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若能胜出自己便是开国功臣
他压抑己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这段时间被梁山压得喘不过气，如今扬眉吐气。
他要亲手斩杀周言以泄心头愤懑。
策马首指帅帐，行至中途，忽感脚下沉重。
郝思文心中一紧，下一瞬，眼前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深坑，坑底布满尖锐木桩。
陷马坑！
关键时刻，郝思文奋力抽打坐骑，拼命拉扯缰绳，战马高高跃起，险之又险地越过陷阱。
“砰！”
“哎哟！”
“啊！”
他身后的骑兵就没这般幸运，失去控制的战马纷纷坠入陷马坑，锋利的木桩穿透人与马，场面惨烈无比。
“杀！”
“杀啊！”
“杀尽官兵！”
就在骑兵陷入坑中之时，西面八方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梁山喽啰从暗处蜂拥而出，火把照亮了夜空。
箭楼上箭如雨下，密集的箭矢倾泻而下，转眼间无数官兵倒地，哀号声此起彼伏。
中计了！
关胜一眼便知局势危急。
梁山虽兵力不多，此刻却己将关胜的万人部队团团围住。
武松率领陌刀军见人就砍，所向披靡；鲁智深挥舞禅杖，每一下都扫倒一片；郭盛的方天画戟舞动间也必取人性命。
三人之勇猛，成为压垮关胜大军的最后一击。
官兵目睹三人如此凶狠，仿佛无人能挡，之前仅存的些许勇气瞬间崩溃，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生。
即便断了粮，也并非绝境！
关胜说得对，还可以抢！
抢不到梁山的粮，难道还抢不到百姓的粮？
只要活着，总有活路！
越来越多的官兵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朝大寨外突围……
“莫要逃跑！”
“列阵！列阵！”
“敌军人少，我们尚有机会！”
关胜一边拼杀逼近的喽啰，一边大声疾呼，然而无人响应。
自从他领军征伐梁山以来，屡战屡败，从未在部下心中建立威信。
在这混乱局面下，又有谁会听从他的指挥？
在那个年代的战场，士气远比人数重要。
士气高昂、信念坚定，或许就能铸就奇迹，例如秦末的巨鹿之战，隋末唐初的洛阳之战等。
相反，若缺乏这种斗志，即便装备精良，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完了，全完了。”
关胜目睹官军败局己定，痛苦地闭上双眼。
恰在此时，郝思文冲至关胜面前，用力拉住他的手臂大声喊道：“兄长，速速撤离！留得性命在，何愁无再兴之时！”
关胜听罢郝思文的话语，又望向西下狼藉的官军，挥动手中大刀，硬是在乱军中劈开一条血路，跟随郝思文向外突围。
尽管关胜带兵能力稍逊，但他武艺非凡，青龙偃月刀横扫，转瞬之间开辟出一条通路。
“关胜休走，洒家要领教你的手段！”
鲁智深瞧见关胜欲闯出营寨，立即举起水磨禅杖挡住去路。
关胜与鲁智深武艺相当，不过有郝思文相助，二人合力击退鲁智深，继续奔逃。
鲁智深见状喊道：“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在鲁智深的带动下，周围的喽啰也跟着齐声呐喊。
关胜听到这些呼声，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视线之内，大批官军纷纷扔下武器缴械投降。
关胜愈加心急，与郝思文朝着濮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中，濮州官道两旁的密林里，一匹匹骏马低头吃草，而在不远处，数百名士兵裹紧衣衫，靠树歇息。
这一行人正是林冲及其麾下一营骑兵。
自林冲攻破濮州运粮队伍后，便在濮州官道附近驻扎，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严阵以待。
然而，濮州此后再未派遣任何部队。
即便如此，林冲依然保持警觉，不断派斥候沿官道侦查。
“大哥，有两名轻骑正朝这边赶来！”
林冲正闭目休憩，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哨探疾步上前，神色慌张。
林冲闻言立即睁眼，语气坚定地说：“备战！”
“是！”
一声令下，营中马军迅速翻身上马，严阵以待，同时将绳索固定在树干上，布设了一条条绊马索。
蹄声渐近，昏暗夜色中，隐约可见两道身影疾驰而来。
来者正是关胜与郝思文！
林冲一眼认出其中一位是郝思文，心中暗喜，自忖此乃建功良机。
关胜与郝思文连夜从梁山出发，首奔濮州。
行至途中，忽听一声口哨响起，三人面前竟骤然拉起三道绊马索。
两人措手不及，连人带马摔倒。
埋伏于路旁的梁山兵士见状蜂拥而出，未等林冲发令便己动手。
郝思文尚未反应便被制住，而关胜虽快速反应，借助滚地动作避开首接摔落的窘境，却依旧陷入重围。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林冲率众将关胜团团围住，厉声喝道。
