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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豪门千金:归国后我在修罗场横行10

执掌风 符雨奈 9780 字 2025-07-07

沈宅巨大的落地窗外,往日里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花木,此刻在低垂的云层下也显得黯淡无光。

卧室内,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只留一盏落地灯散发出柔和昏黄的光晕。

沈汀云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面前的矮几上摊开着她的素描本。

她微微垂着头,手中握着一支炭笔,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沙沙作响,勾勒着一株被风雨吹打得略显凌乱的山茶花枝。

她画得很慢,很专注。

仿佛最近席卷了整个霖城上流社交圈、将她推上风口浪尖的浪,不过是遥远海岸线上模糊的潮声。

“小姐……”

张妈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碟刚出炉的曲奇,脚步放得极轻,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忧虑。

“多少喝一点?您早饭就没怎么动。”

沈汀云笔尖暂停,微微侧过脸,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淡琥珀色的眼眸在灯下清澈依旧。

“谢谢张妈,放着吧,我待会儿喝。”

声音是惯常的轻柔,听不出太多波澜。

张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托盘轻轻放在矮几一角,担忧地看了她几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室内重归寂静,只有炭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沈汀云的目光落在画纸上,山茶坚韧的枝条渐渐成型。

她并非全无感觉。那些被刻意放大、恶意揣测的标题,那些对她身份、对哥哥沈鹤动机的污蔑,像细密的针刺在心上。

但她更清楚,慌乱和眼泪只会让躲在暗处的人更加得意。

她停下笔,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素描本里夹着的那张泛黄照片。

照片上那个陌生的、抱着婴儿的妇人,笑容温婉。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沉稳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沈鹤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

他身上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还沾着深秋的寒露,肩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几缕被风吹乱的黑发垂落额前,非但没有削弱那份迫人的气场,反而平添了几分肃杀。

他脱下大衣随手递给紧随其后的助理,看到她安然无恙,只是脸色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比平时更苍白些,他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了几分。

“哥。”

沈汀云抬起头,放下炭笔,声音平静。

沈鹤几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快速扫过她摊开的素描本和那张照片,最后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外面那些苍蝇,吵到你了?”

沈汀云摇摇头,拿起矮几上温热的牛奶杯,捧在手里汲取暖意:“没有。”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眼神清澈,“事情……有眉目了?”

沈鹤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这是一个准备深入交谈的姿态,助理识趣地退出房间。

“找到了。”

“当年的护士长,还有当时负责登记的一位老护士,都联系上了。人就在霖城,都还记得很清楚。”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观察妹妹的反应。

沈汀云捧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眼神依旧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个的乌龙。”

沈鹤的语调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有对真相如此荒诞的讽刺,也有尘埃落定的释然。

“妈生你的时候,住在霖城总院高级私人产科病房。同一天住进来的,还有一位林女士,就是照片里抱着你的那位。”

他的目光示意了一下素描本里的照片。

“据护士长回忆,那位林女士是外地来求医的富商太太,性格温婉,和妈很投缘,两人住隔壁病房,常常走动聊天。生产那天,两人几乎前后脚,都生下了女儿。”

沈鹤用食指点了点桌上照片里的那个孩子。

“问题出在第二天早上。”

他眼神微凝,“当时医院负责给婴儿登记的是个刚来不久的年轻护士,经验不足,手忙脚乱中就登记错了。”

“那天早上,林女士想抱着孩子去妈房里串门,正好赶上护士推着登记拍照的小车过去。护士在妈房里给你拍照登记。拍完照,林女士觉得有趣,也把自己怀里的孩子递过去说‘给我们家囡囡也拍一张留念’。”

“那护士当时正忙乱,也没多想,顺手就给林女士怀里的婴儿也拍了照,登记信息时,把本该贴在你这边的信息标签,贴在了林女士女儿那。”

沈鹤端起助理刚送上来的热茶,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道:

“拍完照,林女士抱着自己的孩子回了隔壁房间。那位年轻护士整理登记资料时才发现信息标签贴错了对象。”

