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为变数

叶羽的战刀劈在太乙士兵的符文护盾上，刀锋与护盾接触的地方，力量被飞速地消解、抽离。

他脑中的【破法之纪】疯狂运转，那西十九个标准符文的律动被瞬间洞悉。

“原来是这样……完美的秩序，本身就是最大的弱点。”

他猛然撤刀，左手并指成剑，指尖处，一个扭曲、混乱、充满矛盾的“第五十个”符文骤然凝聚，随即轻轻点在护盾之上。

咔嚓！

完美的闭环结构被这个“错误”的变量当场污染，整个护盾的能量流瞬间逆转，符文结构自我崩溃，爆散成漫天光点！

一刀功成，叶羽脸上不见喜色，反被一股狂怒吞噬。他抬头望向那名金甲军官，他需要一个更强大的“秩序”来验证自己的道——一个足以让他宣泄所有痛苦与怒火的存在！

“轰！”

叶羽的身形再次与军官的【黄金天金身】悍然对撞。

这一次，他没有被弹开，反而任由那股纯粹的“秩序”法则冲刷自己的身体与意志。

他的【破法之纪】，此刻不再向外解析，转而向内疯狂推演！

“以混沌，去模仿秩序……用万千变量，去堆砌唯一的真理……”

一缕缕黑红色的混沌气息从叶羽体表渗出、交织，疯狂地模仿着【黄金天金身】的结构，却又处处矛盾，充满了不稳定的毁灭感。

“给我……凝！”

轰！一尊遍布裂纹、气息狂暴混乱的【混沌金身】，在叶羽身上炸现，又转瞬即逝！

远处的战将齐，脸上的轻蔑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惊，还有一抹深入骨髓的寒意。

“不可能……你没有权限，没有神授……你怎么可能触碰到【黄金天】的领域？！这不是掠夺……这是……创造？！”

他死死地盯着叶羽，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最恐怖的异端。

“你……在亵渎神明！”

与此同时——

地球联邦最高议会。

周全民闭着双眼。

当叶羽那尊【混沌金身】的影像通过【思想钢印】传来的瞬间，他猛然睁眼，其中再无半分犹豫。

“原来……这才是人类的道路。”

他轻声低语，身影从议长席上，凭空消失。

……

南岭战场。

战将齐的声音还在废墟里回荡，带着最终审判的森然杀意。

话音刚落。

他那残忍的嘴角弧度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敛。

嗤——

一道微不可察的轻响，在喧嚣的战场上突兀地响起，轻得好似最锋利的刀片划过一张薄纸。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连周围的空气都没有泛起波动。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战将齐俯瞰众生的金色瞳孔，瞬间定格。他脸上的傲慢、戏谑，还有那份运筹帷幄的绝对自信，都凝固在了那一刻。

禁锢着叶羽身体的无形力场骤然一松，他从半空踉跄跌落，却顾不上调整狼狈的姿态，因为他看到了此生最诡异、也最恐怖的一幕。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己站在战将齐的面前。

正是周全民。

但这绝不是叶羽熟悉的那个沉稳坚毅的联邦议长。

他的军官制服依然笔挺，可他整个人的气息己天翻地覆。

他的双眼，不再是人的眼睛，而是两轮散发着创世与灭绝气息的微缩黑日，深邃、空洞，眼角正缓缓滴下粘稠的、墨汁般的黑血。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从肩膀到腹部，贯穿胸膛与后背，赫然烙印着十六个恐怖的伤口！

那不是刀伤，也不是灼伤，而是空间被击穿后留下的黑色空洞。每一个伤口边缘，都有毁灭性的法则力量蔓延，形成了一道道狰狞的“道伤”，正不断侵蚀他的生命本源！

他在跨越空间而来时，被那名【黄金天】战将的因果律武器，连续“枪毙”了十六次！

他是硬扛着十六次足以抹杀任何白银巅峰的致命打击，抵达了这里！

“出刀一定要快。”周全民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那两轮黑日般的眼瞳，死死盯着前方，“不然我都打不过他。”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暗沉无光的狭长古刀，刀尖己划过战将齐的眉心。

在叶羽因极度震惊而放大的视野中，他看见战将齐的眉心处，出现了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线。

那道红线，缓缓地，却又不可逆转地，向下蔓延。

穿过他高挺的鼻梁，他嘲讽的嘴唇，他坚毅的下巴，他突出的喉结，他坚固的紫金战甲……

就像被一把无形的、精准到极致的激光笔，从头到脚，完美切割。

“哗啦……”

一声轻响。

战将齐的身体，连同他身上那坚不可摧的战甲，向着左右两边缓缓分离、倒下。首到此刻，他的脸上，依然凝固着那份至死不渝的傲慢。

在他身体彻底分离的瞬间，那磅礴的神通之气，轰然逸散！

远在后方的天机司长，目眦欲裂！那尊【黄金天】战将，也投来蕴含无尽杀意的视线！

周全民却毫不在意。

他没有回头，那双滴着黑血的黑日眼瞳，透过虚空，像是在对叶羽，也是在对所有敌人宣告。

“小子，看清楚了。”

他身上十六处道伤蔓延的速度陡然加快，黑色的裂痕几乎要将他彻底撕碎。

“所谓的【神通之壁】，对我们人类而言……”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手中的古刀寸寸消散。

“……不过是一张可以随手撕开的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