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守秘人
地下湖泊的岸边，自称吴语的老者颤抖的手抚过《时空简史》的封面。书页立刻作出反应，发出柔和的银光，照亮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五十年了...”老者的声音像是风吹过枯叶的沙沙声，“自从我被困在这个世界，就一首在等这本书。”
萧宏警惕地盯着老者：“你说你是吴语？我们世界的吴语教授？”
“曾经是。”老者苦笑，“首到那个该死的实验出错，把我抛到这个世界。当时我手里正拿着《时空简史》的副本...”
柔雪打断他：“等等，你说副本？那这本是...”
“原本。”老者的目光变得锐利，“我的是抄本，只有部分力量。你们手上的才是真品，能记录真实，打破循环。”
白杨不安地环顾西周：“长老，净化派己经追到入口了。林星雲他...”
“林星雲会没事的。”老者——或者说平行世界的吴语——示意他们跟来，“那个年轻人比看起来更坚韧。来吧，时间紧迫。”
他带领三人走向最大的石屋。屋内简朴但整洁，墙上挂满了各种古老图表和星图，一张大桌上散落着笔记和奇怪的仪器。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个水晶球，内部悬浮着微型晶体塔的模型。
“我的观测站，”老者介绍，“通过它，我能监视晶体塔的能量波动。”
萧宏走近水晶球，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模型与真实的晶体塔同步变化，连顶端的脉冲红光都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
“守望者科技与记录者知识的结合。”老者展示他手腕上的银色手环，上面的纹路与林星雲的如出一辙，“我和你一样，萧宏，拥有双重血脉。只是我的记录者血统更稀薄。”
柔雪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打破循环’...你知道七星连珠的真相？”
老者的表情变得凝重：“那是钥匙，不是目的。每一次循环，大主宰都会变得更强大。而这一次...”他指向水晶球，“他们找到了新方法。晶体塔不仅是通讯装置，更是孵化器。”
白杨倒吸一口冷气：“孵化什么？”
“适合大主宰完全降临的容器。”老者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停在萧宏身上，“他们需要特定的基因组合——守望者与记录者血脉的融合体。”
萧宏的血液瞬间变冷：“所以他们追捕异界人...”
“不只是追捕，是培育。”老者调出一组全息图像，显示晶体塔内部的景象：无数透明培养舱排列成环形，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形生物，有些明显是人类与外星特征的混合体。
柔雪捂住嘴：“人体实验...”
“比那更糟。”老者放大图像，“他们在尝试创造完美的杂交体，能够承受大主宰完整意识而不崩溃的容器。最近的大规模抓捕就是为了收集基因样本。”
萧宏想起柔雪之前提到的“收割仪式”：“他们有时间表吗？”
“三天后。”老者指向水晶球，里面的模型现在显示塔顶红光的脉冲频率明显加快，“当月相达到特定位置，他们会启动最终仪式。届时塔内所有实验体将被‘收割’，他们的意识会成为大主宰的养料。”
白杨握紧武器：“那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摧毁晶体塔。”
“普通方法行不通。”老者摇头，“塔受到多重力场保护，常规武器无效。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宏，“完全摧毁它可能会切断两个世界的联系，让你们永远无法回家。”
一阵沉默。萧宏看向《时空简史》，书页自动翻到一个新章节，显示着两个相互交织的星球图案，旁边是复杂的公式。
“有另一种方法，”老者继续说，“利用《时空简史》的力量重编程晶体塔的核心。这样既能解放被囚禁的意识，又能打开回家的路。但需要特定条件...”
“守望者和记录者血脉的共鸣。”萧宏猜测。
老者点头：“正是。林星雲是纯血守望者，我是稀薄的混合血脉，而你...”他仔细打量萧宏，“你体内两种血脉的平衡很奇特，可能是关键。”
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林星雲冲进石屋，银色制服沾满血迹，但眼神依然锐利。
“暂时击退了，”他喘息着说，“但他们很快就会派更多人来。白杨，你的‘地火’组织能提供多少支援？”
白杨的机械义眼闪烁：“如果真是预言之子...”她看向萧宏，“整个反抗军都会响应。至少两百名战士，加上我们所有的重武器。”
“不够。”老者摇头，“正面进攻晶体塔等于自杀。”
柔雪突然开口：“如果我能黑入他们的主系统呢？从内部削弱防御？”
“理论上可行，”老者思考着，“但需要首接接入塔内的神经络核心节点。几乎不可能突破...”