“护士长带着她立刻赶到林女士房间说明情况,想把标签换回来。林女士和妈当时都在场,两人觉得这事儿虽然惊险但是也有趣。”

沈鹤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点怀念意味的弧度,“妈当时还说,‘看这两个小家伙,都是粉雕玉琢的,有缘分。’”

“所以……”

沈鹤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汀云。

“那张在网上所谓沈夫人怀抱‘真千金’的照片,上面那个锁骨有蝴蝶胎记的婴儿,是林女士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林薇薇。而那张出现在妈遗物箱里的照片,上面被林女士抱着的、锁骨光洁的婴儿,才是你,汀云。”

“护士长回忆说,当时两位夫人觉得这事挺有意思,是个特别的纪念,就各自保留了那张抱错的照片。妈那张,就随手夹在了相册里。至于林女士那张,不知为何,辗转到了她女儿林薇薇手中,又成了她构陷你的工具。”

沈鹤的语气最后带上了冰冷的寒意。

客厅里一片寂静,窗外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沈汀云静静地听着,捧着牛奶杯的手指慢慢放松。

原来如此。

一个手忙脚乱的小护士,一次信息标签的错位,两位母亲觉得有趣的“纪念”,却跨越二十多年,在今日掀起如此轩然大波,成为攻击她的利刃。

荒谬得让人想笑。

“那个小护士呢?”她轻声问。

“早就不做护士了,嫁去了南方小城,过着普通日子。护士长联系上她时,她吓得够呛,但对当年的事记得很清楚,愿意作证。”

沈鹤答道,语气笃定。

“证据很完整。当年的登记记录虽然医院存档有部分缺失,但护士长的证词、当年经手此事的几位老医护的回忆,以及两位夫人各自保留的那张照片本身,就是最有力的互证。足以粉碎所有谣言。”

他看着沈汀云,眼神深邃:

“汀云,你从来都是沈家唯一的女儿。这一点,从未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

沈汀云迎着他的目光,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心头那块无形的大石,终于随着这清晰确凿的真相缓缓落地。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那杯温热的牛奶,小口地喝了起来。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暖意似乎也蔓延到了西肢百骸。

沈鹤看着她微微低垂的、沉静的侧脸,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随之涌起的是强烈的疲惫感。

连日的奔波调查、对妹妹处境的担心,以及面对那些肮脏算计的怒火,在这一刻尘埃落定后,化作沉重的倦意席卷而来。

他身体向后,深深陷入柔软的沙发靠背,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倦色,连声音都低沉沙哑了几分:

“下午三点,集团公关部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会亲自出席,把这一切,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告诉所有人。”

“哥……”

沈汀云放下杯子,看着他眼底浓重的青黑和眉宇间的疲惫。

“你看起来很累。发布会…我也可以…”

“不行。”

沈鹤打断她,“那种场合,鱼龙混杂,乌烟瘴气。你不需要面对那些。”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语气带着安抚,“在家等我消息就好。很快,一切都会平息。”

沈汀云看着他坚持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累了就回房休息会儿。”沈汀云轻声说。

沈鹤闭着眼,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好。”

竟是难得地没有逞强。

他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紧绷到了极限,此刻在妹妹身边,在这暂时的宁静港湾里,那根强撑的弦终于允许自己稍稍放松片刻。

沈汀云不再说话,重新拿起炭笔,目光投向窗外。

灰蒙蒙的天空下,山茶花的轮廓在素描本上逐渐清晰、坚韧。

——

下午两点五十分,沈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足以容纳数百人的新闻发布厅内己是座无虚席。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皮革、昂贵香水以及电子设备散热的混合气味,嗡嗡的低语声汇充斥着整个空间。

长枪短炮早己架设完毕,镜头冰冷地对准前方空着的主席台,等待着这场豪门大戏的真相。

后台休息室,气氛凝重。

助理最后一次低声向沈鹤确认流程和发言稿要点。

沈鹤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峻。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透过监控画面扫过台下那些或兴奋、或好奇、或带着审视与恶意的面孔。

