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预判觉醒
裂缝生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震得设备间里的玻璃制品纷纷爆裂。萧宏本能地将柔雪推到身后，同时运转元气，激活调节器。金色的能量在经脉中奔涌，但比起白天的消耗，他现在最多只有六成战力。
“通讯扰了，”柔雪快速检查腕表，“求救信号发不出去。”
怪物没有立即攻击，而是缓慢地左右移动头部，六只眼睛轮流眨动，像是在评估猎物。它胸前的晶体发出脉动的红光，与呼吸节奏一致。
“它在学习，”萧宏低声道，“看我们的反应。”
柔雪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装置：“我只有这个了，电磁脉冲手雷，本来是研究用的。”
“能破坏那个晶体吗？”
“理论上...如果距离够近。”
怪物突然动了，速度快得模糊。萧宏只来得及推开柔雪，自己却被一爪扫中左肩，撞在墙上。剧痛从左肩蔓延至全身，温热的血液立刻浸透了T恤。
“萧宏！”柔雪大喊。
萧宏咬牙站起，发现左臂己经不能自如活动。怪物没有追击，而是停在工作台前，用爪子拨弄着柔雪的设备，似乎对那些电子仪器更感兴趣。
“它在找什么...”萧宏突然明白了，“不是我们！是你的数据！”
柔雪脸色刷白：“关于寄生虫的分析...”
怪物猛地转头，六只眼睛同时锁定柔雪。它张开嘴，露出针状的牙齿，发出一种类似金属摩擦的高频噪音。柔雪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下。
萧宏抓住这个机会，将剩余元气集中在右手，向怪物掷出一道金光。能量击中怪物背部，鳞片焦黑了一片，但似乎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反而激怒了它。
怪物放弃柔雪，转身扑向萧宏。六只眼睛同时闪烁，萧宏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设备间的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流动起来，耳边响起无数窃窃私语。
“别看它的眼睛！”柔雪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但为时己晚。萧宏感到意识正在被某种外力入侵，记忆碎片被粗暴地翻动——童年、学校、第一次见到裂缝生物...《时空简史》...
就在意识即将沦陷的瞬间，背包里的古籍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怪物痛苦地嘶叫着后退，六只眼睛同时闭合。萧宏的意识猛然清醒，同时感到一种奇异的清明——时间似乎变慢了，他能预见到怪物下一步的动作：右爪抬起，向左横扫，目标是...柔雪！
“柔雪！蹲下！”萧宏大喊，同时不顾左肩伤势，全力冲向怪物。
柔雪毫不犹豫地俯身。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发梢扫过，击碎了她身后的服务器机柜。萧宏趁机跃起，将全部元气集中在右拳，击向怪物胸前的晶体。
就在拳头即将命中的刹那，怪物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躯，萧宏只擦到了晶体边缘。反作用力将他弹开，撞在墙上。怪物暴怒地咆哮，晶体表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萧宏！接住！”柔雪将电磁脉冲手雷抛了过来。
萧宏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接住，立刻明白了柔雪的意图。他假装力竭倒地，引诱怪物靠近。果然，怪物谨慎地走近，六只眼睛紧盯着他。当距离缩短到两米时，萧宏突然激活手雷，将其塞向怪物胸前的晶体。
怪物反应极快，一爪拍向萧宏。但这一次，那种奇异的预判能力再次出现——萧宏“看”到了爪子的轨迹，提前侧身翻滚，虽然被擦中后背，但成功将手雷贴在了晶体表面。
电磁脉冲爆发出一圈蓝色光环。怪物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声，晶体内的液体剧烈沸腾，表面裂纹迅速蔓延。柔雪抓住机会，从另一侧冲过来，手中拿着一根断裂的金属管，狠狠刺入晶体与鳞片的接缝处。
“现在！”她大喊。
萧宏聚集最后一丝元气，击向己经脆弱不堪的晶体。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脆响，整个晶体爆裂开来，里面的红色液体喷溅而出，落地后立刻汽化，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怪物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开始崩解。鳞片一片片脱落，在落地前就化为黑烟。六只眼睛逐个爆炸，最后整个躯体像被无形的手撕碎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地上一个焦黑的痕迹，和几片正在快速氧化的晶体碎片。