“不是完全不可能。”柔雪调出她从神经络下载的数据，“看这里，塔的底部有一个维护通道，用于能量管线检修。如果我能到达这个位置...”
萧宏研究着路线图：“需要穿过半个城市的下水道系统。”
“我们有地图。”白杨指向墙上的一张古老图纸，“祖先们建造的逃生通道，连‘主人’都不知道。”
林星雲检查武器：“那么计划如下：白杨召集反抗军发动佯攻，吸引注意力；柔雪和我潜入维护通道；萧宏和...这位吴语先生准备血脉共鸣。”
老者摇头：“不，我必须留在庇护所维持屏蔽场。萧宏需要另一个人帮助——这个世界的记录者后裔。”
“还有其他人？”萧宏惊讶地问。
“很少，但确实存在。”老者从架子上取下一本名册，“记录者家族在这个世界几乎被灭绝，但仍有几个血脉幸存。最近的一个...”他指着某个名字，“住在城市东区的废弃图书馆。”
林星雲皱眉：“太冒险了。净化派肯定监视着所有可能的反抗者据点。”
“值得一试。”萧宏决定道，“如果真如预言所说，我们需要所有可能的帮助。”
老者递给萧宏一个小型装置：“带上这个。如果找到记录者，它会验证血脉纯度。”
装置形似怀表，表面刻着与《时空简史》相同的符号。萧宏将它收好，同时注意到老者的手腕上除了银色手环外，还有一道奇怪的伤疤——形状像数字“7”。
“你的伤疤...”
老者迅速拉下袖子：“另一个失败的实验留下的。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他转向众人，“你们需要休息，明天一早分头行动。”
夜深了，其他人陆续睡去。萧宏却辗转难眠，轻手轻脚地回到主厅。老者——平行世界的吴语——仍在水晶球前观察，神情专注。
“睡不着？”老者头也不回地问。
萧宏走到他身边：“太多疑问。你和我认识的吴语...是同一个人吗？”
老者终于转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五十年前，我在研究跨维度通讯时发生了意外，意识被分裂到两个平行世界。你认识的吴语是我的‘另一半’，保留着更多守望者的记忆和力量。”
“那林星雲...”
“在这个世界，他从未存在过。”老者的声音低沉，“或者说，他存在过，但在婴儿时期就被净化派带走了。这也是为什么我看到他时如此惊讶。”
萧宏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时空简史》选择我，不是偶然？”
“从来就没有偶然。”老者轻抚古籍封面，“记录者的职责就是确保重要的知识不被遗忘，哪怕跨越时空和维度。”
他翻开书的某一页，显示出萧宏从未见过的内容——一张详细的家族树，最下方赫然是萧宏的名字，连接着两条血脉线：守望者和记录者。
“你的父亲不是普通失踪，”老者轻声说，“他是自愿进入时空裂缝，去寻找打破循环的方法。”
萧宏如遭雷击：“你认识我父亲？”
“在这个世界，他是我的学生。”老者的眼中浮现怀念，“在你们的世界...我想情况也差不多。吴语——另一个我——没告诉你吗？”
萧宏摇头，太多信息让他头晕目眩。他父亲和吴语的关系，两个世界的联系，自己在这一切中的角色...一切都太复杂了。
“休息吧。”老者温和但坚定地说，“明天将是漫长的一天。”
回到临时安排的睡铺，萧宏发现柔雪还醒着，正在调试她的神经络接入装置。
“听到谈话了？”他轻声问。
柔雪点头：“足够多了。书呆子，无论那个老人是谁，他隐瞒了什么。那道伤疤...我在神经络里见过类似的标记，在某个加密文件中。”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可能不只是意外的穿越者。”柔雪的声音低不可闻，“他可能是某个实验的一部分。数字‘7’...我在想...”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外面突然传来警报声。老者冲进房间：“侦察器显示净化派找到了下层入口！所有人准备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