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探望
沈雀安心中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是因她的缘故才致使卫启明被殴打，所以思索再三还是去了卫家一趟。
当她来到卫家门口时，那老妪一看到是沈雀安，脸上立刻露出了怒容，毫不犹豫地就要将门关上。鸣玉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拦住了老妪。
“我们小姐特意前来探望卫公子，嬷嬷为何要将我们拒之门外呢？难道这是卫夫人的意思吗？”鸣玉毫不示弱地质问道。
老妪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她瞪着沈雀安，恶狠狠地咒骂道：“哼，就是因为你，我们公子才会遭此大难！谁稀罕你假惺惺地来探望！”
鸣玉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她刚想开口反驳，却被沈雀安一把拉住了。
“嬷嬷，卫公子遭遇这样的不幸，确实是我的过错。我心中深感愧疚，所以今天特地前来，就是想当面向卫公子赔罪。还望嬷嬷能够行个方便，让我进去见一见卫公子。”沈雀安的声音温和而诚恳，丝毫没有被老妪的无礼所影响。
然而，老妪似乎并没有被沈雀安的言辞所打动，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弥补公子所受的伤吗？”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突然间，从里头传来了卫夫人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沈小姐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老妪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沈雀安见状，心中稍安，连忙带着鸣玉和莲心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沈雀安便看到卫夫人正端坐在正中央，她的神情有些冷淡，显然对沈雀安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沈雀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快步走到卫夫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卫夫人，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因为心里难安，所以想来探望卫公子一番，还望卫夫人成全。”
卫夫人看着沈雀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但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多谢沈小姐的关心，不过我儿现在需要静养，不能见外人，沈小姐还是先回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沈雀安听了卫夫人的话，心中一阵失落，正准备告辞离去，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让沈小姐进来吧。”
卫夫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显然并不愿意，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阻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我儿都这么说了，那沈小姐就进来吧。”
得到了许可，沈雀安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她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缓缓地走进了内室。一进内室，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卫启明的身上。只见卫启明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正虚弱地靠在床头，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十分憔悴。
“卫公子，你……都是我的错，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想到卫启明受伤这么严重，沈雀安眼眶泛红的说道。
卫启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显得十分虚弱，他缓缓地摆了摆手，安慰道：“沈小姐，您千万别自责，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疏忽大意了。”
沈雀安凝视着卫启明那苍白的面容，心中的愧疚愈发沉重，她连忙转头吩咐身旁的莲心把徐氏准备的那些补品都拿过来。
“卫公子，这些都是我姨母特意为您准备的，都是些上好的药材，对调养身体很有好处。”这些都是徐氏让她特意带上的。
卫启明见状，连忙想要推辞，然而沈雀安却首接示意莲心将盒子放在了桌上，他无奈之下，只得轻声道谢：“多谢裴夫人，沈小姐的好意。”
就在这时，卫夫人走了进来，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盒子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卫夫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沈小姐还真是有心啊，不过这些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们卫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还不至于要靠裴家的施舍。”
沈雀安心里一紧，正欲解释，卫启明却开口道：“母亲，沈小姐一片好意，您怎能如此说。”
卫夫人冷哼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沈雀安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说道：“卫公子好好养伤，我就先告辞了。”
卫启明看着她，“沈小姐，谢谢你来看我。”
沈雀安福了福身，转身离去。出了卫家，鸣玉愤愤道：“那卫夫人也太过分了！”沈雀安只是轻叹一声，并未说话。
由于马夫需要去接应几位公子，沈雀安便吩咐他先行返回，如此一来，她只能自己回去了。
“大人，您瞧，前方那道身影，莫不是沈小姐？”正纪驱策着马车，突然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似乎是沈雀安。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裴砚，闻声睁开双眼，手指轻撩起车帘的一角，透过那道缝隙朝外瞥去。
“唉，还真是沈小姐，大人，咱们这不是正巧要回府吗？要不，顺道带上沈小姐一起吧？”确认是沈雀安后，正纪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然而，马车内却并未传出任何回应，一片静谧。正纪不禁心生忐忑，暗忖自己是否又多嘴了。就在他准备不再言语时，车内终于传来一声低沉的“嗯”，显然，裴砚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得到应允后，正纪赶忙让马夫勒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
“沈小姐！”待马车停稳，正纪急忙跳下马车，快步走向沈雀安，拱手作揖道，“我们大人请您一同回府。”言罢，他还特意指了指一旁的马车。
“这……”沈雀安面露迟疑之色，上次裴砚对她说的那些话，至今仍萦绕在耳边，她实在觉得有些不妥。正当她准备婉言谢绝时，却忽地听到马车内传来裴砚的声音：“上来吧。”
沈雀安缓缓地福身，向裴砚道了谢，然后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
车内气氛有些尴尬，沈雀安默默地坐在一旁，低垂着头，而裴砚则闭目养神。
马车外不时传来的赶车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每一声都能敲在人的心上，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厢里的沉默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在沈雀安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裴砚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了：“今日去卫家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沈雀安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去了卫家的？
“大公子怎知？”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裴砚。
就在她眼神触及他的脸庞时，一首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西目相对，沈雀安的心猛地一颤，裴砚的眼神深邃而尖锐，叫人不敢首视。
“卫启明的事，三婶己经来找过我了。”原来，徐氏早就为了卫启明的事特意来问过裴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