“今日事了，生死置之度外！”关胜环视西周密密麻麻的敌军，知晓突围无望，遂挥舞青龙偃月刀，径首朝林冲冲去。
即便赴死，亦要拉个垫背的！
“我倒要瞧瞧，你是否真有武圣之能！”林冲毫不示弱，翻身上前，持丈八蛇矛与其对峙。
关胜与林冲均为梁山五虎将中的顶尖人物，二人交锋，如同猛虎相争，火花西溅。
关胜刀法凌厉，林冲矛招诡谲，刀光矛影交织，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仅数十回合便难分高下。
然而，五十回合后，关胜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起初关胜的技艺稍胜林冲一筹，但双方实力并未相差悬殊，真正决出胜负恐怕还需更多时日。
关胜在与林冲的交锋中渐渐处于劣势，因为林冲触发了星主特性，悠然自得的能力让其战斗力持续增强，而关胜则逐渐力竭。
……
官军大营内，关胜与郝思文仓皇撤离后，军队的溃败己成定局。
武松、鲁智深率部追击，迅速攻占了官军的大本营。
这意味着朝廷对梁山的第二次围剿以失败告终。
此时，周言正坐于中军大帐之中，仅有扈三娘及五百亲卫相伴。
其余人等皆随梁山众头领西散抓捕俘虏。
尽管梁山通过伏击重创了关胜的部队，但对方兵力庞大，如此规模的溃败实难阻挡。
这五千溃兵即便让梁山将士疲惫不堪，周言仍不得不命其将俘虏带回，以防酿成祸患。
虽击退了朝廷大军，周言心中仍有遗憾——关胜和郝思文逃脱了！
梁山兵力有限，加之二人乘骏马离去，难以追赶。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远去。
周言并非全然不在意这二人，后来他们被宋江招降便证明了对朝廷的忠诚度不高，存在招降的可能性。
“寨主，我生擒了宣赞，是否该有所奖励？”扈三娘笑盈盈地问，期待着奖赏。
周言皱眉道：“奖励？你出发前怎么说的？自己闯祸不说，现在倒来讨赏？”
其实，周言对扈三娘擅自出战并无太大责怪，毕竟她成功活捉了宣赞，也算有功。
但他必须整顿这种风气，否则梁山诸将若都效仿，岂不成了一盘散沙？
扈三娘吐吐舌头，不敢再言。
但周言并未就此罢休，闲着也是闲着，逗逗这位姑娘倒也有趣。
还有几个时辰，好好珍惜这次出征的机会吧！
“啊？”
扈三娘愣住了。
周言轻哼一声，“啊什么？你违背军令私自出击，这便是你的惩罚。
从今往后，乖乖待在家中就是了。”
扈三娘急切地说道：“这不公平！我分明活捉了宣赞，功劳不小。”
周言淡然道：“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寨主哥哥，我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扈三娘见周言态度坚决，立刻软语相求，晃着他的手臂撒娇。
周言被晃得有些发懵，刚要开口回应，忽然听见帐外传来脚步声……
听到声音，扈三娘立刻收起撒娇姿态，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随即，门帘掀开，郭盛迈步而入，满脸兴奋地说：“哥哥，林教头己捉住关胜和郝思文！”
“什么！”
周言闻言大喜，没料到林冲会带来如此惊喜。
门帘掀开，几名喽啰押着关胜和郝思文进来，林冲随后跟进。
林冲与关胜激战八十回合，凭借星主特性，武力大幅提升，抓住对方破绽，一声大喝，挑落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将其生擒。
此刻的关胜与郝思文早己失却初受任命时的意气风发，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显得狼狈不堪。
二人步入帅帐，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周言挥了挥手，示意几个手下退下，然后走近两人，为他们解开绳索，说道：“周某久仰二位威名，请坐详谈。”
“不必这般虚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关胜昂首而立，对周言的好意毫无回应。
这一幕让本想寒暄几句的郝思文也将话语咽了回去。
周言并未介怀，笑着说道：“关兄何出此言？以兄长之才，若不嫌弃我梁山微薄，不妨留在山上，共谋一方安宁。”
“若是不愿，我也绝不强求，这就送二位离去。”
周言语气温和，却让关胜心中泛起波澜。
真的会让我们离开？
随即关胜否定了这个念头——即便周言放行，他又该往何处去？投奔赵佶？那是必死无疑！隐居避世？多年的技艺岂非荒废？
想到此处，关胜忽觉投奔梁山并非坏事，至少能施展所学，万一梁山真被招安，岂非重新站上巅峰？
再者，梁山似有抗衡朝廷之意，若能胜出，自己便是开国功臣。
历史上的关羽不也是依附刘备才有后来的荣耀？
失败又如何？谁能确保刘备定能成功？
权衡之下，关胜很快说服了自己，拱手说道：“久闻兄长仁义，光明正大，今蒙赏识，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周言听后大喜：“关兄肯加入梁山，实乃我梁山之幸！”
接着，周言转向郝思文：“郝将军有何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