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屋里,棒梗的哭声渐渐变成了抽噎。
一大妈护着棒梗,微微皱眉,对着还在气头上的贾东旭说道:“东旭,你先别急着下定论。
棒梗这孩子虽然淘气,可偷几十块钱,这是要坐牢的大事,他有这个胆子吗?”
贾东旭愣了片刻,粗重的呼吸平复了一些:“那您说是谁?”
“我看,八成是遭了高明的贼。”
“外贼?
不可能!
他怎么知道钱放哪儿?”
一大妈分析道:“你想想,咱们院里人来人往,谁家什么情况,有心人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说不定是早就盯上你们家了,趁着家里没人就动手了。”
秦淮茹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她拉了拉贾东旭的衣角,眼里的怨恨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后怕:“对啊东旭,一大妈说得对,万一真是外贼,我们可就冤枉棒梗了!”
贾东旭的信念开始动摇。
相比于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能偷走几十块巨款的贼,他更愿意相信是家里来了个厉害的毛贼。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他的脑子。
贾东旭表情骤然严肃,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猛地抓住秦淮茹的胳膊,嘴唇哆嗦着:“我妈!
我妈的钱!”
秦淮茹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贾东旭丢下这句话,再也顾不上屋里的人,转身就像疯了一样冲出家门,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
与贾家的鸡飞狗跳一墙之隔,贺强的屋里却是一片安宁。
药材己经被他细细地研磨成了粉末,分门别类地装在小碗里。
屋子中央的煤炉上,坐着一个崭新的纯铜丹炉。
这丹炉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炉身泛着沉甸甸的暗金色光泽。
这是他花二十块钱的巨款,从信托商店里淘换来的宝贝,专门用来炼制洗髓丹。
贺强将药粉按特定顺序投入丹炉,盖上炉盖,控制着煤炉的火候。
炼制洗髓丹的初期阶段,并不需要时时看守。
转身开始准备自己的午饭。
从橱柜里取出最后一块巴掌大的肥肉,切成薄片下锅。
随着“刺啦”一声,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又加了一大勺黑乎乎的油渣,这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宝贝。
闻着肉香,贺强不禁叹了口气。
一个月西两的肉票,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他想起前世的父亲,总有办法从各种“鬼市”上弄来额外的肉食。
看来以后要是系统不发肉,自己也得学着去找找门路了。
隔壁棒梗的哭嚎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贺强知道,自己的计划己经完美生效。
贾家这口黑锅,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们自己人头上。
心里一阵快意,锁好门,任凭外面天翻地覆,只管享受自己的美食,准备自己的丹药。
他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就是他安宁生活的最好保障。
……
医院病房里,贾东旭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病床上,贾张氏正和前来探望的傻柱、三大爷闫埠贵闲聊。
“妈!
你藏的钱呢?
快告诉我放哪儿了!”
贾张氏立刻警惕起来,双手抱胸,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瞪着自己的儿子:“干什么?
我那点棺材本你也惦记?
我告诉你贾东旭,那钱是我的命根子,你休想!”
傻柱在一旁嘿嘿一笑,拄着拐杖幸灾乐祸:“东旭,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怎么还骗起老太太来了?”
贾东旭急得满头大汗:“我骗你?
妈!
家里遭贼了!”
“遭贼?”
贾张氏先是一惊,随即又怀疑地上下打量着贾东旭。
“你少在这儿唬我!
咱们院什么人家,还能遭贼?”
“真的!
我的钱,秦淮茹的钱,全都没了!”
贾东旭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妈,你赶紧跟我回去看看!
万一钱真没了怎么办!”
闫埠贵在一旁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要是真遭贼了,那得赶紧报警啊!
这可是大事!”
“对对对,报警!”贾东旭连连点头。
傻柱一听有热闹可看,眼珠一转,立刻来了精神:“走走走,张大妈,我跟您回去看看!
我这正好也请了假。”
贾张氏看了一眼傻柱打着石膏的脚,又瞥了一眼闫埠贵,开了口:“傻柱,你这脚能行吗?
要不老闫,你去找个板车来?
板车钱我出。”
一听要花钱,闫埠贵立刻摇摇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这……我院里还有点事,我得赶紧回去处理。
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说完,闫埠贵一溜烟就没影了。
贾张死死地盯着贾东旭,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也开始发慌。
那可是一千多块钱,是她全部的指望。
她猛地从床上一掀被子:“走!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