“沈总,时间到了。”助理低声提醒。

沈鹤微微颔首,最后整理了一下本就不存在一丝褶皱的领口,迈开长腿,沉稳地走向通往发布厅的那扇厚重木门。

门打开的瞬间,外面的闪光灯不断闪烁着。

他面不改色,步履沉稳地走向主席台中央,每一步都踏在无数聚焦的镜头和目光之上。

他站定,双手撑在发言台两侧,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无需任何言语,那股久居上位、掌控全局的强大气场瞬间扩散开来,带着无形的威压,竟让台下嗡嗡的议论声诡异地低了下去,只剩下相机快门疯狂的咔嚓声。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莅临。”

沈鹤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低沉、清晰、瞬间压住了场内的最后一丝杂音。

“关于近期网络上流传的、针对我妹妹沈汀云小姐身份的不实谣言和恶意中伤,我代表沈氏集团及沈汀云小姐本人,在此做出正式回应。”

他的话语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开场寒暄,却让人不容置疑。

“首先,沈汀云是沈家唯一的女儿,是我沈鹤唯一的妹妹。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永远不会改变。”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目光如炬,带着的警告意味扫过台下,让几个试图举手提问的记者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网络流传的那张所谓沈夫人怀抱‘真千金’的照片,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种种荒谬揣测,是对己故沈夫人的极大不敬,更是对我妹妹沈汀云小姐人格的严重侮辱和诽谤。”

沈鹤的声音陡然转冷。

“沈氏集团法务部己对相关侵权信息的发布者、传播者进行证据固定,即刻启动法律程序,追究到底,绝不姑息!”

冰冷的警告掷地有声,场下瞬间一片寂静,只有相机快门声更加疯狂地响起。

沈鹤微微停顿,给众人消化的时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凝:

“那张照片本身,并非伪造。但却并不像网上揣测的那样,而是一个因人为疏忽造成的巧合。”

他抬手示意,身后巨大的屏幕瞬间亮起。

首先出现的,是那两张的翻拍老照片——左边是网上疯传的“沈夫人怀抱有胎记婴儿”的照片,右边则是沈汀云在遗物箱中发现的那张“陌生妇人怀抱无胎记婴儿”的照片。

“左边这张,照片上的婴儿,并非我妹妹沈汀云。”

沈鹤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她是当年与我母亲同住一间产科病房的林女士的女儿。右边这张,被林女士抱在怀中的婴儿,才是我的妹妹沈汀云。”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沈鹤没有理会台下的骚动,继续沉稳地说道:“二十三年前,霖城总院产科病房。因一位新入职护士在登记拍照时的操作失误,将两位女婴的身份标签短暂错位,导致两位母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抱着对方的孩子留下了这张具有特殊意义的合影。错误在极短时间内被发现并更正,两位母亲亦觉得此事有趣,便各自保留了这张记录下‘巧合’的照片作为纪念。”

他的话音落下,屏幕上画面切换,一段录制好的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却眼神清明的老妇人,穿着整洁的护士服,背景似乎是家中书房。

她胸前佩戴的铭牌上,“霖城总院护士长”的字样清晰可见。

老护士长对着镜头,声音带着岁月的痕迹,却异常清晰坚定:

“…对,那天早上我记得很清楚。小刘,就是新来的那个护士,推着拍照登记车到沈夫人房间。刚给沈夫人的千金拍完照登记好,隔壁的林太太抱着孩子过来串门,觉得新鲜,也想拍一张留念。小刘当时手忙脚乱,也没多想,顺手就给林太太怀里的孩子也拍了,登记时不知怎的,就把信息标签贴到林太太女儿那里了……”

视频里,老护士长的叙述与沈鹤所言完全吻合,细节详实,包括发现错误后的惊慌、两位夫人的反应、换回标签的过程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这事儿闹了个大乌龙,好在发现得及时。沈夫人和林太太都是通情达理的人,非但没怪罪,反而觉得挺有意思,各自留了那张‘抱错’的照片当个特别的念想。”

老护士长最后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几张老照片,竟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我可以为我所说的每一句话负法律责任。”

视频播放结束,画面定格在老护士长坚定而略带唏嘘的面容上。

发布厅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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