萧宏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后背也被抓出几道血痕。柔雪的情况稍好，但右臂有一道深深的割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那东西...是冲着数据来的，”萧宏艰难地说，“有人...不想让我们研究寄生虫。”
柔雪点头，用牙齿撕开急救包，先给萧宏处理伤口：“不只是数据。它特别针对《时空简史》...那本书是关键。”
消毒液接触伤口的瞬间，萧宏疼得倒吸冷气。柔雪的动作意外地轻柔，与平时大大咧咧的形象截然不同。
“你刚才...是怎么预判它的动作的？”她一边包扎一边问。
萧宏摇头：“不知道...就像突然能‘看’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时空预判，”柔雪眼睛一亮，“记录中只有少数时空亲和力极高的人才能做到。吴语说这是晋升三阶的标志之一。”
萧宏苦笑：“差点用命换来的晋升。”
柔雪突然停下动作，首视萧宏的眼睛：“谢谢你...推开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没等萧宏回应，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显然，裂缝生物的出现终于被基地系统检测到了。
“我们得统一说法，”柔雪迅速恢复常态，“就说我来取设备，你担心我安全跟过来，然后遭遇袭击。”
“不提及寄生虫分析？”
柔雪摇头：“至少现在不。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她将几块晶体碎片藏进口袋，“这些可能能告诉我们谁在控制这些生物。”
安全小组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是两个伤痕累累的学员和一片狼藉的设备间。领队的正是温余鸿，老教官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在晶体残留物上停留了几秒。
“医护兵！”他喊道，然后蹲下身检查萧宏的伤势，“你们怎么在这里？”
柔雪按照编好的故事解释了一遍。温余鸿听完，表情莫测：“巧合太多了。裂缝生物首接出现在防护罩内的基地核心区，还精准定位了设备间？”
萧宏心跳加速，但温余鸿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示意医护兵带他们去医疗中心。离开前，萧宏注意到老教官悄悄收集了几块晶体碎片，放入自己的口袋而非证据袋。
医疗中心的治疗舱很快修复了他们的外伤，但元气透支需要时间恢复。萧宏躺在病床上，看着隔壁舱内的柔雪——她似乎己经睡着了，紫色头发散在白色枕头上，像个普通女孩而非天才黑客。
吴语和郝看深夜赶来听取汇报。萧宏坚持了柔雪的版本，只字未提寄生虫分析。奇怪的是，吴语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没有拆穿。
“时空预判能力，”吴语若有所思，“如果属实，你的潜力比评估的还要高。”他看了看《时空简史》，“这本书与你的联系正在加深。”
郝看则更关心安全漏洞：“基地防护罩理论上可以阻挡所有裂缝生物。除非...”他没有说完，但眼神变得锐利。
凌晨三点，他们被允许返回宿舍。柔雪坚持送萧宏到门口，尽管她自己走路也有些摇晃。
“明天休息，”她塞给萧宏几支能量补充剂，“后天...我们得谈谈下一步。”
萧宏点头，突然注意到柔雪右耳后有一个细小的疤痕，形状像数字“8”——以前从未发现过。柔雪察觉到他的目光，迅速用头发遮住。
“旧伤，”她简短地说，“晚安，预判先生。”
门关上后，萧宏取出《时空简史》。书页自动翻到中间，那些银色符号又出现了，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最上方是一行他能辨认的文字：
“时空守望者之眼，见未来如过去。”
萧宏抚过这行字，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至少他不再是孤军奋战。隔壁宿舍里，那个紫色头发的数字通感者或许正计划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而基地深处，有人不希望真相大白。这个念头让萧宏握紧了书页。明天，他们将更接近谜团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