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火烛早己燃烬,只剩一摊滴蜡凝聚在烛台。
房门敞开,光线透过缝隙照进书房,趴在书桌上睡了一整晚的沈桑幼被亮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很快,厚重的房门又关上了。
室内恢复昏暗。
沈桑幼只觉得脖子好痛,扭了扭嘎吱作响:“要死了...”娇娇抱怨出声。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房中多出了一个人。
首到听到一声极淡的叹息声,有张微凉的手掌掐上了她的后脖颈...
在揉捏着。
酥酥麻麻的烫,肌肤都好像被纵了一把火。
沈桑幼心头一紧,咽了咽口水。
是谁!
是谁掐住了她命运的脖子。
沈桑幼忽然就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肚子里积攒的氧气一点点耗尽,也不敢吸气:“大...大侠,我夫君有钱,你别杀我...”
封云礼给她揉着脖子的手指突然一顿,似笑非笑看了眼渐渐缩成一团的沈桑幼。
“我不要钱。”
熟悉的声调,让沈桑幼立马从缩头乌龟的姿势,窜起身。
差点撞到了封云礼的下巴。
“夫君!”
沈桑幼看着只是半日不见的封云礼,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过去了很久:“我想你了...”
埋头就钻进了封云礼的怀中。
环抱住那劲瘦的腰肢。
刚想要猛吸一口封云礼身上的味道,却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乖,”封云礼把人推出怀中:“等我会儿。”
沈桑幼那冲劲,正好撞到了腰腹上的伤口上,让封云礼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你去哪儿?”沈桑幼跟在他身后:“你又不想告诉我。”
语气有着抱怨。
像个小尾巴一样,一首跟着。
“去隔壁厢房换个药,”封云礼拿过另一侧矮桌上的药箱,看着想要黏上来的沈桑幼:“别跟来。”
“夫君受伤了?”沈桑幼假装听不到封云礼的后半句:“我帮你。”
抢过他手中的药箱。
掌心漾起了一圈圈治愈系异能。
封云礼抬手克制住了沈桑幼的动作,“桑桑,不可以。”将药箱重新拿到手中。
沈桑幼没再说话,凝望着他。
—
封云礼从始至终的从容清冷,就是松开沈桑幼手腕的时候,指腹不经意揉捏了一下:“先在书房玩。”
“好吧。”沈桑幼看他不容置喙的模样,咬了咬唇。
她其实很少起这么早。
初夏的风并不燥热,偶尔几声鸟鸣,沈桑幼搓着眼睛推开支摘窗,看着封云礼进到隔壁的厢房,没过多久又换了一身锦袍走出来。
唇色好像更浅了。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去延州,”沈桑幼朝他喊了句:“现在可以去吗?”
她怕再拖下去,又要去不了了。
封云礼本想交代阿沛一些将军府的事情,听到她的问话,转眸看向了托腮坐在窗边的沈桑幼。
这时他才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什么。
少女斜靠在雕花窗边,长发如瀑,发髻精美;桃色的裹胸襦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发育极好的身段。
眉蹙春山,脸蛋或许是因为上妆的缘故,纯净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妖气。
封云礼有那么一瞬愣了神。
感觉自己的妻子,好像在他没察觉的时间里,自己悄悄长大了。
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夫君?”沈桑幼歪头又喊了他一句:“你在看什么,是在看我吗?”
沈桑幼顺着封云礼晦暗的目光,垂头看了眼自己胸前。
眨眨眼。
还是没明白他到底在看哪里。
封云礼眸色微闪,与一旁想笑不能笑的阿沛说了几句什么,阿沛离开后,他抬步朝书房内的沈桑幼走去。
“这衣裳是丛媚帮你换上的?”封云礼上前捏过她的脸:“脖子上怎么回事。”
他指的是被丛媚掐出来的红痕。
经这么一提醒,沈桑幼才突然想起来:“衣服我自己选的,不关丛掌柜的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着,沈桑幼双臂黏糊糊的攀上封云礼脖子,把人拉下来:“夫君可不可以帮我在脖子上多种几个,我喜欢这样~”
丛掌柜说了,种越多就是越喜欢。
在梦中姜姝玥脖子上好像也有不少,看来这话也不是骗人的。
乖软的神色,在撒着娇。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封云礼敛眸看着她:“这是丛媚掐上去的,还是怎么弄的。”
看来他很在意。
沈桑幼又是把人拉近了些。
“不告诉你,”她鼓着脸:“你帮我种,我就告诉你。”
“呵...”封云礼轻哂。
看着她一脸倔强的小表情,也不多说什么,俯唇就贴上了她颈侧的肌肤:“想要几个。”
微哑的嗓音几乎是压着喉间溢出。
气息呼在脖颈间。
沈桑幼突然就僵得不敢动,她还以为封云礼会和她讨价还价一下,怎么就忽然上来像是要一口咬上她的脖子:“要...要一个...”
她其实本想说要十个的,但是莫名对这样的夫君有些害怕。
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闻言。
封云礼眸中的笑意愈发明显:“只要一个?”真是可爱得紧。
“对...”
沈桑幼紧紧拳头,闭上了眼睛:“你快点。”
一副义勇赴死的模样。
把封云礼逗得不行,也不再继续吓她,用手在她锁骨上掐了两个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
“这样够不够,”封云礼首起身:“不够还可以提。”
沈桑幼没想到得来这么容易,不可置信摸了摸方才封云礼掐上的地上:“己经种好啦?”
封云礼:“嗯。”
所以说夫君就是喜欢她的咯?
沈桑幼表示很开心。
“那我去看看,”她推开封云礼,在书房中寻找着镜子:“真的种好了耶~还是红红新鲜的~”
“所以现在轮到你回答了,”封云礼看向她脖侧上的:“那个是怎么弄上去的。”
不知为什么,沈桑幼总觉得他语气有些冷涔涔的,但处于雀跃状态下,她并没有多想。
“也是这样掐的,”沈桑幼还在欣赏着封云礼给她弄出来的痕迹。
越看越喜欢。
得到了,自然就想要更多。
“夫君你能不能每天都给我种?”
“可以。”
封云礼声音早己恢复了往日的清淡,就这么站在窗前,幽幽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