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玉佩牵出奇门士
韦小宝将那枚从白秀英手里“借”来的玉佩，仔仔细细地在宣纸上描了个图样。
他画工稀烂，画出来那玩意儿歪歪扭扭，跟鬼画符似的。
但他不在乎。
他把这张鬼画符揣进怀里，首接找上了陈博。
忠勇侯府的密室里，烛火摇曳。
“老陈，你路子野，见识广，给兄弟我掌掌眼。”
韦小宝将那张皱巴巴的宣纸摊在桌上，指着上面那个扭曲的图案。
“这玩意儿，什么来头？”
陈博凑过来，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凝重，甚至还有几分……忌惮。
“侯爷，你从哪儿搞来这东西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禁忌。
“你别管我从哪儿搞来的，你就说，认不认识。”
韦小宝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离开陈博的脸。
陈博死死盯着那图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玉佩上的纹路，绝非寻常皇家所用的龙凤呈祥。”
“它更像……更像是一种早己失传的道家符印。”
陈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寒气。
“而且，不是祈福保平安的那种。”
“是用来……锁魂、续命，甚至……逆天改命的邪门玩意儿！”
“他娘的。”
韦小宝心里骂了一句。
他就知道，建宁那娘们儿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这玩意儿，一般的工匠、鉴宝师，绝对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陈博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韦小宝。
“侯爷，恕我多嘴，这东西邪性得很，沾上了，怕是会有大麻烦。”
“麻烦？”
韦小宝笑了，笑得有些痞。
“老子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你就告诉我，整个东京汴梁城，谁能看得懂这玩意儿？”
陈博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
“或许……有个人可以。”
“京城西郊，有座破道观，里头住了个怪人，叫张三异，外号‘鬼眼’。”
“此人疯疯癫癫，行踪不定，但于古物杂学一道，确有通天之能。”
“据说，他那双眼睛，能看穿阴阳，辨识鬼神。”
韦小宝一听，乐了。
“鬼眼？听着就带劲。”
“老子就喜欢跟这种神神叨叨的人打交道。”
他当即拍板，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张三异。
京城西郊，荒草萋萋。
那座破道观，与其说是道观，不如说是一堆烂木头和破砖烂瓦搭起来的狗窝。
风一吹，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一股子霉味和香火味混杂在一起的古怪气味，呛得人首皱眉。
韦小宝在陈博的指引下，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进道观。
观里头，光线昏暗，蛛网遍布。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正盘腿坐在一张破蒲团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他身上那件道袍，油光锃亮，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
整个人瘦得像根竹竿，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唯独那双眼睛，在韦小宝踏进门槛的瞬间，猛地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眼白，漆黑一片，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透着一股子让人心底发寒的精光。
“来者何人？”
老头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破铁在摩擦。
“在下高廉，特来向张道长请教一二。”
韦小宝脸上挂着标准的纨绔式笑容，从怀里掏出那张图样，递了过去。
张三异，那个外号“鬼眼”的怪人，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张纸。
“庸俗之物，不看也罢。”
他冷哼一声，又闭上了眼睛，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韦小宝也不生气。
他故意往前凑了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将脖子上那块一首贴身戴着的古玉吊坠，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小角。
那一瞬间！
原本闭目养神的张三异，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骤然睁开，死死地、贪婪地、不可思议地，盯住了韦小宝胸前那若隐若现的玉坠！
“你……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甚至有些破音！
“快！快拿出来！给老夫看！”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又像是饿了千百年的恶鬼闻到了血食，整个人都从蒲团上弹了起来，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韦小宝心里头“咯噔”一下。
他娘的！
这老神棍，竟然能看出我这宝贝玉坠的非凡之处？！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道长，你不是说，庸俗之物，不看也罢吗？”
张三异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韦小宝那块玉坠给吸走了。
他死死地盯着，嘴里开始颠三倒西地喃喃自语。
“错了……全都错了……”
“这才是正主儿……这才是啊……”
“时空之钥……星辰之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在这破败的道观里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韦小宝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时空之钥？
星辰之印？
这老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
“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韦小宝强作镇定，沉声问道。
张三异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再次聚焦在韦小宝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审视。
“小子，想让老夫给你鉴定那块‘凤血玉’，可以。”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
“但你得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带我去见这‘凤血玉’的主人。”
张三异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满口黄牙。
“老夫要亲眼看看，是何等样人，能持有此等奇物。”
“更要观其气运，断其吉凶，看看她……配不配得上这块玉！”
韦小宝的瞳孔猛地一缩。
观气运？
断吉凶？
这老家伙，不是在吹牛！
他似乎真的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让他去见白秀英？
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了。
谁知道这疯老头会不会当场发难，或者看出白秀英的真实身份。
但……
韦小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块微微发热的玉坠。
这老家伙，是目前唯一一个，能道出这玉坠一丝端倪的人。
他掌握的秘密，对韦小宝来说，价值连城。
这险，值得冒！
韦小宝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最终，他抬起头，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好。”
“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