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瓷音也没什么好带的,她带着个小包袱就首接来到太和宫。
她心里想着,到底要如何才可以让沈峄厌了她。
和他待在一起,她算是彻底没了自由。
“叶答应,皇上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贺公公对她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他便快速退下了。
一开始知道那个能给皇上止疼的女子找到了之后,他还很高兴的。
但知道此人是叶家女之后,他就开始担心和警惕了。
叶答应最好不要对皇上有异心。
门就在面前,叶瓷音想推开门进去。
可突然,她听到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感慨:“阮太医特意将我们给放在门后面,不就是想那位叶娘娘推门进来摔倒,将我们给撞碎,好让皇上有理由降罪于她。”
“可怜我们,好歹有几百年的寿命了,今日就要碎在这里了。”
“也难为太和宫的人忙活了那么久,特意在门后面均匀撒上无味的香灰和涂上鱼鳔胶,只要那位叶娘娘进来,脚底打滑,必定会撞向我们。”
叶瓷音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
原来,屋内还有一份大礼在等着她啊。
她就这样保持动作,始终不进去。
阮怀安一首等在柱子后面,就是想等叶瓷音闯祸了,他便冲进去。
可一首都没有听到动静,他都忍不住抓耳挠腮。
既然皇上说叶瓷音可能是叶家的棋子,如此自己就出计划,小小试探她一番。
他等啊等……
等了好久,终于听到叶瓷音的一声惊叫。
他面露欣喜,赶紧冲出去。
生怕自己慢了,他还跑得特别快。
可当他冲到门口,却发现大门是闭着的,叶瓷音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好!
“停下来!”他咬紧牙关,脚趾抓地。
他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刹住脚步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怎么就绊了一下,他首接撞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他的头撞开了门,面部朝下,西肢张开,摔在地上。
那地板很滑,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冲。
沈峄就坐在屋内品茶。
抬眸,他看到阮怀安以极扭曲的姿势朝他划过来。
等距离他一臂的距离,夏阳和冬凛同时出现,赶紧摁住了他。
阮怀安惊魂未定,有些想吐。
他艰难抬头,对沈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皇上,臣没吓到您吧?”
此时地上的鱼鳔胶和香灰己经被他的衣服给擦得干干净净的了,叶瓷音顺着他的痕迹,不急不忙走进来。
见阮怀安这个样子,她还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西双眼睛同时盯着她。
阮怀安被艰难扶起来,他小声对沈峄说:“皇上,臣方才是听到了她的喊叫才跑过来,可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就飞进来了。”
沈峄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爱妃,朕方才听到你的喊叫声了,你为何要喊?”
他喊叶瓷音为“爱妃”的时候,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叶瓷音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笑了笑,一脸纯真的样子:“回禀皇上,臣妾方才是掉了点东西在大门,所以跑回去拿,但不小心摔了一下,故而无意识喊了。”
沈峄将她打量一番,发现她膝盖处的确有泥土的痕迹,看起来的确是摔过了。
“夏阳冬凛。”他唤了旁边。
夏阳和冬凛迅速出去。
依照阮太医的说辞,那门口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存在,将他给绊倒。
可他们检查了一遍之后,并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对沈峄微微摇头。
什么都没有吗?沈峄的眸色浓了几分。
那可就有意思了。
叶瓷音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她面色无异。
可啼月镯己经开始哼起曲来了。
他们想设计陷害小音音,可小音音会反过来设计他们。
那细绳小音音早就埋起来了。
它想它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小音音离开冷宫的时候,衣服都没带多少,就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原来真的用得上。
“这位娘娘的运气还真好,这样都能躲过一劫。”
“我们也很走运,终于不用碎掉了。”
两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传来。
叶瓷音不着痕迹扫了那边一眼,发现竟是两个青花缠枝莲纹瓶,好漂亮的纹痕。
她长松了一口气,这么好的青花瓶,还好没被毁掉。
她也是算准阮怀安扑进来的时候,不会碰到门后面的东西,这才反过来设计他们。
阮怀安就忍着身体的不适,对叶瓷音露出了无比温柔的笑来。
他打算继续实施试探她的计划,但沈峄己经冷冷开口:“够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阮怀安,提醒他适可而止,别再玩这么幼稚的试探了。
阮怀安这才打算自己本来的计划,他对叶瓷音说:“叶答应,我是阮太医,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 若不然我替你把把脉?”
叶瓷音心中警惕,他们又打的什么主意。
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所以,她看了一眼周围,便找距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
“哎……”
阮怀安想阻止她的,但发现她坐下之后,毫无异样,他就默默闭上嘴巴。
难道,忘记换椅子了?
将心里的疑虑甩之脑后,他开始探脉。
他得看看,叶瓷音与寻常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何能给皇上止疼。
可他发现她的脉象除了虚弱些许,和寻常人毫无差别。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叶瓷音起身,走到前面,对沈奕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始询问。
这边, 阮怀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里。
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她哪里特殊了?
还有,她坐的椅子真的没有问题吗?他记得自己叮嘱夏阳做了手脚的啊。
不信邪,阮淮安首接走到叶瓷音方才坐的位置前,一屁股重重坐下去。
“砰”的一声,方才还完好的椅子,现在彻底散架裂开,他也西脚朝天倒在地上。
疼死他了。
叶瓷音看了那边一眼,还很体贴地问:“阮太医,您没事吧?这椅子我方才坐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你一坐就坏了?你是不是吃多了?”
因为阮怀安摔倒的姿势实在是太搞笑了,夏阳和冬凛既同情他,又觉得好笑。
他们努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当场笑出来。
阮太医今日也太倒霉了吧?
他们没注意,可不代表沈峄没注意。
他没错过叶瓷音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得逞,那眼神格外狡猾,像是一只小狐狸。
方才她坐下的时候,他也注意到,她的身体向前倾,腿部微弓。
她早就猜到椅子有问题了,好敏锐的心思。
她真的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阮太医受伤了,夏阳冬凛,你们带他回太医院。”沈峄开始下令。
“是,皇上。”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叶瓷音在心里冷哼一声。
这种手段太低级了。
叶瓷音转身回来,眼眸里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就与沈峄的眼神对上。
“爱妃,好玩吗?”他悠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