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神围剿来袭，我得先抽个保命符
洞府外的混沌雾气愈发浓稠，腐臭气息裹着丝丝寒意钻进李玄青鼻腔。
他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玉坠——那是后土用混沌青木芯雕的小葫芦，触感温润，却压不住心底窜起的警铃。
“后土。”他侧头看向并肩而立的女子，后者正攥着一方青釉瓷瓶，瓶颈处浮着两朵幽蓝鬼火，“你闻这味儿，像不像上次在死亡深渊捡到的那截腐骨？”
后土垂眸嗅了嗅，瓷瓶里的鬼火突然剧烈晃动，在她掌心烧出两团蓝斑：“是死亡法则的具象化。幽冥那家伙……”话音未落，雾气里传来铁链拖拽声，像是千万条锈迹斑斑的锁链正碾过混沌石。
李玄青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上回在混沌海深处，他为抢半块盘古斧碎片，顺手把幽冥藏了三万年的“死亡结晶池”炸了个底朝天。
当时那老东西阴恻恻说“来日必报”，他还当是句场面话，合着现在拉帮结派来了？
“宿主宿主！”混沌灵童突然从他衣领钻出来，肉乎乎的小手揪住他耳垂猛扯，“零点到了零点到了！今天不抽电得你跳霹雳舞！”
李玄青疼得龇牙，刚要骂“小没良心的”，余光瞥见雾气里闪过几道身影——最前头那道黑得像团化不开的墨，正是幽冥；旁边赤红色身影炸着毛，火炎的衣摆还沾着上回被幻影阵烧的焦痕；再往后是冰魄，素白衣裙裹着寒气，手里握着面水晶镜，正慢悠悠擦镜面。
“得，凑齐一桌麻将了。”李玄青扯了扯后土衣袖，“你先去偏厅躲躲，我抽完奖——”
“躲什么？”后土把瓷瓶塞进他手里，“我帮你守着阵眼。”她指尖在石墙上连点七下，洞府外突然腾起七道青光，将西人团团围住，“这是你上周送我的‘七星锁魂阵’，困他们半柱香没问题。”
李玄青望着她转身时飘起的墨绿裙角，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前世当主播时，他总说“最凉不过人心”，可现在这双手能捏碎星辰的祖巫，会在他被系统电得满地滚时偷偷塞止痛药，会把他随手画的破符当宝贝收着。
他低头戳了戳灵童软乎乎的肚皮：“赶紧的，抽个能护她周全的。”
灵童翻了个白眼，小手一挥，半空中浮现出旋转的金色轮盘。
李玄青盯着轮盘上“混沌钟碎片”“鸿钧闭麦符”“盘古脚底板皮”等选项，正琢磨着该许愿哪个，轮盘突然“咔”地停在最边缘——那里写着“祖巫血脉模拟器（限时版）”。
“我去？”李玄青瞪圆眼睛，“这玩意儿不是只能抽中祖巫本体吗？”
灵童抱着胳膊哼唧：“宿主你运气好呗！这道具能让你短暂获得祖巫之力，不过……”它缩了缩脖子，“只能维持三分钟。”
“三分钟？”李玄青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被青光困着的西人。
幽冥的死亡长矛正一下下戳着光阵，每戳一下，阵壁就泛起蛛网状裂纹；火炎己经开始凝聚火球，赤红色的光团在他掌心越滚越大，照得他脸上的疤都红得发亮；冰魄的水晶镜突然射出一道寒芒，正正扎在阵眼位置，青光“滋啦”一声暗了三分。
“够了。”李玄青突然笑了，他把瓷瓶塞进后土手里，“你记不记得，上回你说祖巫战斗时，血脉沸腾的声音像打鼓？”
后土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伸手按住他后颈。
那里有道淡金色纹路，是上回抽奖得到的“混沌印记”，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突突跳动：“玄青，你——”
“叮——”
零点整的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李玄青只觉浑身血液突然烧起来。
他能清晰听见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皮肤下浮现出暗青色纹路，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皮下游走。
背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他转头瞥了眼——是道模糊的虚影，人身蛇尾，头顶生着两根龙角，正是后土的祖巫本体轮廓。
“破阵！”李玄青大喝一声，拳头裹着暗青色光芒砸向光阵。
原本坚韧的青光瞬间碎裂，碎片像流星般坠向地面。
幽冥的死亡长矛几乎是同时刺来，矛尖裹着墨绿色雾气，所过之处，混沌石都冒出滋滋青烟。
李玄青没躲。
他迎着长矛张开双臂，暗青色纹路在掌心凝聚成一面盾牌。
长矛刺中盾牌的刹那，他听见骨裂声——不是他的，是长矛！
那柄由亡魂凝聚的武器竟被生生震成齑粉，碎成千万点绿芒，在半空发出凄厉的尖叫。
幽冥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见过太多混沌魔神战斗，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徒手捏碎死亡法则凝聚的武器。
更让他胆寒的是，李玄青此刻的气息——那根本不是混沌魔神该有的，倒像是……
“祖巫？！”火炎的火球“啪”地掉在地上，烧得他脚背焦黑也没察觉，“你、你怎么会有祖巫血脉？！”
李玄青活动着发涨的手臂，能感觉到肌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皮肤表面泛起古铜色光泽，像是被盘古的神火淬炼过。
他望向幽冥，后者正踉跄着后退，死亡法则在他身边乱成一团；又看向火炎，那家伙己经把火球收进袖中，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襟——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火鸡。
“不是说要我死期吗？”李玄青歪头一笑，声音里混着几分沙哑的低鸣，像是有另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喉间共振，“来啊。”
后土站在他身后，望着他逐渐高大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在急诊室见过的病人——那些被死神按在鬼门关前，却咬着牙硬撑着爬起来的人，眼里都有这种光。
她摸了摸腰间的青釉瓷瓶，鬼火在瓶里烧得更旺了，映得她嘴角：“玄青，这次……换我给你压阵。”
远处，冰魄的水晶镜突然“砰”地裂开。
她望着镜中李玄青背后若隐若现的祖巫虚影，指尖轻轻按在眉心。
那里有道淡蓝色印记，是她族中预言术的征兆——
“混沌将倾，血月当空。”
她轻声念出预言，转身消失在雾气里。有些仗，她暂时还不想掺合。
而李玄青没注意到这些。
他只觉得体内有团火在烧，肌肉鼓胀得几乎要撑破衣服。
古铜色皮肤下，暗青色纹路正沿着脖颈往脸颊蔓延，在左眼尾形成一道类似鳞片的图案。
他活动了下手指，听见指节发出打雷般的爆响——
这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