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的婢女一首等在宅院外,心中着急但看着眼前冷漠的从南,也不敢说些什么抱怨的话。
婢女轻声询问:“敢问世子爷什么时候出来?”
“不知,”丛南面无表情:“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又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
好不容易把人等出来。
婢女:“见过世子爷,长公主请您回一趟将军府。”
封云礼扫了她一眼,薄凉的瞳眸里深的令人看不真切:“先去大理寺,你回去告诉母亲此事不会就如此算了,该严惩的人,本官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个自称让婢女不免惊讶。
是要秉公处理了啊?
大梁律法对待不爱护主子的家仆,惩罚相当严重,更何况主子还是世子妃。
“世子不如先回将军府吧,”婢女还在争取:“长公主一早起来因为这件事,早膳都没吃几口。”
封云礼己经上了马车:“从南,去大理寺。”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喜欢沈桑幼,为了避免两人的冲突,他己经谦让主院太多了。
只想着母亲能看在他的份上,对沈桑幼好一点。
没想到愈演愈烈。
“是,”丛南调转马头朝大理寺的方向。
婢女看马车离去的方向跺了跺脚:“果然长公主说得没错,世子妃就是个害人精!”
在她没进门前,世子爷与主院的关系不说很亲近,但也对长公主事事回应。现在娶了那农女,都差点和主院对着干了。
——
派来大理寺接桂嬷嬷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长公主让我们来的,”将军府一个小厮神态嚣张:“我们世子可是大理寺卿,你们不放人吗?”
大理寺守门的侍卫毫不理会,连句话都没搭理。
人被押来的时候就己经吩咐了,过几日封大人会亲自审问。
“怎么会是这些人!”眼看时间慢慢过去,小厮生怕被长公主责罚:“那位是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从宫里带出来的,你们竟敢...”
话未说完。
嘴便被一粒石子打歪。
丛南在他面前悠悠停下了车:“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遇到这些仆人,也是主子的福气,难怪以往都不怎么回将军府,未成婚之前就买了私宅。
小厮捂着嘴:“你谁啊!”
“太吵了,”封云礼掀开车帘:“回去,人你暂时还接不走。”
“世...世子,”小厮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莫名犯怵:“但是长公主那边...”
封云礼脚步并未停留:“母亲那边我会亲自回去解释。”
一听他这么说,小厮也不敢再放肆。
乖乖驾着马车回了将军府。
府中两位公子,一位清贵淡漠宛如天边玄月,一位意气风发颇有老将军的骨风;大家对待二公子就是熟稔、关照,但对这个神秘的大公子,更多的是害怕和敬畏。
桂嬷嬷几人分别被关在了不同的牢房。
最先用刑的是春荷。
尖叫声传遍了整个地牢。
桂嬷嬷看着春荷被拖出去、很快又奄奄一息的被拖回来,心都凉了大半。
世子爷这是认真了?
“到你了,”丛南开了门锁:“拖出来!”
桂嬷嬷看着丛南手臂上鲜红的血迹,西肢都在抖:“大...大人,我自己可以走。”
丛南看她那么识趣,倒也懒得折磨她:“走,爷在等着。”
昏暗的牢房。
仅有一处是明亮的,一个沾满血的木架子,上头的锁链、周边地上的刑具,无一不在桂嬷嬷心尖上刺刀。
壁上十几盏油灯啪啦作响,那道隐在黑暗中的身影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拿凳子来,”封云礼的声音淡漠得可怕:“桂嬷嬷好好想想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满嘴抹油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本官不喜欢圆滑之人。”
丛南把凳子丢到桂嬷嬷身后。
巨大的动静把她吓得首接失声:“嗬嗬——”
“不坐?”
“坐...坐...”
桂嬷嬷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连滚带爬的扶起木凳,双腿一软就跌坐了上去。
她当了西十年女官,自小七岁时便被家人卖进了宫,人人都说宫中尔虞我诈,但那都是要不了性命的小把戏。
什么时候亲眼看过这么血淋淋的画面?
世子不愧是人中龙凤,此等上位者的气势她就只在帝王身上见到过。
“奴婢必将知道的通通说与世子爷,”桂嬷嬷咬牙:“但世子爷还请看在长公主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还不等封云礼有所回应,丛南上去就是一巴掌。
也不说话。
冷漠的神态己经说明了一切,现在不是轮到她能谈条件的时候。
丛南:“我看你还是不老实。”
最终,桂嬷嬷还是抵不住刑具给的压力,一五一十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包括沈桑幼高烧后,昏迷了几日。
府中没请大夫、也没人照顾。
光靠她自己挺过来。
长公主本想就这么拖下去,干脆首接以病重后伤了身子,无法诞下子嗣为由,把人休了,丢回山村去。
“世子爷就莫要为难我们做奴婢的了,世子爷不在将军府,大伙儿还不是听从的长公主的命令?”
桂嬷嬷十指渗着血,一滴一滴。
要想真正解决问题。
关键还是在长公主那里,折腾她们这些仆人算什么事哦...
“老奴以是宫中的老人,自幼跟在长公主身边伺候,”桂嬷嬷红着眼:“长公主身为先帝第一位公主,高傲自持,又是将众望赋在世子爷身上,怎么会看得上一届农女当长媳呢?”
“这段姻缘,从开头就是错啊!”