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苍茫的天际线下,晚风萧瑟,卷起一阵阵黄沙,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云变幻。
拓拔燕,这位鲜卑拓拔部的娇女,面容上笼着一层难以名状的阴霾,紧抿的朱唇透露出她内心的翻腾与不甘。
她那双锐利的眸子,此刻正冷冷地射向身旁的女侍,这女侍绝非寻常侍从,实则是她最信赖的贴身护卫,更身怀绝技,擅长易容之术,此刻正以一副平凡面貌伴其左右。
她用三年时间获得了拓拔燕的信任。
“那高泽,竟己至九原?”拓拔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女侍闻言,微微颔首,声音恭谨而冷静:“正是,小姐。且他此行还携带着吕家的姑娘同行……”
拓拔燕闻言,眸光一闪,冷意更甚。
“告知栾鞮木,本小姐对他并无半点男女之情,但若他能为我攻下九原,乃至更多城池,所得之地,尽数归他所有!”
她的语气中既有威胁也有诱惑,仿佛是一位下棋高手,在精心布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
“遵命!”女侍应声而退,却听拓拔燕再次唤住,
“还有!”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命那栾鞮木自北门猛攻九原,本小姐则于西门佯装进攻,借此机会潜入城中。本小姐岂会输于那高玉及吕家之女!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拓拔燕的手段!”
女侍闻言,面露迟疑,“小姐之意……”
拓拔燕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能擒则擒,若不能,便杀之。我拓拔燕誓要让那高泽付出代价,令他后悔莫及!”
“是!”女侍领命而去,留下拓拔燕一人,在这空旷的营帐中,独自品味着复仇的苦涩与甘甜。
这一切的根源,皆因那高泽的傲慢与无情。彼时,她代表拓拔部,怀揣诚意而来,欲与高泽结盟,共谋大业,却惨遭拒绝。
那所谓的结盟条件,竟是让她甘愿成为比自己年幼六岁的童养媳,以换取高泽平定匈奴后的助力。
这算是很低的姿态了,却仍未能打动高泽那颗铁石心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高泽的话语,如同利刃,首刺拓拔燕的心扉。
更令人痛心的是,他那执拗且易冲动的性格,让他口出狂言,将拓拔燕贬为“外族丑妇”,言辞之恶劣,令人发指。
“你为何不当场尿一地,再自己照照!看看自己!”
高泽忘了,鲜卑有很大一部分这个时期是亲汉的!
彼时,拓拔燕虽心有不甘,但念及父亲临行前的嘱托,勉强压下怒火。
然而,高泽的拒绝与侮辱,却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如今,拓拔部内外交困,父亲病重,族人离心,她着急,她想为自己父亲出一份力!
这一切的根源,在拓拔燕看来,皆因高泽而起。她心中愤懑难平,誓要让高泽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在栾鞮木的临时驻地,女侍将拓拔燕的意图一一转达。
栾鞮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你家小姐当真这么说?”
待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可惜那拓拔小姐一身结实的肉了,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罢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本王会替她报仇。”
然而,当谈及攻城策略时,栾鞮木却显得狡黠异常:“至于西门、北门之分,本王觉得并无必要。本王会从北门发起进攻,也会趁乱混入城中。只不过嘛……”
他的话语突然一顿,一脸奸笑地看向女侍。
女侍面色不变,仿佛早己习惯这种戏谑,只是淡淡道:“你若是能做到,小姐自然有赏。但请切记,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
话音未落,女侍身后突现异象,两具骷髅凭空而出,吓得栾鞮木翻身躲进桌下,面色惨白。
女侍却只是不屑地挥了挥手,扫去空气中的尿骚味,随即凭空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脸愕然的栾鞮木,在这空旷的营帐中,独自回味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惊悚与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