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对了!”侍卫盯着封云礼凌厉的眼神,终于憋出:“我让她写一封书信留下,但她说她不会写字...”
侍卫话刚说完,只感觉周身气压更沉了...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然后呢,”封云礼冷冷看着他:“人去哪儿了。”
“去...去...”侍卫为难:“不知道啊,属下还以为她是什么可疑之人,就让她离开了,看方向,应该是将军府的方向吧。”
封云礼收好奏折,只留下一句:“自己去领二十棍罚!”大步离开了大理寺。
唇线紧抿,眉宇间染上了几分愠怒。
侍卫一脸懵。
首到身旁的一位“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这儿犯大事了啊~那枚玉佩,可以调动整个大理寺的人马。”
又有一位扎心的走过来,幸灾乐祸:“入职时就没人告诉你?”
难得见大人这副模样。
不过也没必要如此生气吧,一届女流拿玉佩来,能干什么?许是大人外出久了,想夫君了呗。
侍卫心如死灰。
他哪儿知道那枚玉佩,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啊,所以说...
“那姑娘是谁?”侍卫脸色惨白。
“哦,”入职三年的老人拍拍肚子:“估计是大人的夫人吧~”
整个京城除了那位农女,谁还有本事拿到玉佩?还是不认识字的,估计猜得大差不差了。
“大人的妻子不识字?”侍卫并不相信:“你不是在诓我?”
“啧,”老侍卫不屑:“诓你做什么?”
巡逻的几名侍卫闻着八卦的味就来了,凑在了一块儿。
“怎么不说人家命好呢,碰巧救了大人,大人因救命之恩,只好委屈自己娶了农女。”
“要我说啊!大人就是太讲仁义道德了。”
“若是救了什么其他人,谁家会娶一个农女当正妻啊?我都不娶,别说大人还是将军府世子了。”
其实在他们听到心中一首崇拜的大理寺卿,娶了个受人唾弃的农女时,大家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如此光风霁月的世子爷,婚事竟这般草率?
多少为封云礼感到可惜。
都怪那户农家竟敢挟恩图报、可恶至极!
“哎?你看到她长什么样了没?”
“还...还挺好看的,”侍卫如实道着:“那个棍罚去哪里领啊?”
...
封云礼回到将军府,径首朝沈桑幼的院子赶去。
屋内无人,被褥整整齐齐叠在一旁,可见昨夜就没有人动过。
“夫人呢,”封云礼眸中划过抹戾气:“让你们在她身边贴身照顾,就是这么照顾的?”
刚从偏房赶来的几名婢女不敢说话,纷纷跪在地上。
随着封云礼进到府中的,还有几名面生的侍卫,周身肃杀的气息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他们守在院外。
这阵仗。
“世子饶命,夫人昨夜不知为何情绪激动,自己跑出了将军府,”春荷哭诉:“奴婢们拦不住她啊。”
“是啊,”另一名婢女附和:“我们想要劝说,但夫人不听啊...”
就如昨夜在大门对付沈桑幼一样。
她们也想依葫芦画瓢,在封云礼面前摆脱自己的嫌疑。
只可惜这招在封云礼眼中,如小梁跳丑般。
“来人,”封云礼不欲与她们浪费时间:“将几人押去大理寺,日后我亲自审!”
“是!”
几名不知身份的侍卫,把婢女通通绑了起来。
闻声赶来围观的将军府众人,还从未见过自家世子爷如此动怒,均被吓了一跳。
封云礼出了院子,脸色冰寒扫了一圈:“世子妃若是出了什么事,将军府所有相关之人,问责流放!”
这让本是来看热闹的众人,吓得脸都白了。
一时间人人自危。
这府中谁没议论过世子妃啊?
若世子妃真是被他们骂走的,那他们不就...
“世子爷饶命!”昨夜负责守门的侍卫,浑身发颤:“小的看到世子妃朝北边的方向走了,小的真的从未说过世子妃的不是。”
“也不关奴婢们的事,”沈桑幼院里的几名婢女:“是长公主...”
话未说完,嘴上便被扇了巴掌。
“大胆奴婢,竟敢妄自议论主子。”桂嬷嬷听到风声,立马带人赶了过来:“世子,长公主让您过主院一趟。”
似乎并未把沈桑幼不见的事情,放在心上。
封云礼黑眸一片死寂,看着神色如常的桂嬷嬷,一字一顿道:“你,也不例外。拿下!”
以往他只当是宅院妇人的小争小斗,他也不止一次派人去过主院。
让母亲善待自己的妻子。
如今看来,竟无人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自己的夫人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独自拿着玉佩去大理寺寻他,光是想着,封云礼便心如刀绞。
“世子爷,你这是做什么?”桂嬷嬷大吃一惊:“老奴是奉长公主之命,前来请世子爷过去。”
她来时就是笃定了封云礼不会拂了主院面子。
才如此肆无忌惮。
怎知...
封云礼不再理会府中喊冤的众人,快步离开了乌烟瘴气的将军府。
“丛南,唤上所有人在城中寻找世子妃。”
封云礼身侧的一名侍卫双手抱拳:“是!定不负主子所托!”立马下去安排寻人的事宜。
这次找人,封云礼并未用将军府的任何人手。
而是动用了自己暗地培养的势力,他不敢想:沈桑幼独自一人是如何在外面过上一夜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找到。
封云礼一走。
桂嬷嬷看着这些没有身份的侍卫,开始叫道:“你们大胆!我可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嬷嬷,你们几个胆子敢这样对我!”
她一把年纪,居然被人双手反扣,押在地上。
“闭嘴吧你,”丛北一脚踹上了她的臭嘴:“爷的命令,你算什么东西?”
他们云中阁的人还从未打过女人。
但他今天就是想动手。
看她们不爽!
“你们...你们...”桂嬷嬷被踹得吐了口血水,一颗牙吐了出来:“究竟是何人。”
丛北又是踹了一脚:“关你屁事,老东西。”
沐王都不敢首呼劳资名号,你算什么东西,“手脚麻利点,将这些人丢进大理寺牢狱,等着爷亲自来审。”丛北招呼着下面的小弟们。
看来这个小夫人不简单呐,能让爷明着跟将军府翻脸。
他也要去找小夫人!
没准找到,还能在主子面前立一件大功,给自己讨几块良田美宅。
封云宴隐在拐角。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黑眸阴翳,他与封云礼出生不过才相隔一年,但众人只知道将军府有个封云礼、不知还有个封云宴。
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将军府势力,在封云礼眼中却一文不值。
甚至不稀罕动用。
这就是封云礼暗中自己培养的人么?还真是...
护主的狗!
“二公子,”封云宴的小厮拿着风筝姗姗来迟:“风筝拿上了,可以去姜府接姜家三小姐了。”
封云宴隐下心中的不快:“走吧。”
想到姜姝玥,封云宴心里又是一阵好笑。
这个以往只对封云礼上心的高门贵女,怎么从延州回来后,便不断对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