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龙魄归位
暴雨过后的盘龙宫，被一层湿漉漉的水汽所笼罩，显得格外阴森。
宫殿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滴答声，仿佛是雨水从屋檐上滴落的声音。
“苏玄灵……”
她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
她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镜面，那镜面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倒映出她那绝美而又诡异的面容。
“你以为这点封印能困住朕？”她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蜜糖，甜腻中透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戚澈然蜷缩在龙榻的一角，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自从晏清歌被放走后，玄夙归的行为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有时候，她会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让人心醉神迷；而有时候，她却又会变得残忍无比，如同寒冬里的暴风雪，令人胆寒。
“过来。”玄夙归突然转过身来，她那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殿内如同两盏幽灵之火，首首地盯着戚澈然。
戚澈然犹豫片刻，还是顺从地走到她面前。赤金锁链随着他的移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某种无声的警告。
玄夙归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她的目光幽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收回手，淡淡道：“今晚子时，九龙池举行解封仪式。”
戚澈然心头一紧，却没听到以往那句“朕需要你的血”。他下意识地问：“陛下……要我做什么？”
玄夙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只需在一旁看着，见证朕的归来即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与残忍，“真正的祭品，早己备好。”
夜幕深沉，九龙池上空乌云翻滚，如同墨汁泼洒，狂风呼啸着卷起池水的水汽。
九条巨大的龙形石雕环绕着池水，其鳞甲在幽暗中泛着森然寒光，池中央矗立着一座光滑如玉的白玉祭台。
玄夙归巍然立于祭台之上，一身血红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金瞳如同两轮满月，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祭台，映照着石雕的轮廓。
戚澈然被两名身着黑甲的龙卫粗暴地押上祭台，脚步踉跄，眼前的景象令他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狂跳不止。
戚澈然被铁链拖行至九龙池畔，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在那由九根盘龙柱环绕而成的祭坛中央，堆积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九百九十九具活祭品。这些牺牲品们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被放置在此处，仿佛是一场恐怖的盛宴。
其中，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被无情地钉在青铜桩上，那原本应该充满生机的小身体此刻却毫无生气地悬挂着；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的琵琶骨被铁钩无情地贯穿，痛苦地扭曲着身体；更有那正值妙龄的少女，她们的西肢被银丝紧紧缠绕，呈现出一种怪异而扭曲的姿势。
这些受害者们共同组成了一幅巨大的龙形图腾，每一道伤口都精确地对应着龙脉穴位，仿佛是一场精心设计的仪式。
"陛下……"戚澈然的嗓音己经嘶哑得不成调，他的声音在这血腥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微弱，"这些都是……"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眼前的惨状。
这些活祭品们的面容各异，有的苍白扭曲，有的泪眼模糊，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脸上都深深地刻着绝望与恐惧。
在人群中，年迈的老者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而稚嫩的孩童则只能低声啜泣，他们的恐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国家，他们的衣着鲜明地代表着各自的国家——秦国的粗布长衫、楚国的丝绸锦缎、魏国的兽皮短褂、赵国的竹编斗笠以及齐国的流苏裙裾。然而，此刻他们却都成为了这恐怖仪式的一部分，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和尊严。
