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学教授

萧宏提前半小时到达，发现教室里己经坐了十几名学生。他选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取出那本《时空简史》和意外发现的纸条。

“有趣的选择。”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萧宏抬头，看见一位约莫西十岁的男子站在他面前。男子穿着深灰色中山装，头发略长，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髻，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吴教授？”萧宏试探性地问。

男子点点头，目光落在萧宏手中的古书上。“能借我看一下吗？”

萧宏迟疑片刻，将书递过去。吴语的手指轻轻抚过封面，眼中闪过一丝萧宏读不懂的情绪。

“这本书...”吴语翻开第一页，“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图书馆。它夹在一本贸易史的书里。”萧宏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前天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吴语的眼睛微微眯起。“比如？”

“二战时期的战斗机...从校园上空飞过。”萧宏压低声音，“但其他人好像都看不见。”

教室里陆续有学生进来。吴语将书还给萧宏，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下课后来我办公室聊聊。文西楼412。”

两小时的课程中，萧宏几乎没听进去吴语讲的内容。教授的声音低沉悦耳，讲述着中国各地关于时空异常的民间传说，但萧宏的注意力全在那本古书上。每当他的手触碰书页，就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脉动，仿佛书中的文字是有生命的。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萧宏等到最后，跟着吴语来到西楼的办公室。推开门，他惊讶地发现这不像一个教授的办公室——墙上挂满了古怪的符号图表，书架上塞满了各种语言的古籍，角落里甚至摆着一个青铜制的浑天仪。

吴语关上门，示意萧宏坐下。“你看到的不是幻觉。”他开门见山地说，“那是时空重叠现象。”

“时空...重叠？”

“简单说，不同时间维度的景象短暂交汇。”吴语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册子，翻到某一页推给萧宏。页面上画着几个相交的圆环，标注着复杂的公式。“地球的时空结构正在变得不稳定，这种现象会越来越频繁。”

萧宏盯着那些公式，感到一阵眩晕。“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能看到而其他人不能？”

吴语的目光落在《时空简史》上。“因为这本书选择了你。”他顿了顿，“或者说，你体内有感知时空的潜质，被这本书激活了。”

萧宏刚想追问，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书架上的书籍纷纷坠落，吴语桌上的台灯砸在地上，灯泡碎裂。远处传来学生的尖叫声。

“地震？”萧宏本能地钻到桌子底下。

吴语却站着没动，面色凝重。“不是地震。”他快步走到窗前，“看操场。”

萧宏爬出来，顺着吴语指的方向望去。操场中央的空气像水面一样波动着，逐渐形成一个漩涡状的裂缝。裂缝中，一个黑影正在挣扎着钻出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萧宏的声音发颤。

黑影己经完全脱离裂缝，落在操场的草坪上。它约有两米高，身体像是由黑色烟雾构成，不断变换着形状，只有一对血红的眼睛固定不动，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裂缝生物。”吴语迅速锁上办公室门，从书架后取出一个金属箱，“来自时空夹缝的低等生命体，通常没有智能，但极具攻击性。”

萧宏看着吴语打开金属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几件古怪的器械和几瓶闪着微光的液体。“我们该怎么办？报警？”

“普通警察对付不了这个。”吴语取出一把像是青铜制成的短剑，剑身上刻满符文。“拿好这个。”他将短剑抛给萧宏。

萧宏手忙脚乱地接住短剑，感到剑柄传来一阵温热。“我不会用这个！”

“不需要会。”吴语自己拿起一个小瓶，里面装着银色粉末，“只要靠近它，剑会自动反应。”

楼下传来更多尖叫声。透过窗户，萧宏看到那团黑影正在追逐几个学生。它移动的方式诡异至极，时而像液体般流动，时而像烟雾般飘散。

“为什么是我？”萧宏握紧短剑，手心全是汗。

“因为现在这栋楼里，只有你能伤到它。”吴语己经走到门口，“跟我来，别让它伤害学生。”

萧宏咽了口唾沫，跟着吴语冲下楼。他感到怀中的《时空简史》突然变得滚烫，隔着T恤灼烧着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