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语霏在一片模糊的光晕中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己染上暖黄。 “霏霏,你可算醒了,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吴秀岩指了指施语霏手背上的吊针,透明的葡萄糖液体正顺着软管缓缓滴落,“医生说你是太累了,又没好好吃饭,才睡这么沉。”
白可卉闻讯快步走进来,眼眶红肿着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微颤抖:“霏儿,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妈妈了。”
施语霏动了动嘴唇,声音因长时间昏睡而沙哑:“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看着白可卉憔悴的面容,心里涌上一阵酸涩,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有些欠缺。
吴秀岩在一旁搓着手,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霏霏肯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炖点鸡汤,补补身子。”说完便转身匆匆向厨房走去,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声响。
突然,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穿透房门。施语霏疑惑地望向白可卉:“妈,哪来的孩子哭声?”
白可卉眼神一黯,轻声解释:“是莫辉救下的那个孩子……她妈妈被卞胜凯杀害了,家里没别的亲人,成了孤儿。刑警队暂时让你干爹照顾,但他一个男人带不好婴儿,就先送到我们这儿了。”
“我能抱抱她吗?”施语霏的声音微微发颤。当白可卉把哭闹不止的婴儿递过来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孩子刚落入施语霏怀中,就立刻停止了啼哭,还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她露出了无牙的笑容。
“妈,别把她送孤儿院了,让我养她吧。”施语霏轻抚着婴儿柔软的头发,眼神坚定。
“这怎么行?”白可卉立刻摇头,“你才23岁,没嫁人就带孩子,以后怎么办?”
“我是沈莫辉的妻子。”施语霏举起左手,戒指在光线下闪着微光,“莫辉用命换来了她的新生,她就是我们的女儿。你看,我给她取名沈艾诗——沈莫辉爱着施语霏。”
白可卉急得眼眶发红:“傻孩子,这会耽误你一辈子的!”
“我这辈子只爱过莫辉一个人。”施语霏的声音哽咽却决绝,“从小到大只爱过他一个男人,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要怎么去爱别人,我只懂得爱他,所以我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妻子。”
白可卉看着眼前这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女孩,心疼得眼眶发热。“霏儿,你现在还小,条件又这么好,你还会遇到很多的优秀的男生,你会懂得怎么爱别人的。就算你不能做我的儿媳妇,可是你可以做我的女儿啊,我和你爸,永远都是你的爸爸妈妈。”
“妈,”施语霏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泪光却异常明亮,“莫辉走前攥着我的手说‘别等了’,可他不知道,等他己经成了我的本能。”她轻轻摇晃怀里的沈艾诗,婴儿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指,“您看诗儿的眼睛,多像他笑起来的样子。留下她,就当是莫辉用另一种方式陪着我。”
白可卉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她轻轻将施语霏揽入怀中:“好,妈不劝你了。但你要答应我,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是诗儿的妈妈,也是我们永远的女儿。”施语霏埋在她怀里,泪水终于决堤,却在哭声中用力点了点头,仿佛要将这跨越生死的爱意,都化作守护新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