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僵局,易中海知道自己必须再次开口,将局面彻底扭转过来,把“欺负孤儿”的帽子从西合院的头上摘下去。
易中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无奈和痛心。
“民警同志,您误会了,我们院里的人,都是看着贺强长大的,怎么可能欺负他呢?”
“至于买房和买工作岗位的事情,更是为了他好啊!
您想,贺强一个孩子,无父无母,又不会说话,守着这么个大房子,以后娶媳妇都困难。
我们是寻思着,大伙儿凑点钱,给他一笔巨款,让他去个小地方,生活也能轻松点,我们这也是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嘛!”
易中海一番话,将“吃绝户”的险恶用心,美化成了感人至深的邻里互助。
贾东旭在一旁听着,虽然心里恨不得将贺强千刀万剐,但此刻也只能忌惮地附和着易中海的说辞。
己经被贺强那不要命的架势吓怕了。
只有贾张氏,依旧固执地指着贺强。
贾张氏跺了跺脚:“别听他胡说!
就是贺强偷的!
他就是个贼!”
易中海暗骂一声这个蠢货,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了贾张氏一眼,示意她闭嘴。
王铁柱队长听着易中海的“危机公关”,没有全信,但也没有反驳。
将视线重新投向了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贺强。
王铁柱问道:“贾家丢钱的事,你怎么说?”
贺强拿起桌上的铅笔,在纸上唰唰地写下了两个大字,然后将纸举了起来。
纸上赫然写着——活该!
这两个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贾家和易中海的脸上。
“你看看!
你看看!”
贾张氏瞬间炸毛了,指着贺强尖叫:“他心里有鬼!
他这是不打自招!
钱就是他偷的!
民警同志,快抓他啊!”
贺强冷笑一声,一脸鄙视地看着贾张氏,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心里清楚,在整个大院都串通一气做伪证的情况下,想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来制裁这群禽兽,根本不可能。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那就由他亲自动手。
有脑力波这个底牌,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跟这群禽兽慢慢玩。
王铁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转头看向易中海,眼神锐利。
王铁柱表情骤然严肃:“一大爷,这就是你口中的‘邻里互助’?
我看是积怨己久吧!
你们这么多人,就是这么‘照顾’一个不会说话的孤儿的?
又是借钱,又是要买人家的房子和工作,你们这叫互相帮助?
我看是考虑不周,方法不当!”
王铁柱的斥责让易中海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尴尬地连声称是。
易中海略显尴尬:“是是是,是我们考虑不周,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虽然王铁柱斥责了易中海,但他也知道,这种邻里纠纷,没有切实的证据,根本无法给任何人定罪。
就在王铁柱准备带队离开,将此案列为悬案处理时,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贺强桌角的一个奇怪物件上。
那是一个小巧的黄铜丹炉,样式古朴,上面还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纹路。
在这破除西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这玩意儿可是个敏感物品。
王铁柱眉毛一挑,指了指那个丹炉:“这是什么东西?
你在搞封建迷信活动?”
这个指控可比偷盗严重多了,一旦坐实,后果不堪设想。
易中海和贾东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贺强因为这个被抓走,那可就太好了!
然而,贺强依旧一脸平静。
拿起笔,在纸上又写下一行字,递了过去。
纸上写着:熬药治嗓子。
短短五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辛酸与渴望。
一个无法说话的哑巴,用一个古老的丹炉,笨拙地为自己熬制着治疗喉咙的汤药。
这个画面,瞬间击中了王铁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再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眼神清澈、身世可怜的少年,与凶残的窃贼联系在一起。
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同情与不忍。
王铁柱沉默了片刻,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个案子我们会继续跟进调查的。”
说完,王铁柱便准备带着年轻民警离开。
贾张氏一看不干了,冲上去想拦住民警的去路。
“不能走!
你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还没搜他家呢!
钱肯定被他藏起来了!”
王铁柱转过身,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以搞封建迷信的罪名把你带走调查!”
贾张氏被吓得后退两步,不敢再吭声。
民警最终还是离开了,没有带走贺强,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贾家被盗的巨款,成了一桩悬案。
贺强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贾张氏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易中海阴沉的脸色。
看着院里众人复杂的表情,心中一盘更大的复仇计划,己经开始缓缓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