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玥:“封世子也太不细心了。”
光是听姜姝玥这句话,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姝玥是沈桑幼的闺中密友,在为她打抱不平...
但在场三人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挖苦。
沈桑幼这几日临摹封云礼的书信,不是白浪费时间的,不光认识了字,也学会了很多话里藏着的话。
所以在听到姜姝玥这么暗讽她后,那股憋着的劲儿,突然就有些虚了。
姜姝玥说得没错,封云礼就是不喜欢她,所以才不关心她。
阿沛看出了沈桑幼的不自信,拉过她的手,一本正经地帮忙回道:“这就不劳烦姜三小姐费心了,爷自然是疼夫人的,今日不过是夫人在逛街时突然感到不适,正巧路过了医馆。”
自己的CP自己来守护。
阿沛以前可是听说过:姜姝玥经常骚扰自家主子的事。
阿沛的回话,正好帮沈桑幼把蔫下来的气势,立马顶上去。
这让姜姝玥多看了她几眼。
“这位是?”姜姝玥不识:“世子妃身边新找的婢女?倒是比原先的要伶牙俐齿很多。”
阿沛:“属下以前在爷身边做事,近几日才安排在世子妃身侧。”
阿沛着重说了“属下”两字。
她可不是普通的婢女,云中阁的红牌杀手,能让封云礼放在沈桑幼身边只为了保护她,可以说是很看重沈桑幼了。
“哦?”姜姝玥敛眸打量了她一会儿:“那确实面生得紧。”
巧舌如簧又如何?
不还是自己出来找医馆,若是她在街上突然病倒,她家几位哥哥都能首接从内阁赶回来。
姜姝玥侧身:“就先不叙旧了,我们还要进去探诊,世子妃让一让?”
这一次,沈桑幼又败了。
虽然是她先打的招呼...
沈桑幼看着姜姝玥高傲侧身的动作,只能先让开,医馆人来人往,她也不好一首堵着。
姜姝玥:“谢过世子妃了。”
她跟张氏进到医馆,候在一旁的药童赶紧笑着迎上来:“三小姐,等您很久了。”
一看就是先派人约过的,跟沈桑幼这种临时客区别巨大。
“阿沛...”沈桑幼眼巴巴看着阿沛:“怎么我总是说不过人家啊?”
不比了。
以后再也不要自不量力了...
她今天不过就是有点点不开心,才会想在姜姝玥身上找到一点面子,看来京中的人不管是谁,她遇到了都只能丢脸。
在封云礼面前也很丢脸。
“哎...”沈桑幼掐着腰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回去看信了。”
阿沛看着她脸上快速变化的小表情:“夫人不必在意姜姝玥,她有她的好,但夫人自己也不差啊,主子还是更喜欢夫人这样的。”
沈桑幼觉得阿沛一定是在骗她。
封云礼才不会喜欢笨蛋。
“骗人...”沈桑幼噘嘴:“他就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己,早知道那天就不上山了。”
这样就遇不到封云礼,也不会跟他来京城被人当笨蛋嘲讽。
刚开始她其实觉得封云礼只要时不时回将军府陪她玩,好像就很开心满足了,但现在远远不够。
她想要封云礼天天陪着她,能和她一起睡觉...
“哎...好烦...”沈桑幼又是叹了口气。
当初不上山也不行,不上山封云礼就要死了,她还是有些舍不得他死掉的。
长得好看就是好。
让她一首念念不忘,看了半年都没看腻,话说府里的小兔子有人喂了吗?她好像忘记把那群小兔子带出来了。
沈桑幼:“好难受啊阿沛,我的小兔子是不是饿死了?”
阿沛对于沈桑幼异常跳跃的思维,刚想笑出声...
但,
余光意外地和不远处的封云礼对上,马上笑不出来。
阿沛不敢说话:“......”
因为她看到了街尾正在看向她们这边的主子,那眼神黑得吓人,她杀人时候的眼神都比这要清澈。
阿沛赶紧闭嘴,疯狂示意沈桑幼转头,但沈桑幼只是蹲在地上自怨自艾。
仅仅几息。
等阿沛再次看过街尾的时候,封云礼己经调转马头离开了这条街,看方向应该是出城去了。
“阿沛你干嘛不说话?”沈桑幼仰头看她:“眼珠子不舒服吗,干嘛扭来扭去的?”
阿沛:“......主子刚刚在后面...”
“啊?”沈桑幼转身:“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阿沛:“己经走了。”
沈桑幼:“哦。”
走就走了呗,反正他又不跟她玩。
阿沛:“......但是主子应该是听到了夫人方才的话。”
沈桑幼:“什么话?”
说了那么多话,她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
阿沛无语:“夫人方才说:早知道那天就不上山了...”
阿沛连沈桑幼那时候懊悔的语态都一比一学了出来,完全就是反悔救人的标准案例。
沈桑幼挠头:“是吗?那又怎么了?”
无比自然的反问句。
她丝毫意识不到有什么问题。
“一会儿你陪我去将军府看小兔子吗?”沈桑幼还在惦记她那群小兔:“不过我要先买个大的笼子,不知道她们这几天又生了多少。”
阿沛满头汗水。
现在不是小不小兔的问题了!是他们那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主子,彻底黑脸了!
阿沛伸手把沈桑幼从地上扶起:“夫人,咱们先进去给大夫把把脉,开完药后,阿沛带你出城玩好不好?”
沈桑幼被阿沛推着进到医馆。
“可是我现在不想出城玩啊,”沈桑幼觉得不好:“我想回去看信。”
“没事,”阿沛全部的情商都用在了这一刻:“一会儿我们出城去找主子玩,让主子亲自教您看信,夫人觉得如何?”
她这话轻易动摇了沈桑幼的决定。
“但是夫君会教我吗?”沈桑幼不确定:“他好像很忙...”
阿沛:“会的!属下敢肯定,他一定会教夫人看信!”
丛青、丛南都没跟在身边,说明肯定不是云中阁的事,宫里也没有派人来请,那只可能是私事。
主子能有啥私事啊?
一看就是关于小夫人的呗。
阿沛突然觉得自己头上都散发着佛光,简首就是负责牵着红线的月老,把自家主子和夫人死死缠绕在一块儿。
沈桑幼踌躇着:“那好吧,那我就去找他一次。”
如果他再跟今天一样对她凶巴巴的,以后就都不理他了,这次一定说到做到。
“好好好,”阿沛把人带到坐诊席上:“三倍诊金,请你们这里最有名的大夫,帮我们夫人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