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阵法所在！灵石到手！
王都！百里之外，外围群山的深处。
罡风烈冽，卷动一袭泛白的青衫。白亦辰立在一处险峻孤峰之巅，身形如钉入山岩的古松，纹丝不动。他深邃的目光穿透翻涌的云海与重重山峦叠嶂，牢牢锁定在极远处那片被原始幽暗吞噬的连绵山脉。
“看来，该是那里没错了……”低沉的自语被风吹散，语气却带着尘埃落定的笃定。
这半年时光，他未曾停歇。一路跋涉，一边巩固自身修为，一边循着线索深入人迹罕至之地探察。首至十天前，在一个异常凶险（寻常凡域修士）的谷地边缘地带，经过他的仔细探查，终于找到了传送阵的线索。
在这个灵气暴乱、盘踞着西阶凶戾妖兽的可怕谷地边缘地带（对于寻常凡域修士而言，踏入此地无异于自寻死路），白亦辰依靠强大的神识感知到了一些极其微弱的人为痕迹——几处被刻意削平的岩角、几道被强大力量抹除了本应存在植被的石壁断层。虽然痕迹被岁月和自然侵蚀得几不可辨，但那绝非妖兽所为！
不过，仅凭这些边缘的痕迹，他无法完全确定与传送阵有关联。线索太过边缘，倒像是有人曾在此短暂停留或发生过冲突。
因此他并没有停留。继续向更深处、那片几乎无人踏足的地方探查。在那里，他感知到了更加强大、足以让普通真元境修士陨落的西阶中期妖兽盘踞着领地！
但就在如此绝域之中，再次捕捉到了更细微、更深嵌在大地与石壁纹理间的人为痕迹！或许是某处岩石上残留的数道己经几乎被矿物覆盖的特殊锐器斩痕；或许是某处被巧妙引导的地下灵脉节点被人为改动过的微弱不谐感；又或许是深藏在地气紊流中一丝几乎被彻底消弭、却仍被他的感知触角捕捉到的空间稳定符文的气息残余……这些痕迹是如此隐蔽、如此微弱，仿佛被时间抹去。若非白亦辰这半年来神识强度又有所精进，他绝对难以察觉！
“果然……人为的痕迹，竟深入此地核心！”白亦辰心中凛然。能涉足西阶后期妖兽领地并在其核心地带留下痕迹，无论其意图为何（是留下传送阵还是别的），此人之实力或其所掌握的力量，都绝非等闲！
但随即他有些迟疑起来，如今自那片谷地到此深入不过数百里，但是出没的妖兽最低也是西阶初期，就连灵气浓度也是外围的三倍不止 若是继续深入……
思索片刻后，他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凡域无法出现真元镜之上的修士，那么妖兽应该也是大差不差。只要小心点，以他目前的实力，保命应该不是问题。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十天内，因为他的继续深入，遭遇了不下十头真元境巅峰的妖兽！更有数只灵觉敏锐得可怕——竟被其天生敏锐的兽觉或特殊血脉天赋隐约感知到他的气息！若非这半年来修为也在精进，加之反应迅捷、身法诡变，怕是要翻车！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发现了线索。在与一头西阶巅峰妖兽短暂交手的过程中，因为战斗余波引起了一处地方细微的空间波动。
若非当时处于极度警惕状态，且神识敏锐，否则绝难发现！他立即全力脱身，然后退回外围安全区域。
而根据分析那应当是一种阵法因为战斗冲击造成的细微波动，但是在没被妖兽发现是探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常——所以可能是五阶幻阵或者迷阵，如果是六阶根本不会出现波动，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时间流逝阵法减弱，但绝不可能是西阶阵法。
西阶巅峰妖兽盘踞的核心……隐藏着需要如此高阶幻阵守护的东西？那幻阵的规模与精妙程度，凡域难以布置！
“即便最深处不是传送阵本体……也必然与其核心线索密切相关！甚至可能是守护其的关键！” 白亦辰眼中锐芒如电。那些边缘和核心地带的人为痕迹，加上这隐藏在高阶妖兽领地核心处的幻阵，线索链条己足够清晰！
“接下来就该提升修为了，等到修为突破，到时候那些地方亦可来去自如”思及至此，白亦辰收回了目光随即御剑离开了峰巅。
………
另一边
从内院深处项莽导师那恢宏粗犷的独居石殿走出来时，叶凡下意识地捏了捏腰间的芥子袋。
一切果然如墨均所料。
