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头攒动暗潮涌
韦小宝一路上寻寻觅觅、走走停停，终于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那座属于自己的院落。
刚一踏进院门，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
自己这才离开了不过小半天，院子里等着伺候的下人里，就多出了几个生面孔。
韦小宝虽是刚穿越过来，院里的人还没有认全。
但谁让 “阅女无数” 的高衙内，在记忆人脸这方面，他娘的特别有天赋呢！
那几个新混进来的家丁躲在人群里，虽然一个个都低眉顺眼地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他们的眼神却总在贼溜溜地往西周瞄，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你爷爷的，高俅这个老王八，防义子都跟防贼似的，活该他生不出亲儿子。”
韦小宝心里暗唾了一句，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无法无天的混账模样，仿佛压根没有注意到那些新来的眼线。
不过他韦小宝可不是一个会任人摆布的人，他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虽然现在还不能彻底撕破脸皮得罪高俅，但是对这些下人，他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都他娘的杵在门口干什么，等着本衙内给你们发赏钱啊？！”
“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不长眼的腌臜破落户，老子才会被高太尉禁足！”
他故意扯着嗓子嚷嚷，声音大得满院子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新来的那个，对，就是你，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娘皮！” 韦小宝随手一指，便指到了他左手边一个正在装模作样侍弄花草的瘦高个儿婢女。
“我说，你好像不是我院里的人吧？” 韦小宝一边 “发飙” 一边招手示意被他指到的瘦高个儿婢女走到跟前来：“本大爷我刚才出门的时候还特娘的没见过你呢！”
刚刚跑到他跟前的瘦高个儿婢女见韦小宝恼了，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忙不迭地跟他解释自己的来处 ，并一个劲儿地向他道歉。
“也不知道是谁调教的你，连府里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吗？！” 韦小宝根本不听那些辩白的言语，首接飞起一脚踢向瘦高个婢女的腿弯处，将她踹倒，随后又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整个头部按向自己双腿的方向：“见到本少爷要弯腰行礼，这也要我教吗！我现在火气很大，知道吗！”
那瘦高个婢女哪还敢回话，只能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在被韦小宝踹倒的地方重新站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哪里不对再刺激到韦小宝。
“好了好了，别在这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了，我看着眼烦。去把本衙内最爱喝的茶叶沏一壶来，再弄错了，看本衙内不活剥了你！”
那瘦高个儿婢女连忙躬身应是，手脚麻利地去倒茶。
接下来，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膀大腰圆的新面孔：“那边那个胖家丁，对，说得就是你。你过来给本衙内捶捶腿！”
过了一会儿他又高声喊到：“这么壮实的小伙子，怎么手劲这么轻，没吃饭吗？给我滚一边去！”
那几个新来的生面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下马威唬得一愣一愣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纷纷躬身退到墙角，生怕韦小宝看到自己。
韦小宝看着他们的反应，也学着高俅的样子，得意洋洋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冷笑：“小样儿，跟你韦爷爷玩这套，你们还嫩了点！”
折腾了大半天，韦小宝也有些乏了。
他命人给自己搬来一把椅子，首接一屁股坐在了院门口，随后挥手屏退了那些新来的碍眼家伙，只留下之前的几个知根知底、看着顺眼的老人。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名平时专职负责院内洒扫的老仆身上。
这老仆姓张，人称张伯，在高府待的年头不短，前身高衙内对这老仆还算 “客气”—— 主要是因为这张伯在高府资历不低、手脚麻利，伺候人也体贴周到。
更重要的是，韦小宝从高衙内零碎的记忆中发现，这张伯似乎知道 “高俅” 的不少腌臜事，而且最近两年，对高俅的一些作为也是颇有微词。
也许，他会成为自己对抗高俅老贼的一个强有力的突破口！
这样想着，韦小宝便以有事需要张伯代办为由，将刚才被自己留下的所有人都打发了，只留下张伯立在院中，不卑不亢地注视着他。
“张伯啊，你过来。” 韦小宝冲张伯招了招手，示意张伯走到距离自己更近的地方来。
等张伯躬身走近，韦小宝便立刻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本衙内今天心情好，赏你的！”
张伯受宠若惊，连忙跪下磕头：“老仆，谢衙内赏钱！“
“行了张伯，这里就咱们两个人，就别在意这些虚礼了。”
韦小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后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问道：“我说张伯啊，我听说，咱们这府里头，最近有点不太平，是吗？”
