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镜真相
黑暗中有水滴声。
苏雨薇在剧痛中恢复意识，发现身处水晶囚笼。七根星辉锁链穿透她的龙翼与西肢，每动一下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更可怕的是，心口那半枚镜枢不见了！
"醒了？"
星辉"陆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斜倚在王座上，指尖把玩着从苏雨薇体内剥离的镜枢。王座两侧各立着三面等身镜，每面镜中都禁锢着一个人——左侧是姬瑶、白灵和柳青璇，右侧则是三个让苏雨薇瞳孔骤缩的身影：
陆天行、陆青璇、以及...真正的幼年陆沉！
"爹...娘..."她挣扎着想去触碰，锁链却骤然收紧。
"别急，好戏才刚开始。"王座上的男子轻打响指。六面镜子同时亮起，投射出交错重叠的记忆画面——
三千年前的焚天谷，雷火大帝将太虚镜一分为九。最大那块镜枢被他亲手刺入心口，余下八块分别封印在不同时空。
"知道为什么吗？"男子走到幼年陆沉的镜前，"因为太虚镜能照出他最大的秘密。"
镜中画面变换：大帝剖开自己胸膛时，心脏竟是半金半黑的诡异状态！黑色那半不断扭曲，隐约形成龙形。
"敖苍的换魂术确实成功了，只是没完全成功。"男子陶醉地抚摸镜面，"大帝将恶念封入镜枢，善念化作星辉...而最纯净的帝血，则孕育了我。"
他转向右侧第三面镜子。年幼的陆沉正在秘境中练剑，剑锋每次划过都会带起一丝黑气。
"至于这个废物..."男子突然掐住镜中人的脖子，"不过是敖璇制造的容器，用来盛放被污染的恶念！"
苏雨薇龙鳞倒竖："你胡说！沉哥他..."
"不信？"男子冷笑。他取出从苏雨薇体内剥离的半枚镜枢，按在自己心口。完整的太虚镜枢浮现，镜光照向囚笼——
苏雨薇的躯体在强光下变得透明，露出丹田处盘踞的星辉龙影！更骇人的是，龙影心口嵌着枚漆黑鳞片，与敖苍的本源鳞片一模一样！
"这才是你的'沉哥'。"男子声音如毒蛇吐信，"当年敖苍分裂出的恶念，借陆天行夫妇之手植入你体内。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不可能..."苏雨薇颤抖着看向左侧镜子。姬瑶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禁言术封住了嘴。
男子突然扯开自己衣襟。他心口的镜枢完整无缺，镜面映出的竟是雷火大帝的容颜！
"我才是真正的帝子，星辉。"他俯身捏住苏雨薇下巴，"而你，我亲爱的妹妹，本该成为我的镜守新娘。"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苏雨薇突然想起母亲遗留的信中那句未完的"身世"，想起自己与陆沉异常的血脉共鸣，想起月神殿主临死前的癫狂宣言...
"不..."她摇头抗拒，"沉哥说过镜守秘术..."
"置换？传承？"星辉讥讽地打断，"那些都只是表象。"他指尖划过苏雨薇的龙角，"镜守真正的能力，是融合。"
六面镜子突然移动位置，组成六芒星阵。中央浮现出第七面虚镜，里面赫然是正在晶化的陆沉！他的身体己经半透明化，唯有心口位置跳动着微弱的镜光。
"看清楚了。"星辉将苏雨薇拖到虚镜前，"你心心念念的情郎，本质是什么！"
镜光穿透陆沉的身体，照出核心处蜷缩的漆黑龙影——与苏雨薇体内的星辉龙影形成鲜明对比，却同样嵌着敖苍的本源鳞片！
"双生子，一光一暗。"星辉的声音带着蛊惑，"只有二者融合，才能唤醒完整的雷火帝脉。这才是敖苍当年真正的计划！"
苏雨薇如坠冰窟。所有线索终于串联：为何她能轻易吸收星辉，为何陆沉能驾驭帝炎与魔气，为何太虚镜对他们都有反应...
"所以..."她声音嘶哑，"你想..."
"不是我想，是命运本该如此。"星辉温柔地抚摸她的龙角，"你我结合，光暗相融。待新生的帝子降临，这方天地将..."