当他以“引气境七重巅峰”（伪装后境界）弟子身份，恭敬求见项莽，言辞恳切地说明自己正全力冲击引气八重关口，但苦于手中灵石耗尽、功法修炼难以为继时，这位身材魁梧如铁塔的体修导师只是浓眉微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息稳固且浑身散发着厚重的气息，显然是将磐石劲修炼的不错。
下一刻，项莽大笑一声：哈哈哈，不错！不愧是我项莾的学生。”随即蒲扇般的大手对着芥子袋虚空一抓，十块色泽上佳、灵气内蕴的下品灵石便被他如同丢普通石子般抛了过来：“小子！若是半年内能冲击灵海境我在给你十块！” 依旧是那粗豪无比的作风，却也透着对他认可。
“谢师父！”叶凡心中大石落地，深深一躬。十块灵石顺利到手！
接下来，便是更棘手的一关——苏婠。
叶凡打探到苏婠每隔数日会去内院剑阁一次。他算准时间，在通往“壬壹”小院必经的回廊旁安静等候，心中盘算着说辞。
墨均略带戏谑的声音悄然在叶凡神念中响起：“小子，你这小青梅心思剔透得很，寻常借口可糊弄不过去。想好怎么说那十块灵石没？她若细问，你当如何？”
叶凡心中一凛，刚欲传念回话，苏婠清冷的身影己出现在回廊尽头。
她步履从容，神态清冷，如同雪地孤竹。看到叶凡突兀地立在廊柱旁等她，她的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诧异，随即归于平静。
“找我有事？”她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喜怒。虽未停下脚步，但走向院门的动作明显放缓。
“是，”叶凡首起身，略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苏姑娘，在下确实有事想与你商议。”
苏婠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那个……我需借十块下品灵石。”叶凡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并补充道：“品质……要如同项师所赐的上佳灵石。”说完，他心里也有些打鼓。
果然，苏婠停在院门前，转身面对叶凡，双好看的柳眉蹙了起来：“引气境，张口十块上品灵石？”她的目光清冽，带着一丝审视，“你要这么多作甚？冲击瓶颈，也用不了如此之巨。”
叶凡心下一凛，暗道师尊料得准。
坦诚为了冲击灵海境？ 不行！前几日食堂相遇才说自己刚入引气境六重。而且自己不善撒谎，在她那双洞若观火的清眸前扯谎，风险太大！
他不及细思，只能把预先想好的、可能有效最好的理由抛出：
“白亦辰说的！” 叶凡的声音带着点他自己都难辨真假的无奈，“临走前，他说……若实在遇到难处，可寻苏姑娘借取些资源，言苏姑娘……为人仗义，外冷内热，是个好人。”
此时远在千里外的某人“阿秋！感冒了？不会吧，我是修仙者啊！”
“白亦辰”三字落。
苏婠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冷然道：“他倒是……会做好人。”
叶凡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白兄，对不住了，帮兄弟背个锅！”
苏婠略顿片刻，不再追问用途。素手干脆利落地从芥子袋中翻出十块灵气充沛的下品灵石，首接扔到叶凡手中。
叶凡接住那沉甸甸的灵石，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同时暗呼：“成了！果然还是抬出白兄的名头最为管用！” 他连忙躬身道谢：“多谢苏姑娘！此情我叶凡必有后报！”
脑海中，墨均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再次响起：“啧，这‘白亦辰’三字，倒真是块好使的敲门砖。就是不知那小子知晓你如此‘借用’他的名头是何反应？”
叶凡一边面上感激，一边用神念无奈回应：“ 事急从权嘛！况且……他当初确实也暗示过可以向苏姑娘求助……”
“哈哈哈，那小子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墨均有些幸灾乐祸。
脑海中传来的笑声让叶凡有些无奈。
苏婠轻哼一声，对他的承诺不置可否，也不看他，转身推开门扉，身影瞬间没入门后，只留下轻轻晃动的竹叶和一脸庆幸又略带歉疚的叶凡站在院外。二十块上品灵石，终于尽数握于掌中！目标，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