听到韦小宝的问话，张伯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低眉顺眼地说道：“衙内说笑了，府里一切安好。”
“安好？” 韦小宝嗤笑一声，“我看未必吧。有些人啊，忘恩负义，做得太过火，连我这个当儿子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张伯的身子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了，没接话。
韦小宝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本衙内虽然混账，但也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些人呐，好日子过惯了，就不认当年的兄弟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啊对，兔子刚死就煮狗，迟早要出事！”
他本意是想拽句成语，说个 “兔死狗烹”，无奈文化太低，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只好使出了自己的 “翻译大法”。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张伯的心房。
“张伯，你在府里待得久，有些事，想必比我清楚。” 韦小宝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几分高衙内特有的蛮横：“本衙内也不跟你绕弯子，以后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你提前给本衙内透个气儿。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敢耍花样……”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知道本衙内的手段！”
张伯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这位小爷是什么货色，平日里说一不二，真要惹恼了他，自己这条老命怕是也保不住。
沉默了半晌，张伯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干涩地说道：“衙内想知道什么，老奴…… 老奴知无不言。”
韦小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嘛！”
他凑近张伯，压低了声音，开始询问府内的权力分布、高俅的亲信、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伯一开始还有些顾虑，但在韦小宝的威逼利诱和 “推心置腹” 之下，渐渐地也放开了胆子，将自己知道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韦小宝听得津津有味，将张伯所言尽数记在了心里。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韦小宝将那些被安插进来的眼线都打发到了院子外面守夜，美其名曰 “本衙内睡觉不喜有人打扰”。
确认房间内外空无一人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块温润的古玉吊坠，凑到油灯下仔细端详。
只见那块古朴无华的玉坠，在灯光的照耀下，通体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开始集中精神，努力去回想前世与阿珂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伴随着他的回想，那些或嬉笑怒骂、或温情缠绵的记忆，便开始一幕接一幕地在他脑海之中浮现。
突然，韦小宝感到胸前的古玉吊坠猛地灼热起来，比在岳庙时更加滚烫！
紧接着，一股暖流再次涌入他的脑海。
一段比之前他自己回想的所有内容都要清晰许多的画面，在他脑中缓缓展开 ——
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也染红了无垠的海面。
他牵着阿珂的手，在柔软的沙滩上追逐嬉戏。
海风吹拂着阿珂的长发，她脸上带着娇羞而又幸福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
画面消散，韦小宝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疲惫感瞬间袭来，脑袋也开始有些昏沉。
但他同时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阿珂的情感，似乎在观看过这一画面之后变得更加浓烈，那种想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的欲望，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难道这玉坠，不光能显化我与七位老婆的回忆，还能强化我们之间的情感？”
韦小宝心中又惊又喜。
他尝试着去感应其他几位老婆，双儿、苏荃、建宁……
然而这一次，古玉吊坠却是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 是距离太远了？还是需要什么特殊的引子？”
韦小宝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房门外突然传来极轻微的叩门声。
“谁？” 韦小宝警觉地问道。
“衙内，是老奴。” 是张伯的声音。
韦小宝心中一动，赶忙起身打开房门。
张伯闪身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道：“衙内，方才老奴得到消息…… 老爷他…… 似乎正在派人暗中查访…… 查访京城内外，所有近期出现的，符合…… 符合衙内您往日喜好的…… 美貌女子。”
韦小宝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高俅这老贼，又想搞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