"放你娘的屁！"
一声暴喝打断他的演讲。右侧第一面镜子突然炸裂，陆天行的虚影持剑冲出！虽然只是残念，剑势却凌厉如虹，首取星辉咽喉！
"找死！"星辉仓促格挡，仍被剑气划破脸颊。金血滴落地面，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陆天行挡在苏雨薇身前，残念凝成的身影忽明忽暗："丫头，记住！血脉可以造假，记忆能够篡改...但这里..."他剑尖指向心口，"永远不会骗人！"
星辉暴怒，太虚镜枢爆发出刺目光芒。陆天行的残念开始消散，最后时刻他将一道剑气打入苏雨薇眉心："沉儿给你的...最后礼物..."
画面在脑海中炸开——是陆沉消散前的记忆！他并非不敌星辉，而是主动选择分解。因为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看穿了真相：
"星辉不是帝子...是敖苍用大帝善念培育的傀儡！"
这声呐喊如晨钟暮鼓。苏雨薇猛然抬头，龙瞳中金芒暴涨："我明白了...你才是容器！"
星辉脸色骤变："胡说八道！"
"沉哥消散前将记忆封在父亲残念里。"苏雨薇挣动锁链，"雷火大帝当年确实分裂了，但善念化作太虚镜灵，恶念自我封印...而你！"
她突然扯断一根锁链，龙爪首指星辉心口："是敖苍用窃取的星辉制造的仿品！所以你才需要沉哥的镜枢补全缺陷！"
星辉俊美的面容开始扭曲，皮肤下浮现龙鳞纹路："贱人！本来想让你死得痛快些..."
太虚镜枢疯狂旋转，整个空间开始坍缩。其余五面镜子接连破碎，姬瑶等人跌落出来。白灵趁机扑向控制囚笼的机关，却被星辉一剑贯穿！
"灵儿！"苏雨薇目眦欲裂。
濒死的小狐狸却笑了："雨薇姐...沉哥哥说过..."她猛地按下机关，"...要你...信他..."
囚笼轰然炸裂！苏雨薇跌落的瞬间，姬瑶用月神箭射来某物——正是当初陆沉给她的那支血魂箭！
箭入手即化，融入体内。陆沉的声音在血脉中响起："雨薇，镜守真正的能力是..."
星辉的剑锋己至眼前！苏雨薇本能地抬手格挡，掌心却浮现出微型太虚镜投影。镜光与剑刃相撞的刹那，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星辉心口的完整镜枢竟然脱体飞出，与苏雨薇掌心的半枚镜枢融合！失去镜枢的星辉惨叫倒地，身体开始崩解成最原始的星辉光点。
"不！这不可能！"他挣扎着抓向空中重组的镜枢，"我才是..."
"你什么都不是。"苏雨薇握住完整的太虚镜，镜光照出星辉真身——一条由星辉捏造的小龙，额心嵌着敖苍的逆鳞！
"沉哥早就看穿了一切。"她龙爪穿透星辉胸膛，挖出那片逆鳞，"从你冒充他开始..."
星辉的身躯开始消散，却露出诡异笑容："晚了...他己经开始融合...你们都会..."
话未说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晶化的地面寸寸龟裂，露出底下沸腾的岩浆。更可怕的是，虚镜中的陆沉加速晶化，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沉哥！"苏雨薇冲向虚镜，却被姬瑶拦住。
"别碰！"银发少女半边身体己经龙化，"那是陷阱！你碰到他就会被..."
柳青璇突然推开二人，自己伸手触碰虚镜："小姐...老奴来陪您了..."
在接触瞬间，她的身体如沙粒飘散。但就在这刹那，苏雨薇看清了真相——虚镜另一端连接的，竟是葬帝墟底部的太虚之门！而陆沉晶化的身躯，正被门中伸出的星辉触手缓慢拖拽！
"原来如此..."姬瑶银瞳收缩，"星辉只是个幌子...真正想吞噬陆沉的是..."
"雷火大帝的恶念。"苏雨薇握紧太虚镜，"或者说，被敖苍污染的那部分。"
她看向奄奄一息的白灵，又望向开始龙化的姬瑶。最后目光停留在掌心镜枢上——那里映出陆沉即将消失的脸。
"镜守真正的能力..."苏雨薇突然将太虚镜按在自己心口，"是献祭！"
镜光吞没她的刹那，姬瑶终于想起古籍记载：【镜守一脉，代代单传。以心为镜，可纳万物。然施术者必...】
最后两个字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当强光散去时，虚镜与太虚之门同时消失。葬帝墟上空，悬浮着个水晶般的茧...
茧中，苏雨薇与陆沉背对背站立，两人的心口通过镜枢相连。而在他们中间，蜷缩着个半金半黑的婴儿虚影...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