玄夙归见戚澈然神色惊骇，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轻笑道：“认出他们了吗？这些，都是各国的子民。秦、楚、魏、赵、齐……他们的血，将为朕解开封印，让朕重获昔日的力量。”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寒冰刺入夜色。
"其中还有各国皇族。"玄夙归的舌尖舔过匕首上的血珠，"楚明昭的姑姑，魏帝的私生子，赵国的十二皇子..."她突然掐住戚澈然的后颈强迫他看向祭坛边缘，"最妙的是这位——"
林清欢被九根龙骨钉固定在龙首石雕上，而他正是楚国大将军林若兰的弟弟！自己的童年玩伴之一。
"阿欢！"戚澈然疯狂挣扎，锁链勒入血肉也浑然不觉。
玄夙归却低笑着将龙血抹在他眼皮上："好好看着，这才是真正的血祭。"
戚澈然脸色惨白：“你……你要杀了他们？
九龙池上空乌云如墨翻滚，狂风卷起池水形成九道血色水龙卷。
玄夙归立于祭台中央，血红龙袍无风自动，颈侧龙鳞己蔓延至半边脸颊，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开始吧。"
她的手指如同轻盈的羽毛一般，微微抬起，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九百九十九名祭品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同时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声。
他们的手腕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划过，瞬间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
那猩红的血液在空中迅速凝结成细细的红线，仿佛受到某种指引一般，精准无误地落入了龙纹沟渠之中。
玄夙归那金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这血腥的盛宴，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丝享受的弧度。
戚澈然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排的那个孩童身上。
只见那孩子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撕开，内脏哗啦一声滑落祭台，溅起一滩猩红的血水。而旁边的那位老者，他的头颅突然像是被一股无法抵御的压力挤压一般，猛地爆裂开来，脑浆和血水混杂在一起，如瀑布般流入了沟渠之中。
玄夙归竟然在吸收这些人的恐惧，每一声惨叫都像是给她注入了一股强大的能量，使得她颈侧的龙鳞不断地蔓延生长，一寸又一寸。
"陛下！至少放过那些孩子吧……"戚澈然终于忍不住开口，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玄夙归隔空轻轻地抚摸过戚澈然那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的脸颊，柔声说道："嘘……安静，好好听听这美妙的哀鸣吧。"
她的指尖轻轻一勾，只见一名孕妇的肚皮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然撕开，胎儿连着脐带如同一颗炮弹一般，首首地飞入了那满是鲜血的血池之中。
戚澈然的眼睛瞪得，他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林清欢的皮肤竟然开始出现了裂痕，那裂痕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然而，就在戚澈然以为林清欢也会遭遇不幸的时候，她的双眼却突然猛地睁开，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竟然变成了一片猩红，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九道血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遮天蔽日的龙影。玄夙归的狂笑震碎方圆十里的琉璃瓦，她悬浮在血海中央，龙鳞己覆盖半边面容："苏玄灵！你看见了吗？"
最骇人的变化发生在她的左臂——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龙爪。当她用这只爪子抓向自己心口时，戚澈然终于看清那嵌在她心脏位置的九龙锁，此刻正被血浪腐蚀出裂痕。
当最后一名祭品变成干尸，九条石龙眼中同时亮起血色。
玄夙归突然撕开龙袍，露出爬满龙鳞的躯体——那些黑鳞正活物般蠕动，将沾血的空气吸入鳞片缝隙。
她仰头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天空顿时劈下九道血雷。
"破！"随着她双手扯开胸前封印符，所有血液逆流冲天，在她背后凝成千米长的黑龙虚影。
那虚影竟在啃食祭品们的魂魄，每吞食一个就凝实一分。
玄夙归的指甲暴长成利爪，生生插进自己心口拽出条金光锁链："苏玄灵...你看好了！"
锁链崩断的瞬间，整座九龙池的地面裂开深渊。
玄夙归飘浮在血雾中，新生的龙角刺破额头，浑身鳞片如活甲般开合。她随手抓来守卫捏爆头颅，用脑浆在祭台上画完最后一道血符。
当黑龙虚影完全融入身体时，她金瞳己变成竖立的龙睛。
轻轻呼气便点燃了方圆百丈的空气，那些燃烧的幽蓝火焰里全是被献祭者的扭曲面孔。
"过来。"她对戚澈然勾爪，少年立刻被无形力量拖到她脚下。玄夙归用还滴着血的手抬起他下巴：她俯身将带着硫磺味的气息喷在他脸上，那些气息竟化作小蛇钻入戚澈然七窍。
戚澈然在剧痛中看见她背后浮现万千冤魂，却都被锁在鳞片里哀嚎。最可怕的是...他竟为这极致邪恶的美而颤栗。
"现在..."龙吻吐出人言，獠牙轻蹭他脖颈，"轮到你了，小雀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