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昨天忙得没去跟王婶子谈合作,今天必须得去,早去早卖。
窗外还泛着青灰色,远处的山影还朦朦胧胧的。我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去洗漱。
灶房里,我麻利地生火煮粥。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我一边搅动着粥,一边盘算着今天的计划——和王婶如何达成合作以及我的目标……
早饭吃好,我就马不停蹄地背着昨天做好的麻花和花生糖酥往小卖部走去。
“婶子!”
“诶,安家丫头,咋这么早呢?”
我抹了把汗,把背上的竹背篓放下来:
“婶子,我们爷孙俩做了一些零嘴儿,您尝尝看?”
竹篓里,麻花金黄酥脆。花生糖泛着油亮的光泽,刚掀开盖布就飘出一股甜香。
王婶子眼睛一亮,捏了一块花生糖酥放进嘴里:
“哟,这糖酥做的比我以往吃过的都好吃,县城里的都比不上这个!”
她咂吧着嘴,“甜而不腻,花生也脆生。”
我赶紧趁热打铁:“婶子,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您看我们这零嘴儿可还行?要是放在您店里代卖,利润咱们二八分,您看……”
王婶子没立即答应,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我:“安丫头,你咋突然想起做这个来了?不上学了?”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爸妈在外面打工,除了养我弟,还要不停地给我和我阿公寄生活费回来,本来他们在外面啥子地方都要花钱,我们家本来就困难。”
我下意识抹了一下眼睛,继续说:
“所以我就想做点我喜欢做的,贴补下家用。书我肯定要继续读啊。就是空闲的时候做点零嘴,不耽误的。”
“真是个懂事贴心的丫头。”王婶子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这糖酥成本不低吧?这么好吃,里面肯定放了很多料,而且花生放得这么足,糖的品质一吃也不差。”
我笑了笑,说“婶子放心,你都说这么好吃了,就算我们卖得比外面贵一些,也肯定会有人买的,而且,悄悄告诉你喔,糖呢。我这用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用的是土红糖,比白糖便宜也就算了,它的对身体还比白糖好呢。”
王婶子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瞧你这个小机灵鬼!成,放我这儿卖,价格我只会比外面定得高,你放心,等我卖完了就去你家和你们爷孙俩分钱。”
“好,那就再给您加一成地摊费,那就是三七分。”我立马回答道。
王婶子哈哈大笑,跟我击了个掌:“鬼精鬼精的!行,你就放这儿吧。”
走出小卖部时,朝阳正好跃出山巅。
【叮!恭喜宿主,固定售卖点任务达成,奖励初级商业知识!】
风吹过田埂,带着稻花的香气。我知道,改变命运的第一步,终于稳稳地迈出去了。
回到家里,爷爷己经吃好饭出去农作了。
我把厨房都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去把家里喂养的鸡鸭喂了一遍,把昨天和今天早上的剩饭剩菜都拿去喂猪了。猪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的,有时候会给它割养猪草,有时候就是家里的红薯玉米。
都忙完后,我又做了一些花生糖酥和麻花,拿去赶集卖的。
和普通的麻花不同,我做了三种麻花,一种原味的,这个可以卖便宜一点,种是外面裹了一层白糖浆,裹上双色芝麻的,另外一种是外面裹了一层红糖浆,裹上自己做的肉松的。
这个时候的乡下,包括城里都还没有人制作和售卖肉松这个东西,做出来好吃又美味,肯定更好卖。
“系统,我这儿既然有这么多芝麻,我想购买一份芝麻糖酥的配方和制作过程,。”
【叮!芝麻糖酥配方与制作过程己发放,请宿主查收,己扣除宿主150元】
【声望值+320,目前声望值6】
听系统说完,我的前面就出现了一片光幕,上面写着“查收二字”
我迫不及待的点击了一下,我的脑子里就涌进了一串文字,消化完,我就能完美制作了。
踮脚揭开麻袋的一刹那,新收的芝麻像黑金沙暴般倾泻而出。这些都是今年爷爷种在村头向阳坡地的芝麻粒,颗颗圆润,在竹筛里滚动时发出细雨敲窗般的沙沙声。
‘要先用清水淘洗三遍’,脑子里浮现出刚刚系统给的步骤,手指在水中划出漩涡,褐色浮沫顺着木盆边缘溢出。湿漉漉的芝麻摊在竹筛上晾晒,阳光穿透水珠,每一粒芝麻都像裹着琥珀的微型灯笼。
炒制更是门火候的艺术。安萄蹲在土灶前,铁锅烧到撒滴水珠会跳舞的程度,才倒入晾干的芝麻。桦木铲匀速翻动间,原本是一黑一白的芝麻渐渐泛起了油光,香气先是似有若无的青涩,待到底部几粒“啪”地爆开时,整个厨房突然迸发出坚果与奶油混合的浓郁芬芳。
只见还在后院喂家禽的爷爷也被这香气吸引了过来,而后院的家禽突然暴躁了起来,叫声此起彼伏。爷爷三步并作两步朝厨房走来,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是现在!”安萄突然大喝道,只见她立马停住翻动的手,芝麻倒在粗粗的陶碗里还在噼啪作响,凑近看会发现每一粒都裂开了一道金线,像抿着嘴笑的月牙儿。
黄冰糖在铁锅里融化是个缓慢的魔术。安萄盯着琥珀色的糖浆从冒鱼眼泡到拉丝,期间要加入三勺麦芽糖增加韧性。当糖浆能扯出透亮的金线时,她迅速撒入陈皮末——这是祖传的秘方,柑橘的清新能中和甜腻。
最惊心动魄的是下芝麻的瞬间。滚烫的糖浆遇到芝麻会剧烈翻腾,得像打太极般用铜铲画弧线搅拌。安萄的额头沁出细汗,手臂肌肉绷紧成优美的弓形,首到所有芝麻都裹上晶莹的糖衣,混合物变成流动的黄金铠甲。
抹了茶油的青石板早己备好。倾倒糖芝麻糊时要离石板一尺高,金褐色瀑布在空中拉出绸缎般的光泽。“快!”爷爷递来枣木擀面杖,安萄趁热将芝麻糖碾成铜钱厚度,高温让糖浆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柔韧。
钢刀切块的咔嗒声清脆悦耳。每块麻将大小的芝麻酥断面都像地质断层,密布着糖晶与芝麻交织的雪花纹。余温未散时撒上炒熟的白芝麻粒,犹如给金砖镶上碎钻。
彻底冷却的芝麻酥会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这是糖晶重新排列的密语。安萄拈起一块对着阳光,能看到糖浆在芝麻间拉出的千丝万缕。咬下去的刹那,先是听到令人愉悦的碎裂声,接着是芝麻群在齿间爆开的油香,最后留在舌根的是陈皮勾勒出的那一缕回甘。
只见爷爷也迫不及待的捻起一块,指腹沾着几粒散落的芝麻,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光。他眯起眼睛,像是要看清这块小小糖酥里藏着多少故事,然后缓缓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