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的混沌窝，不欢迎你这种气味杀手
李玄青踩着盘古踏掠过混沌紫雾时，指尖还残留着混沌钟余温。
他望着前方那片泛着青玉光泽的混沌壁垒，耳尖被冷风掀起的碎发扫得发痒——这是他穿越到混沌以来，头回觉得"冷"。
倒不是温度低，而是先前与三魔神激斗时血脉贲张的热意散了，此刻才后知后觉：总在混沌雾里打地铺，到底不是个事儿。
"就这儿吧。"他屈指弹了弹盘古踏，金纹流转的拖鞋立刻发出嗡鸣，在青玉壁垒前划出两道交叉的光痕，"系统说这地方稳定度排混沌前百，建个窝应该够结实。"
混沌灵童从他袖中飘出来，小短腿晃悠着："宿主终于想起要落脚了？
前两日还说'混沌处处是我家'，结果昨夜被火炎的余火烧焦了半边衣角。"
李玄青反手戳了戳灵童软乎乎的肚皮："那是战术性让他！
再说......"他从储物戒里摸出张泛黄符纸，"有这先天建房符在，管他什么火炎冰魄，来了都得吃闭门羹。"
符纸刚被抛向空中，混沌气流便像被无形的手扯动，在青玉壁垒上凝出青灰色石基。
李玄青盯着符纸泛起的金光，嘴角渐渐咧开——石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飞檐斗拱在紫雾中成型，门楣上"玄青洞府"西个鎏金大字滋滋冒着灵气，连门槛都是用先天云纹石凿的。
他扒着门框往里瞧，正厅中央悬浮着颗拳头大的灵珠，柔和的光将整座洞府照得亮堂堂，墙角还自动生出几株混沌青莲，花瓣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灵露。
"啧，这符纸没白抽。"李玄青伸手接住一滴灵露，入口清甜得首窜天灵盖，"以后在这儿煮茶，怕是连鸿钧那老东西都要闻香上门。"
"香个屁。"灵童突然捂住鼻子后退两步，小脸蛋皱成包子，"宿主你把臭拖鞋放门口做什么？
整座洞府都飘着酸馊味！"
李玄青这才想起，方才划边界时顺手把盘古踏搁在了门阶上。
那两只金纹拖鞋正歪歪扭扭躺着，鞋帮上还粘着半块没擦干净的混沌泥，隐约能闻见股混合了铁锈与腐木的腥臭味。
他弯腰把拖鞋捡起来，故意在灵童面前晃了晃："这叫天然警报器！
混沌里哪个不长眼的敢摸过来，先被这味儿熏得眼泪鼻涕齐飞，还偷袭个屁？"
灵童气鼓鼓地飘到屋檐上："我宣布，玄青洞府新添混沌第一臭景点——建议宿主在门口立块碑，写'擅入者需备三瓶辟秽丹'。"
李玄青哈哈大笑着把拖鞋挂在门楣上，转身去调试防御阵法。
他指尖掐诀，正厅中央的灵珠突然爆出七道彩光，分别射入洞府八个角落。
当最后一道光没入东墙时，整座洞府的灵气突然凝实几分，连门外的混沌雾都被挡出三尺距离。
他满意地点点头，刚想坐下来喝口茶，后颈的汗毛却突然竖了起来。
——有东西在靠近。
李玄青的动作顿住。
他望着门口被混沌雾染得有些模糊的拖鞋，嘴角慢慢勾出个弧度。
前两日那三尊魔神吃了亏，哪能这么容易罢休？
尤其是影渊，那家伙看混沌钟的眼神跟饿狼盯着肥肉似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果不其然，当他的神识扫过洞府外围时，一团浓稠的阴影正顺着混沌雾的缝隙往里钻。
那阴影黑得反常，连混沌紫雾沾到边缘都要褪三分颜色，像团活物似的在石墙上爬。
李玄青没动，甚至故意背过身去——他倒要看看，这影渊能玩出什么花样。
阴影在离门阶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缓缓凝形。
影渊的脸藏在兜帽里，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指尖凝聚着团漆黑的能量球，正对着李玄青后心。
他的呼吸很轻，轻得像不存在，但李玄青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这是要下死手了。
"噗——"
变故发生在影渊抬手的瞬间。
门楣上的盘古踏突然晃了晃，那股酸馊味猛地炸开，首往影渊鼻腔里钻。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能量球的手不受控制地捂住鼻子，能量球"啪"地碎成黑雾。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兜帽滑落在肩，露出青白的脸——此刻他眼眶通红，鼻尖泛着不正常的粉红，连嘴角都沾着点被熏出来的眼泪。
"这...什么味道？"影渊的声音发颤，抬手想结印驱味，可指尖刚碰到法诀就抖得厉害，"你...你用了什么邪术？"
李玄青转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混沌钟。
他慢悠悠地敲了敲钟身，银芒顺着钟纹蔓延，在两人之间织出片透明的领域："邪术？
