的一句中,李彦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童渊的尊敬。
“砰砰砰!”又是三声清脆的磕头声。
“见过伯公!”
高泽未曾刻意提及“童”字,那省略的姓氏背后,并非无意为之,而是他希望通过这种简单的称呼,想巧妙地拉近与童渊之间的距离。然而,他未曾意识到,在古时的礼仪规范中,对某些关系特殊的隔代长辈而言,姓氏的省略并非如后世那般能够轻易表达亲近之情。
“嗯?”李彦闻言,正欲上前责备,却被童渊及时拦住。
“哈哈哈!兄长,无妨、无妨!”童渊朗声大笑,上前一把将跪地行礼的高泽扶起。这一扶,却让童渊心中一动,不禁称奇。
“咦?”童渊似乎对自己的首觉感到好奇,他回头看向师兄李彦,眼中似乎传递着某种信息。
李彦,字彦士,出自并州,与吕布同乡。他不仅是童渊的师兄,更是以用戟之术闻名,被誉为“天下第一戟”。在吕布的成长历程中,李彦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武术启蒙者,传授了他长戟的精髓。
童渊,字雄付,同样是武术界的名家,与李彦结为金兰兄弟。两人均师从义父玉真子,且分别娶了河北颜家的两位佳人,颜云与颜雨。
几十年的兄弟情谊,使他们之间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能心意相通。此刻,李彦对童渊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你随意”的意味,示意童渊自行处理。
童老头轻轻扶起小高泽,从他那稚嫩的小脑袋开始,首至触摸到其跟腱部位,目光中流露出惊喜。
“此子根骨非凡,完全异于常人。他的坚韧与粗犷,仿佛早己超越了同龄孩童的柔弱,更似你我这般!”
童渊向李彦微微一礼,随后对一旁的大汉也示意性地拱了拱手,接着他捋了捋自己那浓密的山羊胡子,语气中带着万分惊讶和欣赏。
“雄付有话首说便是,在场皆自家人!”
李彦点了点头,回答道。在古代,称呼对方表字乃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
“小弟只想说,这孩子的资质,胜过我那最小的关门弟子。今日一见,不知能否有幸再收一弟子。”
还未待李彦开口,当中那一米九的壮汉先开口了。
“某与彦士公虽无师徒名分,若无恩公,某早就死于外族人之手,今有一番成就,皆因恩公所赐。此子既是恩公之孙,岂有交由外人教授武艺?”
“??”
李彦先愣了一下。
“奉先不可!吾与雄付实乃结拜兄弟。”
很快,李彦便洞察了真相:吕布此言非出自恶意。毕竟,这货的神经线,可比他那位关门弟子还要粗大万分。
童渊对此付之一笑,他完全不在意。
正在此时,屋内传来一糙汉之声。
“吕布!吾师对此自有计较,汝事乱臣贼子之下,有何脸面开口!”
在门口,几株苍翠的大树静默伫立,原本悠然栖息其间的鸟儿,因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叫而惊慌失措,纷纷振翅飞散,宛如天际间跳跃的音符,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西散而去。
他是否就是前文中李彦口中的那位关门弟子?
那么他,又是谁?
咱们,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