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归期稳尽相思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陆梓琛发来的消息像滚烫的潮水，一句句“想你”、“归心似箭”撞得她心口发烫。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窗外的月光爬上她泛红的耳尖。她攥紧手机贴在心口，睫毛在眼睑投下轻颤的影，她暗自决定等他回来就告诉他。

日历上被红笔划掉的日期己叠成厚厚的一沓，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施语霏数着手机里陆梓琛发来的消息，从最初的“很快回家”到后来满屏的歉意。视频通话时，他身后的会议室彻夜亮着灯，文件堆几乎挡住半张疲惫的脸：“这次的技术漏洞像颗定时炸弹，客户随时可能撤资......”屏幕这头，她望着他眼下浓重的青黑，指尖无意识着冰凉的手机边缘，忽然觉得这近一个月的等待，在项目危机的阴影下，显得愈发漫长而沉重。

浴室蒸腾的热气还在镜面上凝结成水珠，施语霏擦着的发梢走出来，手机在木质梳妆台上震动不停。屏幕亮起的瞬间，熟悉的备注名让她指尖微颤，按下接听键的刹那，陆梓琛沙哑又带着雀跃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涌出来：“这个项目终于解除危机了，我订了明天最早的航班，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语霏我好想你。”

电流声里夹杂着细碎的翻找声，施语霏蜷进飘窗的毛绒毯子，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轻笑：“我也好想你，你把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你乖乖在家等我就好。”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背景音里隐约传来行李箱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可是我想早一点见到你。”施语霏将脸埋进毯子，尾音不自觉地拖长，像撒娇的小猫。

听筒那端忽然安静两秒，紧接着传来低低的闷笑，混着压抑不住的温柔：“好，记得多穿点衣服，别受凉了。”

航站楼的电子屏跳动着航班信息，施语霏踮脚张望着出口方向。人群如潮水般涌来时，她一眼就望见那个西装皱巴巴、胡茬冒青的身影——陆梓琛的领带歪挂在脖子上，行李箱拉杆都没完全抽出，便大步朝着她奔来。

带着长途奔波气息的怀抱猛地将她裹住，西装面料蹭过脸颊有些发凉，却被他灼热的体温迅速捂热。施语霏闻到他颈间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混着汗意，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在耳畔炸开：“我好想你！”双臂收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嵌进骨血，仿佛这一个月所有的思念与焦灼，都化作此刻颤抖的拥抱。

施语霏仰头望着陆梓琛，他眼下青黑如墨，脸颊也微微凹陷，那片新长出的胡渣粗粝刺手，在泛着青白的下颌处肆意生长，像是岁月匆忙留下的潦草印记。她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下巴，心疼像藤蔓般在心底疯长，酸涩又温柔， “很累吧？看你这憔悴的面容就知道你肯定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陆梓琛将脸埋在施语霏颈窝，声音闷闷地溢出：“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久。” 他突然收紧手臂，仿佛要确认怀中温热的真实，“你的肩膀好些了吗？还会痛吗？这些天我睁眼闭眼都是你，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沙哑的颤意，“总担心你好不好，你会不会累着，下雨天肩膀还会不会疼。”陆梓琛滚烫的呼吸裹着沙哑的告白撞在她耳廓，“语霏，我爱你，好爱你！”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施语霏的心尖。他攥着她的手突然用力，指腹着她无名指的凹陷处，“我甚至现在就想拉着你去结婚。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施语霏心弦震颤，眼眶瞬间漫上水雾：“梓琛，你明明知道我的过去，我还带着一个女儿，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陆梓琛将她的手牢牢按在胸口，眸底翻涌着滚烫的执着。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哑着嗓子开口：“不在意。就算你心底永远留着沈莫辉的位置，就算那段记忆永远无法彻底抹去，都没关系。”他的拇指反复她手背上凸起的骨节，像是要把爱意都揉进肌肤里，“我爱的是你，只是你，除了你这个人，其余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施语霏滚烫的泪珠砸在陆梓琛手背，指腹着他泛青的胡茬，颤抖得几乎握不住这份真实。喉间哽咽未落，她己经踮起脚尖，将所有汹涌的心疼与眷恋，都融进那个带着咸涩泪意的吻里。陆梓琛僵在原地的手臂骤然收紧，西装下的心脏撞得胸腔发疼，他反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迟来一个月的亲吻，像是要把分离时错过的每一秒都揉进呼吸。首到施语霏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才舍得松开些许，却仍抵着她额头不肯退远。她贴着他微肿的唇瓣，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梓琛，不要爱我爱得这么卑微好不好，我们是平等的。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就算你今天拉着我去结婚我也愿意。”

陆梓琛的指尖在施语霏背后剧烈发颤，他瞪圆了泛红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面前人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虚幻泡影。首到施语霏的体温透过衬衫灼进皮肤，带着淡淡洗发水香气的呼吸扫过耳畔，他才猛地将人箍得更紧，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闷得发颤：“语霏，你再说一遍......”

施语霏指尖蹭去陆梓琛眼角未凝的湿意，掌心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轻拍：“先回家好不好？”她仰头望进他仍浸在怔忪里的眸子，指腹着他下颌刺手的胡茬，“我有件事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