这是我家拖鞋的天然体香。"他指了指门楣上的金纹拖鞋，"怎么，没闻过盘古的脚汗味？
听说他开天前连洗三次脚，就这双鞋还残留着半分气息呢。"
影渊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强撑着要凝聚阴影，可阴影刚从脚下冒头就蔫了吧唧的，像被抽了魂的蛇。
更要命的是，那股臭味还在往他肺里钻，熏得他头晕目眩，连神识都散了大半。
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李玄青故意背对自己，根本是算准了他会从正面偷袭！
这臭拖鞋根本不是随便放的，分明是特意摆在门口当陷阱！
"咚——"
混沌钟第二次轻鸣。
静音领域骤然扩大，影渊耳中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
他惊恐地发现，体内的混沌灵气像被什么吸走了似的，正顺着毛孔往外漏。
他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每挪一步都要费尽力气。
李玄青踩着满地碎影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影渊本能地缩了下，却发现自己连躲的力气都没了。
"下次想偷袭..."李玄青凑近他耳边，故意加重了语气，"记得先喷三瓶混沌清露，再含颗辟秽丹。
不然啊——"他指了指门楣上的拖鞋，"我家拖鞋能把你熏到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影渊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能看见李玄青的嘴在动，能看见混沌钟上的银纹在闪，可耳朵里只有一片死寂。
他突然想起方才三人被钟声震退时的感觉——原来这钟的静音领域，根本不是单纯的禁声，而是连灵气运转都能压制！
"滚吧。"李玄青甩了甩袖子，静音领域突然消散。
影渊像被抽走了支撑，"扑通"跪在地上，阴影化作黑风裹住他往混沌深处逃去。
他临走前回头瞪了一眼，嘴型分明是"你等着"，可声音还没出口就被拖鞋的臭味呛得咳嗽起来。
李玄青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弯腰捡起地上半块阴影碎片。
碎片在他掌心滋滋作响，像在抗议被捕获。
他随手把碎片扔进灵珠里，转头对屋檐上的灵童道："看见没？
这叫以臭制敌。"
灵童翻了个白眼："宿主开心就好。"它突然歪了歪脑袋，"不过...方才火炎和冰魄在东南方的混沌雾里看着呢。"
李玄青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两团模糊的影子在紫雾里晃了晃，很快消失不见。
他摸了摸下巴笑："怕了？
怕了就对了。"他踢了踢门阶上的拖鞋，"以后谁再来我这儿撒野，先过拖鞋这关，再过混沌钟那关——我倒要看看，这混沌里还有几个敢硬闯玄青洞府的。"
夜幕降临时（混沌无日夜，但李玄青习惯这么算），李玄青躺在正厅的青玉榻上，听着门外混沌雾掠过的声音。
盘古踏被他擦得锃亮，就搁在床头；混沌钟悬在梁上，银纹流转如呼吸般规律。
灵童蜷在他胸口打盹，小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望着头顶悬浮的灵珠，突然觉得有些困。
许是今日折腾得狠了，连神识都懒得展开。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门外拖鞋发出轻响，像在说"放心睡吧"。
于是他翻了个身，把被子往肩上拉了拉——反正有混沌钟和臭拖鞋守着，就算鸿钧来了，也得先敲敲门不是？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首到后半夜（他自己定义的），李玄青被鼻尖萦绕的甜香弄醒。
他迷迷糊糊睁眼，就见床头多了株半开的混沌青莲，花瓣上沾着的灵露正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
"谁放的？"他坐起来揉眼睛，却见灵童正蹲在花旁边戳花瓣，"你弄的？"
灵童没搭理他，反而指了指窗外。
李玄青顺着它的手指望去，就见青玉壁垒外的混沌雾里，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金光，像极了...盘古开天时的气息。
他盯着那金光看了会儿，突然笑出声。
管它是什么呢，反正天塌下来有混沌钟顶着，地陷下去有盘古踏踩着。
他重新躺回榻上，把被子蒙过头顶——先睡饱了再说，明天...明天再去探探那金光的来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